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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8:26:48 作者: 落落無行
    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在年夜廟會和陸重雪走散了,結果被自己親手放了鴿子的拉蘇勒給抓了個正著,然後拽去質館中喝草原上的馬奶酒了。

    至於醉酒之後的一幕幕,時南絮自是記得的,但還不如忘記了才好。

    「今日上朝時看到夫子未曾來,我著人問了,才知是夫子身體不適,今日告假了。」陸君辭抬著那雙純然無辜的眼眸看向時南絮,「夫子瞧我這身衣裳好看嗎?」

    少年人輪廓線條柔和,穿上女子的衣裙也不太顯得違和,反倒有種英氣和柔和之氣糅雜在一起的微妙感。

    時南絮借著朦朧的燈火仔細瞧了瞧,溫柔地笑道:「好看。」

    得到滿意答覆的少年笑了起來,拿著手中那對鹿皮絨護袖問時南絮,「這是夫子給照雲縫製的新年禮嗎?」

    說著,陸君辭的指尖觸到了手背上的傷痕,眉眼間似有落寞之色,「皇宮裡的夜,冷清的很。」

    時南絮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對上了少帝盛滿了細碎光芒的雙眸,顯然是在期待著什麼的。

    他們一個個的,是都對這護袖有什麼執念是嗎?

    第214章 華宮禁樂25

    小皇帝就這麼雙眼發亮地望著自己。

    時南絮張了張唇, 最後嘆了口氣無奈道:「陛下若是喜歡的話,臣可以再做一雙,只是這天氣嚴寒, 臣在京台書院教導那些世家弟子, 若是沒了護袖, 腕間酸疼。」

    聞言,陸君辭連忙擺了擺手,不再索要了, 只是眸中的低落還是難掩。

    習武之人多是耳聰目明的,樑上身形隱沒於陰影中的蘇宴將兩人之間的言語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時南絮那番話, 面巾下的唇角略微勾起了一個輕淺的弧度。

    陸重雪和旁人在的時候,蘇宴不曾出現, 因為這幾人都是有武學在身,保不齊會惹出什麼麻煩。

    但少帝陸君辭武學尚未有所小成,不必擔憂。

    好不容易才送走皇帝,時南絮總算是鬆了口氣, 連夜趕製完那雙鹿皮絨護袖, 生怕又生出旁的事端來。

    隔天夜裡, 時南絮尋了個錦盒, 仔細地將護袖裝好放到了窗台前。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起來, 窗台上的錦盒已經不見了蹤影。

    開春放榜之際, 翰林院和六部都忙瘋了。

    就連時南絮這個「閒散人士」都被交了許多活計要做, 所幸那群老臣終於養好了身體,回到京台書院教書了。

    剛到書院之時, 這些鬚髮皆白的老者看到安安分分的世家弟子們,很是驚奇, 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稀世動物似的。

    整日裡忙得日夜顛倒,這日時南絮正趴在案桌上小憩,忽而被翰林院裡的動靜吵醒了,她埋在手臂里蹭了許久,總算是清醒了幾分,便側耳去聽那些人在說什麼。

    原來是在議論新科狀元郎,出身寒門卻驚才絕艷,可謂是寒門貴子。

    聽聞那新科狀元郎生得眉目俊俏,比往年的探花郎都要好看不少,是個不可多得的如玉郎君,怕是京中不少閨閣少女的芳心都要掛上去了。

    過幾日塵埃落定,這位狀元郎便要和新科進士共辦瓊芳宴,屆時翰林院所有的官員只怕是都會去,沾沾喜氣,順帶看看這大名鼎鼎的狀元郎是何等俊俏的模樣。

    聽著這些人的描述,時南絮撐著臉想了想,這大概就是劇情綱要里那位本該和小皇帝陸君辭虐戀情深的主角攻之一了,身處對立陣營勢力,全力支持正統皇室太子陸重雪登基。

    只不過現在萬人迷主角受已經崩得她都沒眼看了,時南絮用毛筆點了點竹簡上的沈亭松三個字。

    她心中隱約有猜測,總感覺現在系統任務評定成功的標準好像變了,似乎只要完成了和她相關的劇情點,就能勉強算成功了?

    而劇情綱要里,她和這位新科狀元郎,未來大理寺少卿,後來又一路順風順水擢升為刑部尚書的牽扯並不深。

    她只需要做完撩撥他然後被痛罵一頓的劇情點就算解決了,待到這些完事後,就只需靜待小皇帝黑化燒自己了。

    只是........

    時南絮嘆了口氣,現在的少帝陸君辭明顯對自己的態度不像劇情綱要里深惡痛絕,她該如何讓小皇帝燒宮?

    苦惱於如何讓少帝陸君辭燒宮的時南絮整日裡心事重重,就連舉辦瓊芳宴的日子到了都沒意識到。

    時南絮這日聽到院外的熱鬧動靜,還有些疑惑,就見宅邸里的侍女將院門打開了,似是在等待何人。

    她問了碧月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位傳聞中的榜上狀元郎著緋紅狀元官服,身騎白馬游遍京城裡的各大名苑,要尋來珍奇花卉,用於點綴瓊芳宴。

    時南絮正聽碧月說著,院門外就傳來馬蹄聲,混雜著人群熙攘的聲響。

    院中站著的青衣少女聞聲抬眸看去,就見一位姿容絕艷的青年下馬來拱手朝自己行禮,然後抬手摺去了自己院中的一支臘梅。

    「這位大人,小生有禮了。」

    生得倒是芝蘭玉樹,青絲如墨,握著那支臘梅的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宛如品質上佳的玉石。

    時南絮收回目光,心道這劇情綱要里的任務對象倒是長得個個都不錯,面上不動聲色地溫聲笑道:「狀元郎何須這般多禮,自古人才出少年,我院中的花能登上瓊芳宴,合該深感榮幸才是。」

    這些日子裡時南絮成日泡在翰林院裡,那些文官的套話說著也算是信手拈來了,都不必多加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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