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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8:55:18 作者: 韓金書
她凝視著福臨的目光,從中找到了福臨遞過來的默契。
「嗯,皇上說得對,那就是孔嬤嬤教給我的。」含璋的聲音里透著輕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遲疑。
孔嬤嬤還是萬能磚。皇上說搬就能搬。
福臨不追究,甚至願意把這口鍋給孔嬤嬤背著,那甭管這鍋有多大,孔嬤嬤永遠背得動。
福臨笑了,他親了親含璋的唇珠,語氣親昵:「含含記著,以後不管誰問,都這麼說。」
含璋被他含著上唇親,只能用含含糊糊的聲音應了他。
她能明白,福臨知道她糊弄他呢。但福臨似乎能包容這樣的糊弄,也並不想著要逼著她承認什麼或者吐露什麼。
福臨甚至還幫著她一塊兒糊弄人。
就是十分寵溺的態度。甚至含璋還從他的態度里讀到了充裕強大的自信。
就是那種,他在舒展自在的活著,所以,也允許甚至期待他身邊的人,也一起舒展自在的活著。
含璋被抱進來,連帶著攥在手裡的牙絲團扇也一起被帶到了床榻上。
兩隻手被放到了福臨的腰上。團扇顧不上,就落到了軟絲涼蓆上。
福臨拿在手裡瞧了一會兒,對著含璋微微勾唇:「白玉的不喜歡了?」
含璋沒什麼力氣,被抱在懷裡,指尖都落著粉紅:「那個熱。這個涼,握著舒服。」
福臨哦了一聲,又用牙尖輕輕磨了磨她的臉蛋肉:「還貪涼呢。」
含璋有點疼,就惱了,嗔怪抱怨:「現在是夏天。這麼熱,皇上怕我著涼,要不然乾脆把我送到暖爐子裡包著吧。熱死我算了。」
小皇后鬧脾氣了。被人管頭管腳的,能不生氣麼。
福臨笑了:「都說了,不說死。」
含璋不理他,但逃不掉,便學著他的模樣,也用牙尖尖磨著他的鎖骨肉。
福臨眸光漸深:「是啊,這麼熱,有人就不怕涼了。」
福臨懶得動,也不知怎的在這團扇上的機括里弄了一下,青灰色的涼玉手柄脫落下來。
牙絲團扇被隨意放到一邊,福臨抓著含璋的手,把涼玉放在她的掌心:「那就試試這個吧。」
那白玉團扇也不知道在哪兒,反正不在床榻上。暖玉不要,那就用涼玉試試。
小皇后月信幾日,福臨都沒碰過她。
這一回,涼玉上的水漬就有點多了。
還被福臨壞心的塞到含璋的手心裡。
青灰色的涼玉似乎都變了顏色,帶了些青白色。
還是涼的。
但是這回吧,感覺就很有些不一樣了。
福臨問她。
她趴在軟枕上,小小聲,有些失神:「涼。」
就是很涼。涼的她不喜歡。
含璋抓著福臨的手,眼神軟軟的:「我不喜歡這個。」
就知道福臨喜歡鬧這些。想起那一箱子的各式各樣的漂亮團扇絹扇,含璋心都在抖著,那些玉色的手柄,難道都可以拆下來,難道都要一個個試一遍嗎?
福臨有點壓抑,還是稍稍克制了一下,才抱著她笑道:「怎麼不喜歡?朕看你,似乎喜歡得很。」
還不是哭了。現在眼角還掛著淚珠呢。
含璋也不知道怎麼說。
叫他弄的,清白如紙的人知道了些滋味,這事嘗過幾回,竟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福臨總是用別的。
她就知道了區別。
含璋把睡裙往身上蓋,聲音小小的:「怎麼喜歡?那都是死物。」
可福臨是活的。活生生的人。怎麼能和那些東西一個樣?
福臨輕笑了一聲,眸深似海:「現在是怎麼?想要活物了?」
含璋不說話,只用一雙眼睛瞧著他。這讓她怎麼說呢?
小皇后一雙眼睛是生的真好,含水的眼眸像是會說話似的。什麼也不說,偏偏仿若含著千言萬語似的。
福臨能不動心麼?福臨可太動心了。
偏偏還記得她怕疼的哭。
睡裙上有什麼動了動,含璋輕輕叫了一聲,福臨說:「在外頭先熟悉熟悉。等你準備好了,朕活給你看。」
這是怎樣帶著暑熱的夜晚啊。
床帳最後被撩起來,因為沒有力氣的含含小皇后覺得熱。
夜半的坤寧宮,侍候的宮人們都被遠遠的遣走了,連吳良輔都不許守在宮門前。
能夠送熱水進去的,只有孔嬤嬤。
但孔嬤嬤也只能將熱水送到外室,到內室裡頭,福臨會自己拿進去的。
涼玉又恢復了青灰色。但因為不被含璋喜歡,福臨將它重新做成了牙絲團扇,放在含璋枕邊。
害羞柔軟的含含小皇后重新清爽起來。
福臨抱著她去選了新的睡裙,給她溫溫柔柔的穿在身上。
然後把人放在床榻邊的美人榻上,自己則勤勤懇懇的來換床榻上的軟絲涼蓆。
都墊了一層褥子了,可沒用,還是得換呀。
含璋靠著軟枕,懷裡抱著軟枕,臉紅紅的看著大鏡子裡的自己。
福臨給她胳膊上弄的全是紅印子,方才的一切還是近在眼前,想忘也忘不掉。
含璋默默的想著自己從迎春圖里看見的那些,又去看看精力十足正在鋪床的福臨,心想,她要是學著那些了,再用在福臨身上,怕是這個精f力f旺f盛的男人會更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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