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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9:01:13 作者: 青橘一枚
李世澈喜歡!
於是李世澈拿手捻著下頜作思考狀,似乎在斟酌權衡著什麼。
葉惟昭明了,適時向李世澈發起了關鍵的一問:
「李大人有什麼難處,儘管與昭明言,下官沒什麼本事,但都指揮司的事,還是可以做點主的。」
李世澈撫掌大笑,對著葉惟昭一拱手道:「本官需要的東西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權看能不能找對人,所以不知這件事對李副指揮使來說方便不方便。」
葉惟昭頷首,「大人請講。」
「本官需要幾張出海的執票。」李世澈說,「期限嘛需要寬鬆一些,如果可以沒有限制,自然最好!」
葉惟昭粲然,站起身來對李世澈拱手相迎:「原來就幾張執票,大人為何不早講,小事一樁,明日下官便開幾張無期限的執票,親自給大人送府上去。」
第77章 捕手
葉惟昭開出五張無期限的出海執票,用完印後,他把這五張執票交給程烈看。
程烈低頭,點點手上的執票對葉惟昭說:「每一尊虎蹲炮都意義重大,惟昭千萬要小心行事!」
葉惟昭頷首,對程烈深深一揖,「程將軍的恩情,昭銘感五內。感謝將軍給予我的信任,惟昭必將披肝瀝膽,不敢有負朝廷重望,昭,願為將軍肝腦塗地!」
聽見葉惟昭如此掏心掏肺的話,程烈也放心了些。他相信葉惟昭的直覺,有時候有些東西的確找不出確定的線索,在這種時候有經驗的捕手本身的直覺,往往能夠起到一念定乾坤的作用,而葉惟昭——就是那個很有經驗的捕手。
雖然葉惟昭的年紀並不大,但程烈卻在他身上看見了很多不屬於葉惟昭這個年齡的特質。尤其在第一次葉惟昭堅持要鎖定孟長纓的時候,程烈就為葉惟昭那非常人的敏銳嗅覺而感到驚艷。
「惟昭,你為何判斷李世澈是有問題的?」程烈這樣向葉惟昭發問。
「因為他對海運執票的那份執著吧!」葉惟昭說。
「不瞞程將軍……」他朝程烈拱了拱手,「末將曾經因為其他事,與李世澈有過一次過節。但是末將懷疑李世澈,卻並不是因為之前與他的那次過節。」
程烈聽了沒有說話,臉上依舊保持那種老神在在的樣子。
葉惟昭用兵埋伏在離江寧城門不遠的黃葉村阻擊錦衣衛這件事,程烈是知道的。當時是葉惟昭自己調兵出去的,並沒有與程烈商量過,那一次葉惟昭剛把兵帶走,就有副官過來與程烈說了,程烈當場表示沒什麼問題,葉惟昭是副指揮使,副指揮使有不超過五千兵的調兵權。
儘管程烈是出於對葉惟昭的充分尊重與完全的信任才說出這樣的話,但是當時如果葉惟昭能親口與他匯報一下,程烈還是會舒服一些的。
雖然不是第一時間,但是今天葉惟昭終於親口對程烈說起了這件事,程烈心裡也總算通泰了些。
「本將當然相信惟昭不是那種會公報私仇的人。」程烈說,「你既然說出來李世澈涉嫌參與私運火器,那麼想來李世澈對海運執票的那份執著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圍吧?」
葉惟昭點點頭說:「是的!本來末將還想不到李世澈的頭上去,反倒是昨天,他來尋我的不是,陰差陽錯地,竟然讓我尋到了他的短處……」
接著,葉惟昭便把昨天夜裡他在渝都樓偶遇李世澈的經過給細說了一遍。他沒有說透李世澈想尋自己的不是究竟是什麼,只著力強調了一件事:
那就是,獲取一張海運執票,居然是身負「查辦鄉黨」這一皇命的巡按心中,頂重要的一件事情,皇命居然屈居在幾張海運執票之後。而李世澈本人是京城人士,在江寧並無家屬和產業,這顯然是非常不合常理的。
「或許是他的確受人之託求辦的這件事,本人有沒有可能真的不清楚火器的事?」程烈對葉惟昭說出了心中的擔憂,因為李世澈有皇命在身,他們這些州府上的衙官,還真不好把手伸皇帝的鼻子底下去。
「就算李世澈真的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那麼託付他的那個人是誰,咱們總要查一查吧?」葉惟昭說。
程烈想了想,覺得葉惟昭說得也是,就算皇帝派來的巡撫是被人蒙蔽的,通過無辜的李世澈,找到他背後的那個人也是非常重要的。想明白了這一點,程烈也決定放手一試。
待程烈起身要走的時候,葉惟昭提醒程烈,將軍手頭上的執票如果可能,還請儘可能地多放一點出去。
「將軍您的手太緊,目前還能在海上跑的,也就那兩家商號的船,現在咱們的魚餌已經放了,水若太清,魚還是不敢上鉤啊……」葉惟昭湊到程烈的身邊說。
程烈明了,知道葉惟昭在擔心什麼,雖說現在他們已經通過李世澈把出海執票這隻鉤子給放下去了,但是這餌太明,很容易就通過李世澈手中的這幾張執票追查出來,到底是誰用了這幾張執票走火器。
為了替對手儘快地解決這樣的「後顧之憂」,程烈需要再多放幾張執票出去,讓其他人也參與進來,一起把水攪渾,這樣扶桑人就可以放心大膽地走貨了。
聽了葉惟昭的建議,程烈連聲稱是,說他這就去瞅瞅,看派發給誰幾張執票,捨不得孩子,怎麼可能套得著狼?
……
葉霜的赴宴驚魂一事,就這樣以悄無聲息的方式結束了。原本人們的關注點應該在,當初徐修遠、徐菁菁兄妹回府的時候,為什麼單就葉霜那一駕車是空的?葉霜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幾個時辰?在葉霜消失的幾個時辰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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