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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8:55:18 作者: 韓金書
    但孔家跟孫可望可是有仇的。孔家的人將義王府盯的死死的。

    孫可望如今是瞧著好好的,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可以後呢?

    福臨對心懷不軌的人處置可是從不會手軟的。他那麼狠,會容許董鄂氏好好的活著嗎?

    董鄂氏如今的身份也是尊貴的,還牽涉到孫可望,還牽涉廣西之事,孫可望對南邊雲貴一帶可是太熟悉了。

    她怎麼會沒用呢?她可比從前太有用了。

    高雲問:「含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事情啊?」

    含璋笑道:「我能知道什麼呀。直覺罷了。」

    女人的直覺。

    含璋說:「不過,倒是有一件事。董鄂氏似乎想要個兒子,有孕後,就往海會寺派人去過幾次。都是叫她娘家人悄悄去的。沒有驚動義王府的人。似乎是為了求告子嗣。海會寺的住持禪師憨璞的幾個弟子承辦她的這個事。」

    高雲忽然想起來:「皇上過些時日,不是也要帶你去海會寺麼?」

    「是呀。」含璋道,「不知道與這事有沒有什麼關聯。董鄂氏想做什麼也不知道。不過,管她想做什麼呢。咱們再這兒猜測也猜不出來,不如過好自己的日子。」

    這話倒也是。

    若董鄂氏肯好好的過日子,那倒是好了。

    不過,她們也確實不必管旁人如何。現下姐妹三個在京中的日子十分舒心,高雲看了看身邊小搖籃里熟睡的小兒子,心中只覺滿足。

    如今濟度在京中,每日都回府,聽說是晨起的時候就留了話,說晚間要來高雲這裡用晚膳,還要看看德塞。

    含璋自然不會留宿打擾他們夫妻。就是走的時候望著高雲笑了好一會兒,把個大姐姐笑得臉蛋通紅,她倒高高興興的走了。

    含璋回宮,想著福臨今日事忙,怕是要到半夜才會回乾清宮。

    大冬天的,她又不想一個人在坤寧宮歇著,就乾脆折道,往乾清宮去了。

    兩個人睡在一起暖和,哪怕只有半夜,也是舒坦的。

    本想回暖閣先更衣,結果還沒進暖閣了,就瞧見吳良輔跟他徒弟兩個像熱鍋上的螞蟻那兒轉悠,臉上愁的褶子都瞧見了。

    見了含璋,師徒兩個立刻上來磕頭請安:「娘娘您可算回來了。」

    含璋奇道:「怎麼了?」

    也不怪她覺得稀奇。吳良輔向來沉穩,是福臨身邊的老人了,從來也不會這麼失態的,今兒這是怎麼了?遇著什麼事了,急成這樣?

    吳良輔的徒弟不敢說話,含璋叫起後,師徒倆一起起身,徒弟退到一邊去。

    吳良輔才說:「娘娘,是襄郡王來了。惹著萬歲爺生了好大的氣。現在還在裡頭跪著呢。奴才們也不敢去請娘娘回來。萬歲爺有話,不許驚動您的。」

    含璋心裡哦了一聲。矮冬瓜來了啊。

    也不知道博果爾做了什麼,福臨會生這麼大的氣,把吳良輔都給驚著了。

    自從看多了佛書後,含璋嫁進來,與福臨接觸日久,含璋便能感覺的出來,福臨輕易是不會生氣的。帝王的養氣養心的功夫,他做的還是不錯的。

    要不然也不至於只肯在床榻之上肆意妄為。

    這麼看起來,博果爾還是挺能耐的啊。

    含璋問了一句,吳良輔卻不敢說。那徒弟甚至又跪下了,更不敢說了。

    看樣子不是不知道,是不敢對著她說。

    含璋想了想,問道:「同我有關麼?」

    這一回,連吳良輔也跪下了。

    瞧他們這個樣子,含璋倒是心裡有底了。

    她抱著手爐道:「那我進去瞧瞧吧。」

    吳良輔面露為難之色,但是他不敢攔著的。

    含璋望過去,笑道:「皇上只說不驚動我。如今我已回來了,聽見這話過去瞧瞧,不算驚動。何況皇上也沒吩咐總管攔著我吧。也不是總管去請我的,是我自個兒來的。總管的差事好著呢。」

    吳良輔深深磕頭:「奴才不敢。」

    萬歲爺是吩咐任何人不許進去的。但吳良輔想,皇后娘娘在皇上心裡的地位……這個任何人,大概永遠不會包含皇后娘娘吧。

    含璋笑了笑,叫他們都起來。

    而後徑直去了正殿。

    素日裡見大臣的地方,也沒旁人在。含璋從側門撩起綢簾進去。

    這會兒一個奴才都沒有,大約都被福臨趕出去了,這活兒,含璋自己幹了。

    一進去,含璋就瞧見正中地磚上跪著一個人。

    看衣飾樣貌,是博果爾無疑了。

    其實這會兒,博果爾已經長高許多了。他是猛然竄起來的。十五歲的男孩子,在滿人眼裡已經是成丁了。到了能上戰場的年紀。

    他倒也不是那個矮冬瓜了。可含璋有時候還會這麼喊喊他。當然了,也只在福臨跟前才這樣。

    就連寶日樂,除了生氣的那一回,後來都沒有再這樣說過博果爾了。

    他長得和福臨不大像,要說好看,那肯定是福臨更好看的。但據說在外頭,那些人都說,襄郡王的模樣,是最像先帝爺的。

    福臨還在生氣,聽見腳步聲本想喊人出去,再一瞧是含璋進來了。

    他這滿腔的怒意對著別人是高熾,對著含璋是半點捨不得灼上去的。

    他收了怒意,過來接含璋,還牽著她的手:「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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