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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8:55:18 作者: 韓金書
    太后養著幾個孩子在身邊,從飲食到課業,不會出任何的問題。哪怕是孩子們身邊服侍的奴才們,都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只一樣,疾病與災厄,這是人力不可為。就算貴為太后也沒有辦法。

    可能讓太后養著的孩子生病,這絕不會僅僅只是個意外和巧合的。

    含璋早在聽見這個消息時,就和太后有一樣的想法,是有人作祟。

    提起這個,福臨的眉眼冷硬了幾分:「是靜妃。」

    給大阿哥下手的人是靜妃。

    太后令嚴查。含璋進宮看護大阿哥的這些日子裡,福臨也令人在嚴查。紫禁城中的宮女太監,私底下還是太亂了,含璋在宮裡,福臨怎麼能放心呢?

    他要把禍害都找出來。連他的大阿哥都傷了,那以後誰還敢住在宮裡?

    是不是他這個皇帝,不知道哪一天也給人毒死了?

    這樣嚴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那個犯錯的宮女,是靜妃安排的。乾清宮和坤寧宮,甚至是慈寧宮都跟鐵桶似的,她沒有辦法下手。

    她就對大阿哥下手了。

    大阿哥到底還是年紀小,一接觸到出花人的東西,不出兩日就病了。也幸而太后反應快,不然染上的人會更多。

    含璋一聽是她,倒是不意外。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心太狠了。

    「她說,原本是想要害朕或者是你的。但她沒辦法做到,所以轉而對大阿哥下手。她要先試一試,如果大阿哥就此死了,就說明這個辦法有效。只待你我回京,她就給二阿哥及其他孩子們下藥,朕與你,總是要和孩子們接觸的。到了那時,咱們都不能倖免。」

    都是沒出過痘的,一旦碰了,生死,那就真的是聽天由命了。

    靜妃這是要報復社會啊。她是想把人都殺了。無差別攻擊。

    「她是不是瘋了?」含璋覺得靜妃可能是真的有病了。

    福臨道:「是瘋的不輕。去抓她的時候,就胡言亂語的。讓人堵了她的嘴,也是瘋狂踢打,太后讓人將她捆起來了。這件事,太后說,朕來發落。科爾沁那邊,不需要顧及什麼。謀害皇子,意圖傷害太后皇上,皇太后和嬪妃們,這是該死的大罪。」

    含璋眸光幽幽:「她是不是還不知道大阿哥好了?」

    福臨點點頭。

    含璋勾了勾唇:「那我去見見她吧。有些話,太后不便說。你也不會和她說。我去和她說,如果她以後死不了,這些話也是誅心之言。」

    福臨定定望著她:「含含,意圖傷害你的人,朕不會讓她活著。」

    哪怕是活著,也是生不如死的。阿如娜如今就是生不如死的。但是靜妃——福臨下定決心了,她活不成的。

    抓住靜妃的時候,那些胡言亂語裡,倒是有涉及到含璋的話。還說想要見含璋,不過並沒有人理會靜妃的話。

    福臨覺得不需要理會。

    含璋卻淡淡笑了:「她想見我啊。那正好,我和她好好的聊一聊。」

    福臨嫌惡靜妃:「你和她有什麼好聊的?」

    他怕他的含含受欺負受氣。

    含璋垂眸一笑,牽著福臨的手掌貼上她的心口,含笑道:「是趁此機會,也讓你看看我的心啊。」

    心上人的模樣,是對方描摹在心上的。

    可是她自己的模樣,原本就是畫好了的啊。讓福臨看看吧。

    第67章 夏容

    含璋在福臨眼中, 就像是春茶里的舒展的花瓣,瞧著漂亮柔軟,但風一吹就卷了, 用指頭輕輕的一捻, 就融化了。

    又很像大雪裡掛在樹上的雪糰子, 一碰就散掉了。

    總之脆弱得很,需要精心呵護, 細心保養。

    可這會兒, 小皇后攥著他的手貼在心口,望著她的眼神,福臨就沒來由的想起她喜歡在奶茶裡頭添的那個爆爆珠, 脆脆的,要咬一咬才能碎掉,裡面會有甜甜的滋味。

    ——也可能會有其他的滋味。福臨就吃到過酸橙子的。都是她試驗搗鼓出來的。

    她的眼神,有些像圓潤堅硬的夜明珠, 光華滿身, 似乎自有一股明亮柔韌的光芒。

    鬼使神差的, 福臨又被惑到了。答應了她,又依著她了。是壓根就拒絕不了的。都聽了她的安排。

    行宮裡也有關押人的地方。

    靜妃是重罪, 獨個關在一個地方。這裡守衛很嚴,有太后的話, 也有福臨的吩咐,整個行宮比紫禁城中的規矩要重多了。

    哪怕是住在了外頭, 有了大阿哥那一遭事情, 是不能再出問題了。

    這件事還要嚴查, 查個徹徹底底水落石出。福臨的意思,這是大罪, 為以儆效尤,是要送往刑部的,然後一併議罪。

    靜妃被極寬的布綢捆在屋中的圓柱上,整個身體就跟蠶繭似的被貼覆在圓柱上,腦袋的活動範圍也很有限,這樣她就無法傷害自己,也無法逃脫了。

    她嘴裡也塞著布綢,不許她說話。因為據關押的宮人說,一將布綢拿開,靜妃就會罵人,為了不讓她衝撞了貴人主子們,就給她塞住了。

    含璋眼裡的靜妃鬢髮散亂,一片狼狽,早就不是剛入宮時瞧見的那樣了。

    那個時候的靜妃,多麼的趾高氣昂啊。

    因為她囂張挑釁,就被禁足了。這麼久以來,含璋幾乎是很少見到她了,這幾乎是第二次見她。

    這是關押犯人的地方,自然比不得主子們的屋子華貴精美,但含璋一點也不在意,在宮人們端來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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