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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8:55:18 作者: 韓金書
    太后說,「我叫蘇茉爾去查過了。董鄂氏春天從杭州跟著她額娘回來的。他們和承澤王府有來往。兩個月前董鄂氏就被送到了多爾瑾身邊。那正是我露出要福臨收養女兒消息的時候。」

    「他們是早就打量要把人送到福臨跟前了。」

    「這回又有什麼奇巧心思要在福臨面前出頭。含含,你若是為難,我給你想個法子,到時候便說是你做的。」

    含璋笑道:「額娘,我不為難。我早就想好了。就是到時候,額娘得多給我一些人,我自個兒身邊的人怕是不夠了。」

    太后特別驚喜:「真的啊,那太好了。給你都給你,要多少人都給你使喚。」

    太后愛憐的抱了抱含璋,「我就知道,咱們含含是最聰明的孩子了。」

    太后想後宮平靜。

    董鄂氏這樣明顯抱著目的進宮的女子,還有送她來的那些人,都是目的不純的。

    太后不希望這樣的女子得寵。

    他們要董鄂氏出頭露臉,太后偏要把這樣的機會給她疼愛的小囡囡。

    她便是要八旗的人都看看,出身科爾沁的格格,並不都是如靜妃那樣驕縱無知的。

    也有含璋這樣蘭心蕙質的聰明女孩子。

    含璋在慈寧宮陪著太后用了午膳才回坤寧宮的。

    她昨夜睡得好,今兒晌午倒是不那麼困了。就不打算睡覺了,打算幹活。

    也不知怎的,接下了太后給的任務,倒不是很有壓力,反而心裡頭有點高興和開心。可能是終於有了點大事叫她做了吧。

    含璋仔細想了想,可能是她攔住了董鄂氏的出頭之路,意識到這一點,她就有點想法了。

    始終還是覺得,董鄂氏這麼早就出現,就被送到宮中來,有點奇怪。

    如今不是選秀的時候。況且順治年間,選秀不固定,而且也比較少。沒怎麼大選的,都是小範圍的選過。

    要麼滿八旗,要麼蒙八旗。還要定身份地位,限制可多了。

    含璋埋頭畫了一會兒圖樣,想換換腦子,就叫了孔嬤嬤進來。

    請她去打聽打聽:「董鄂氏進宮,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別人的意思?她到公主身邊侍奉,是她自己要去的,還是被人送去的呢?」

    如果能搞清楚這一點,那看董鄂氏這個人,會看的更清楚些。

    孔嬤嬤也是王府出身的,還是老一派的王府上出身,積年的老嬤嬤,人脈也多。

    想打聽這個不難。聽了小主子吩咐,就說不出三五日,就能知道。

    福臨這兒待含璋,那就有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意思了。

    午後不忙,還要一個多時辰才會議事。

    若是往常,也就在乾清宮看看書,歇個晌也就過去了,今兒卻待不住,心思早飛走了。

    福臨決定追尋自己的心,更衣後,到坤寧宮去看看小皇后在做什麼。

    瞧這個時辰,小皇后該是在歇晌的。

    福臨想,那睡著了就睡著了。瞧瞧她的睡顏也是甘願的。

    吳良輔卻擔心呢:「萬歲爺,外頭日頭大,天兒太熱了。便是頂著轎輦過去,也熱啊。」

    「別管朕。」福臨踹了他一腳,「哪裡就熱死了。」

    吳良輔躲開了,幸虧被踹上,否則他這把骨頭就廢了。

    得了,吳良輔麻溜準備去了。主子爺說不管,他做奴才的哪敢再多話呢。

    主子們感情好著呢,心心相印不怕熱。

    含璋一下午不必出門,回來梳洗更衣後就沒打算再梳妝,連頭髮都叫墨蘭重新梳了個大辮子放在後頭。

    她連旗頭都沒用。

    不施粉黛,外頭的日光照進來,福臨一進來,就瞧見了窗前露出來的那漂亮的小臉蛋。

    飽滿的額頭,尖尖的小下巴,跟雪一般瓷白的柔嫩,窗紗縫兒里露著,福臨瞧著一陣悸動。

    總覺得一陣幽香,在他望見她的時候,纏纏繞繞的鑽進了他的心裡。

    含含小皇后沒睡覺呢。

    福臨一進門,就把懷裡的東西塞過去。

    含璋嚇了一跳,下意識抱住。原來是兩隻大荷花。

    再一看是他,不由嗔道:「皇上進來怎麼不說話嘛?」

    「怕打擾你。」福臨心動,早俯身去親她了。

    其實哪裡是怕打擾,是他瞧入迷了,就想嚇一嚇這個漂亮的小皇后。

    小小的蓮子被送到含璋的嘴裡,嚼碎了被咽下去了。

    福臨笑容深深:「甜不甜?」

    含璋一張小臉皺起來:「好苦。」

    福臨勾唇,又去深吻她:「朕怎麼覺得,特別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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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福臨怎麼弄的,更多的小蓮子被送過來,含璋迷迷糊糊都咽下去了。

    被福臨放開,撫著心口輕輕喘氣的小皇后,含著一眼的水色毫無氣勢的瞪著福臨,有點惱。

    「可苦死我了。」一張小臉皺成一團兒。拿起旁邊的奶茶就噸噸噸,等那苦味衝下去了,含璋才停下來。

    福臨又親她,先笑,過後又咬她的下唇:「不許說死。」

    全然不管自己先前跟吳良輔也說過這個。

    福臨挨著她坐下,把人抱在懷裡,手上沒剝完的蓮蓬被他隨手放到桌案上。

    含璋好奇拿起來看了看,是新鮮的,像是剛剛摘下來的。被水洗淨,上頭還殘留著水氣,還有溫潤的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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