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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9:01:13 作者: 青橘一枚
    管家一個躬身緊步跟上,他不敢說話,更不敢問葉惟昭為什麼突然就要回去。管家只知道指揮使大人姓李,可他那個老家的妹妹卻姓葉,然後妹妹堂而皇之登堂又入了室,引得程家的三小姐又吃了味……

    管家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早開始衰老了?他看不明白眼前的事,也理解不了主子們說出來的話。真正是廢物!廢物!廢物啊!

    ……

    葉惟昭回到自己的院子,大步流星朝前走。管家跟在葉惟昭的身後,畏手畏腳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大……大人……二小姐不住這裡……」管家低著頭,完全不敢看葉惟昭的眼睛。

    葉惟昭一臉疑惑地瞪著那管家,「她不住這裡住哪裡?」

    「大人……這邊……」管家朝葉惟昭鞠躬,全程低著頭,把葉惟昭朝院子外面引。

    葉惟昭滿懷狐疑地跟著管家朝外走,一直走到杜鵑園的院門外。

    「大人……這些,都是程姑娘安排的,老奴也不敢隨意做主……」管家低著頭,可憐巴巴地對葉惟昭如是說。

    「……」葉惟昭無語,揮揮手讓管家退下。他體諒下人們的苦衷,所以並沒有說怪罪他的話。

    管家感謝葉惟昭的大度,佝著腰,畢恭畢敬地退下。葉惟昭抬眼看了看大門口怒放的杜鵑花,深吸一口氣,提著刀大步朝院門深處走去……

    ……

    葉惟昭走進房間的時候,葉霜正坐在窗台下繡花。

    葉霜繡花是為了自己的如意錦,經常琢磨怎樣才能讓紋樣上身後變得更加好看。葉惟昭走進房門的時候,葉霜只在匆忙間抬起頭來掃了他一眼。

    「你來看看,我若把寶相花繡成這樣是不是能更好看?」葉霜很隨意地對葉惟昭說。

    葉惟昭依言走到葉霜身邊,低頭看了看她手上的東西。只見葉霜在一塊緋色的布上,用銀色絲線繡了幾面寶相花,與平日裡他見過的寶相花不同,從圓形變成了菱形。

    葉惟昭看不出來好還是不好,但他依舊沖葉霜點了點頭,回答道,「好看」。

    聽見葉惟昭說好看,葉霜明顯開心起來,低著頭,只興致勃勃地幹活,絲毫看不出有什麼針對葉惟昭的情緒。

    葉惟昭知道,這不是葉霜應該有的表現,他心裡有些惴惴,又不敢主動去提,只能默不作聲地找個位置,隔著桌子在葉霜的對面坐了下來。

    葉霜就這樣低頭繡她的寶相花,葉惟昭則持續保持沉默。直到葉霜繡完了手上的一整面布,她抬起頭來,揉揉眼睛,伸個懶腰……

    「我等你好多天了,我以為你再也不回了呢。」葉霜說。

    葉惟昭轉身,臉上掛著訕笑,「怎麼會,我巴不得能天天回,只是因為手頭有事,實在脫不開身……」

    葉霜沒有說話,她當然知道葉惟昭很忙,經常不能回家。早在幾天前葉霜就問過管家,問葉惟昭以前是不是也經常這樣不著家?老管家的回答就是指揮使經常這樣,短則數日,長則半年都不能回家。

    所以葉霜說話的重點根本不是這個,她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先說吧。」葉霜說,「我聽著的。」

    葉惟昭無奈地笑,「你不要這樣,別人心裡想什麼我又控制不了,我天天這麼賣命的干還不都是為了能正大光明地來娶你。我對程姣說不出來什麼,我想說的是,你不要多想,我行得端坐得直,我沒什麼好說的。」

    葉霜挑眉看著他,「我不信。」

    葉惟昭一臉無辜狀,他嘆一口氣,做出一副你不信,也沒法的樣子。

    「從前你棄我而去就是因為她吧?」葉霜說。

    葉惟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你自己也說那是從前的事了,現在已經不同於往日,沒必要還揪住那些不存在的事情糾纏。」

    「真的不存在嗎?」葉霜凜然。

    「真的不存在。」葉霜語帶調侃,三日前程姣來靜安府時的所作所為無一不在昭告她在這所宅子裡的女主人地位。如果沒有葉惟昭的縱容,程姣一定不敢這樣做。

    「我不信。」

    「……」葉惟昭無奈。

    他就知道姓程的那女人是自己的掃把星,說實話要是沒有這個女人,自己與程家的關係反倒會純粹一點。葉惟昭與程烈,從最開始就是抱著「英雄惜英雄」的態度開始的。程烈瞧得上葉惟昭,絕對不是因為可以給自己的侄女找個夫君,純粹只是因為葉惟昭的能力,是真正的出眾罷了。

    如果中間沒有程姣出來搗亂,不光葉惟昭能夠前途似錦,包括程家在內的所有人,都能得個善終。

    葉惟昭垂目,掩去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凌厲。

    他不清楚葉霜與程姣究竟是怎麼搭上線的,在這後頭是不是有人故意作祟。不過葉惟昭也沒打算去糾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沒有人能夠當得上葉惟昭的絆腳石——

    程姣也沒那個資格。

    「我等你這麼多天,就是想聽聽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今天你說你沒有,那麼……我就只能走了。」

    話音剛落,葉霜便站了起來。

    在葉霜準備邁出第一步步伐走出門之前,葉惟昭果斷站起來,站在葉霜的面前攔住了她。

    「你不能走。」葉惟昭說,「我得要看著你,現在馬上就到最關鍵的時候,任誰敢拿你來做文章,都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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