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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8:55:18 作者: 韓金書
    天天聽讀書寫字,誰又不想學的更有趣些呢?

    含璋就笑了,望著湯若望笑道:「那就有勞湯瑪法了。一月三次,十天一次,一次一個時辰。公主格格們出宮到湯瑪法這裡學習有關天文、地理、自然、數學方面的知識。」

    湯若望心裡懷疑這是太后的意思,哪怕他沒答應,此時也不好駁回。況且方才這位皇后殿下就震懾過他了,他也並不牴觸給公主格格們上課,因此就答應下來了。

    還好皇后殿下並沒有指定他一個人上課,這些課程也各有各擅長的耶.穌.會.士。湯若望還可以帶著別人一起來給金枝玉葉們上課。

    將要晌午了,含璋放湯若望去休息用膳,她也帶著公主們去更衣用膳。

    孩子們還不是很累,還纏著她問了好多的問題,能夠解答的,含璋都挑著給她們說了。

    含璋給她們做主,她們還怕太后不會放她們出宮,含璋告訴她們不必擔心。

    她笑道:「你們又不是出宮來玩的,你們這樣求上進,太后哪有不許的道理呢?」

    看著放心了的小丫頭們。

    含璋心想,太后在這方面,是很開明的。若不是心中有態度有想法,太后不會允准孔四貞前往廣西去收攏定南王舊部。

    這道懿旨,本來就有很多可以商榷和操作的空間,並沒有面上看起來那樣定死了孔四貞的行動界限。

    含璋的個性,在宮中從未被壓制過。太后疼寵,福臨縱容,她活得很是舒展自在。

    孔四貞的話,也引起了她很大的深思。她或者,可以想多一點,做多一點,太后與福臨的深意,她只怕還沒有參透太多呢。

    小丫頭們的精力也是很充裕的。

    福臨一直沒有回來,他還在忙著。含璋就一直和小丫頭們在一起。湯若望也有事情要忙,陳列室卻還開著,含璋就帶著小丫頭過去,在那個陳列了很多大船和航海成果的陳列室里,給孩子們講一講『世界』的模樣。

    小孩子的精力到底是有被耗完的時候,含璋把三個小朋友都哄睡了,才起身,懶懶的在床邊伸了個懶腰。

    孔嬤嬤見狀忙走上來,含璋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別出聲,然後才輕手輕腳的出去了,讓三個小朋友相伴睡覺。

    湯若望將後宅都讓出來了。公主格格們都安頓在這裡,含璋和福臨也住在這裡,旁人就不能住進來了。

    湯若望帶著助手住到前院去了。

    出來後,站在廊下瞧了一眼夜色,含璋才說:「我是不是也該洗洗睡了?」

    孔嬤嬤道:「主子陪了公主格格們一整日,如今只怕也累了,確實該安寢歇著了。」

    「皇上呢?」含璋隨口問道,「還沒忙完?」

    墨蘭正過來,聞言道:「主子,皇上剛剛忙完了,正在寢處候著主子呢。」

    含璋哦了一聲,忙完了啊。

    她確實是和孩子們混了一下午一晚上,都沒顧得上問別的,這會兒叫墨蘭帶路,然後問:「我和皇上今晚睡哪兒啊?」

    墨蘭道:「奴才聽吳總管說,主子與皇上就安頓在從前皇上在這兒的住處。」

    含璋點點頭,她沒有意見。福臨安排好了就成。

    等她帶著一身殘餘的尚未散盡的潮熱水汽去到那一排屋子跟前時,才發現先前鎖著的屋子開了,福臨正是在其中一間等她。

    這一排屋子就跟先前看見的一樣,有很濃重的風格。是雕花的藍彩玻璃窗,裡頭的陳設也帶著西洋的風格,倒是讓含璋覺得挺新鮮的。

    進去一瞧,福臨穿著明黃寢衣站在那兒,正等著她了。

    她一進去,就被福臨抱在懷裡,他的懷抱同樣帶著些溫熱的水意,含璋感受到他擱在她後脖子上的大手,整個人放鬆下來,把自己送到了福臨的手上。

    兩個人依偎著抱在一起,含璋還咬唇笑呢:「這是怎麼說呢?皇上說在這兒安寢,怎麼還都蒙著?難不成今夜哪裡都不許看,只在榻上睡著就罷了?」

    黃色的綢布,將屋內的一切陳設都蓋住了。

    只將那雕花西洋大床留了出來。

    這屋裡是奴才們提前收拾過的。

    很乾淨很整潔。但什麼東西這麼貴重,還怕碰壞了不給看?

    福臨似乎很高興。屋裡點著的燈火都不及他的目光明亮。眼底似乎有兩簇極艷的火色。

    他將含璋身上的衣裙掐在她的細腰上,他攥著她的小腰,隨意將那些黃色的綢布扯開。

    他輕輕揚著下巴,眸中有些驕矜,又有些不易察覺的繃緊,他貼著含璋的耳骨,讓她看。

    他說:「朕說過。朕要給你看看朕的心。」

    含璋的心被他低沉的聲音一瞬間的牽扯起來。

    心中恍嘆一聲,啊,原來說的心是在這兒。藏了一整日麼。現在才給看。

    福臨的少年時,並不能總是住在這裡。

    只是但凡住在這裡,福臨的心似乎能得到短暫的自由。似乎只有在這裡,不會被人強行壓制,能夠讓他的心隨意翱翔,那個漸漸長大的凶獸,可以被他安靜的觀看,並且試圖尋找囚籠的辦法。

    這裡的陳設很簡單,但也很精緻。

    少年時用過的東西,被湯若望很好的保存了起來。

    什麼東西都不稀奇,福臨讓含璋看的,也不是那些簡單的陳設。

    是遮擋了一整面牆的綢布。黃色的綢布給福臨扯下來的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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