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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8:55:18 作者: 韓金書
    福臨沒去過江南,卻覺得江南水鄉似乎搬到了他的坤寧宮。

    桂香淡去,是含璋身上自己輕柔的少女幽香,她甚至連水粉都沒上,就這樣頂著一張清水樣的小臉和他請安說話,細嫩的脖頸一扭,耳後的紫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顯眼奪目。

    福臨情不自禁的伸手,把人給扶起來了:「皇后,免禮吧。」

    那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跡,還在呢。那身上的,應該也還在吧。

    福臨有點心熱。

    第7章 哭哭

    她特意沒遮掩,就這麼露給他看,這是想做什麼,勾著他再來一回?

    偏她頂著一張稚氣可愛的臉蛋,福臨一面惱她心機深沉,一面又止不住的目光深凝。

    「皇后在做什麼?」小皇后似乎不怎麼愛說話,兩個人進來坐下後,就瞧見含璋只管擺弄自己的東西,也不與他說話。

    含璋把手裡還沒弄完的東西給福臨看了一下:「臣妾要自己制水粉。」

    她和福臨剛認識就睡了,兩個人其實還不怎麼熟悉呢,含璋也不好貿然開口,福臨總不能一來就拉著她去榻上吧?

    瞧見福臨情緒還成,含璋就做起自己的事情來了。

    皇后嘛,除了伺候皇上,也可以主打一個睡前陪伴的。

    福臨往她那妝檯上看了一眼:「皇后缺這個?」

    他眼風掃過去,就想斥責奴才不盡責。

    吳良輔差點就跪下了,就聽見皇后輕柔的聲音道:「臣妾不缺。臣妾就想自己做點更服帖的水粉。」

    福臨看去,小皇后蹙著漂亮的眉眼,一副小女兒情態的苦惱模樣:「今兒太陽太大了,曬太久了粉就浮了。在臉上也掛不住。嬤嬤說,臣妾的臉皮太薄太嫩了,這水粉得更細緻些,才能服帖長久呢。」

    「臣妾就想自己試試。」

    太后和她嘀嘀咕咕的說過,貴太妃的桂香水粉再好她也不敢用了。但那鹽白的玉蘭水粉實在是太白了,上妝不自然,含璋就想自己制一款出來。

    方才一晃而過,福臨也聞見了。她擺弄的玩意兒,有淡淡的蓮香。

    比那桂香還要好聞些。福臨也很喜歡。

    純真靜好的小女兒嬌態,不是聽人說幾句話就能學會的。

    就像他自己,太后成日裡念叨要他收著些性子,太后旁的要求一概都能做到,偏這一點,怎麼也難改了。

    小皇后專心致志的沉靜模樣,像是在家般的自在。瞧她用個香都這麼多講究,就不是個會委屈自己性子的主兒。

    福臨有些被吸引,不由自主在心裡多給含璋加了幾分耐心。

    只是沒想到綽爾濟的女兒,竟是這麼個性子。

    想她下午對靜妃說的那些話,福臨伸手掐了一把小皇后的臉蛋,輕嗤道:「朕不覺得皇后的臉皮薄。」

    嫩倒是挺嫩的。

    含璋冷不丁臉上一疼,還被福臨明著嘲諷了,這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紅著臉控訴福臨『殘暴』:「皇上能不能輕點啊?臣妾還小,臣妾是女孩子,不是皮糙肉厚的大男人。」

    「皇上下手這麼重,是想臣妾明天徹底沒臉見人麼?」

    福臨勾了勾唇角,隨口打趣道:「朕叫你沒臉見人了,太后那麼護著你,你可以找太后告狀嘛。」

    含璋都叫他說的愣了愣。

    她跟太后告狀福臨欺負人的事,太后答應她了,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太后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

    就是含璋自己,聽見福臨隨口一句話,也心虛的緊張。

    「愣著幹什麼呢?」福臨莫名覺得這神情眼熟,「皇后心虛啊。」

    「沒有呀。」含璋被香粉嗆了鼻子,輕輕巧巧的打了一個小噴嚏,然後揉了揉鼻尖,乖巧地看著福臨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臣妾是想說,親人之間最好不要互相傳小話。會造成不必要的隔閡與誤會的。」

    對上那清澈透亮純真誠摯的目光,福臨陷入沉思之中。

    他心裡冷哼,靜妃那三年,不知傳了多少小話出去。否則他與額娘的關係,又何至於一度那般僵硬呢?

    含璋專心致志的捻手裡的香餅,突然香餅和小捻子都被一隻修長漂亮的手抽走了,含璋驚訝抬眸,下巴被捏住了,整個人被人騰空抱起來。

    福臨深深望著她,把她放到床榻上,大手一揮,掛起來的喜帳瞬間滑落,將兩個人攏在四方天地里。

    福臨含笑道:「夜深了,皇后與朕,安寢吧。」

    解扣子的大手被含璋死死抱住,小皇后可憐兮兮地把脖頸送給福臨看:「皇上高抬貴手。臣妾還不可以。」

    福臨喉結輕滾,欲意沉沉:「朕說可以就可以。」

    福臨很霸道。

    含璋力氣小,攔不住福臨。

    她在慈寧宮上了藥,回來沐浴過後,來伺候福臨前也是上了藥的。

    可這宮裡頭,主子都是金貴的,皇后主子那就更金貴了。

    給她用的藥,一點兒藥味都沒有,反而還是清香撲鼻的。在慈寧宮太后給她上藥時她就聞見了。

    這會兒回來再用藥,福臨壓根什麼都沒聞出來。

    還沉聲問她是用的什麼香呢。

    太后給的藥再好,也不是靈丹妙藥,不可能一下子就修復好她身上的斑駁痕跡。

    這事兒鬧過一回,含璋沒覺著絲毫的快樂,這心裡頭就有點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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