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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9:01:13 作者: 青橘一枚
    葉惟昭知道葉霜為什麼哭泣,心疼地安慰她,壓低了聲音急促地對她道歉,說自己能力不夠,沒能保護好她,千錯萬錯都是他葉惟昭一個人的錯。

    若是放平時,葉霜肯定不會咽下這口氣,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氣,逞小姐威風的時候。

    不知道葉惟昭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也不知道他都經歷了些什麼,但是葉霜很清楚地記得葉惟昭受傷了。

    飛快地抹掉了臉上的眼淚,葉霜問葉惟昭傷到了哪裡?

    葉惟昭不回答,只扯著她的胳膊,叫她快些起,趁現在門口的兵還沒有到位,他們兩個得趕快點走了。

    或許葉惟昭真的被傷到了要害,在翻窗的時候,他甚至被窗戶給卡住了,最後還是葉霜出手,使勁把他給硬拽了下來。

    葉惟昭似乎對這一片很熟,他帶著葉霜繞過尚未合攏的護衛,躲過了追擊他的小林忠一,避開巡邏的士兵,熟門熟路地穿過花園,越過一片樺樹林,甚至翻出來藏在草叢裡的一艘船,擺渡過了一片湖,來到了一處關隘前。

    說這裡是關隘其實並不貼切,這裡不用抗擊外敵,也沒有駐軍,其實就是一處建在隘口的院子,客觀上阻礙了葉惟昭和葉霜的去路,真的就像他們需要攻克的關隘一樣。

    葉霜目瞪口呆地看葉惟昭做完了這一切,再目瞪口呆地仰望眼前的這座宅院。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路的?我們需要穿過這個院子嗎?這裡叫什麼地方?是誰家的院子?」葉霜問。

    葉惟昭深吸一口氣,緊了緊自己手中的刀,回答葉霜:「這裡叫孟家莊,這是孟家莊最西北位置的一處隘口,穿過這裡,我們就安全了。」

    第46章 絕處

    葉惟昭傷了左肩,是被小林忠一的人放冷箭射傷的。

    葉霜靠著葉惟昭走的時候撞上一大塊濡濕,痛得他當場癱軟在地。葉霜才發現,葉惟昭的左邊肩膀連帶胸口全被血染濕了。

    葉惟昭用一塊布胡亂包了一下左肩,就這樣任由傷口流血,一直捱到了下半夜。好在箭頭上沒有淬毒,不然葉惟昭怕是就要這樣直接葬在野馬盪了。

    看葉惟昭臉上的表情,葉霜就猜到以他現在的身體條件,孟家莊建在西北角的這一處隘口,怕是很難啃得下來了。

    葉霜勸葉惟昭不要硬闖,要不他們繞路走?

    葉惟昭搖搖頭,說穿過這個隘口,外面就有他的兵了,他告訴葉霜:

    「扶桑人把污水潑到了徽幫的頭上,大家都被誤導了。你們徐家今天準備了一萬兩銀去西山贖你,可扶桑人根本就沒打算過要銀兩,更不打算放過你,徐家自然贖不到人,徐家和程將軍都撲了個空,這樣徽幫的過錯就更實,更嚴重了。

    程將軍也被誤導了,現在帶著人去緝拿徽幫,我只帶了十幾個兄弟過來盯扶桑人的稍。因為原本打算的只是盯梢,不準備採取什麼行動,所以人手也不夠。還是我自己發現今日野馬盪的南坡有異動,便過來查看,沒想到竟然就找到了你。」

    葉霜驚呆了,她驚訝於小林忠一的陰險與歹毒。如此借程烈之手消滅徽幫,他小林忠一隻用擄走葉霜一人,便可以坐山觀虎鬥。徽幫與程烈之間必有一死傷,最終還是他們扶桑人坐收了漁翁之利!

    而另一個讓葉霜驚訝的,還是執著的葉惟昭。葉惟昭說他已經連續三天在野馬盪搜尋了,他搞到了一條進入野馬盪的隱蔽小路,可以在孟長纓的眼皮子底下隨意出入野馬盪,而不被人發現。

    有了這個便利,葉惟昭每天晚上都要過來找找。可以這樣說,雖然前三日葉惟昭並沒有找到關押葉霜的地方,但葉惟昭已經偷偷摸摸地一個人,把整個野馬盪的地勢給摸了個爛熟於胸!

    葉霜忍不住暗嘆,多虧了葉惟昭對扶桑人的執著。如果大家都被小林忠一帶偏了,葉霜就真的屬於是被眾人「拋棄」的那個,再也回不去了,只能給小林忠一當妾。

    葉惟昭從綁腿里抽出一把匕首遞給葉霜,要她收好。葉霜不解,問他準備幹什麼?自己不會武功,拿了你的武器,完了你用什麼?

    葉惟昭用一根繃帶把自己的左肩再緊了緊,不等那繃帶的結打好,整條繃帶就再度被血浸了個透,直接變成深紅色,與葉惟昭身上的黑色衣服混為了一體,看得葉霜心驚肉跳。

    「你若能自保,不也是替我分擔一些負擔嗎?」葉惟昭說。

    葉霜搖頭,她當然知道自己有手有腳的,能做點什麼,就是幫他分擔壓力。但葉霜就是害怕聽到這句話,她知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葉惟昭不會說出這種讓葉霜自己保護自己的話。

    葉霜忐忑不安地捏著那把冰冷的匕首,感覺就像捏住了葉惟昭的命。

    「你還行嗎?」葉霜擔憂地問,「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你的部下們打進來救。」

    葉惟昭馬上就否定了葉霜的建議,他告訴葉霜,野馬盪很小,沒你想像的那麼多地方好藏身。就連逃跑都必須講究個速戰速決,你若跑慢了,被扶桑人抓了去,你覺得還能有活路嗎?

    「……」葉霜無語,望著葉惟昭胸前那條紅得發黑的繃帶,感覺心都都落進了冰窖。

    「沒事的,我一定能把你送出去,霜兒放心。」葉惟昭說。

    葉霜難過,她不懂應該怎麼勸說葉惟昭,那個隘口一定有很多拿刀的壞人,而葉惟昭只有一個,再加上他已經流了一夜的血了,都不知道還能站著行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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