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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7:46:25 作者: 鵲橋西
如此過了數日,他才終於有了機會獨處。
姜榆的東西從來都是很精緻的,他特意洗乾淨了手,才把東西從懷中掏出來,細心地在膝上展開。
看清楚的一剎那,林旗騰地站了起來,渾身氣血涌動著,在脈絡中來回衝撞,差點要把他人撐爆。
後來沖了個冷水澡,又吹了許久冷風,才閉著眼重新打開,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他睜開眼,看清了角落裡的那個「音」字時,終於明白姜榆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若是死了,這件小小的衣裳就要被當做遺物送回京城了,屆時,軍中將士、傳信驛使、朝中眾人,都會看到這塊小布料。
他與姜榆有婚約,這上面又有姜榆的小名,傻子也能猜到這是誰的貼身衣裳,就算不是,姜榆也擺脫不了嫌疑,流言就能將她逼死。
姜榆是真的怕他回不去,把自己與他綁在一起了。
林旗心中滋味難以形容,那天他獨坐了一整夜,天亮後將思緒與那小衣收好,再也不敢亂分心。
行軍三載,林旗時刻保持警惕,從不讓人近身,從不輕易受傷。他受傷事小,若是昏迷中被人看到了懷中藏著的東西怎麼辦?
這是誰也看不得、碰不得的。
兩人情誼誰也不能懷疑,可如今姜榆已嫁了人,他再怎麼不舍也不該去擾亂的。
好不容易逼著自己不去想她,克制住衝動與欲/念不去傷害她,她卻百般撩撥。
林旗想得多了,感覺懷中的綢衣發著熱一樣,燒得他心火旺盛,蒸騰熱氣恨不能從七竅中竄出。
他記起懷中小衣柔軟的觸覺和那上面精美的刺繡,記起瑩白濕潤的姑娘的軀體,記起今日被送去府上的芍藥花枝,還有方才那短暫的觸碰下柔滑肌膚,就連鼻尖,也儘是姜榆身上的馨香。
他正處於天人交戰中,突然有一隻柔軟的手攀上他手臂,林旗猛然抬眼,眼中怒火與欲望交織著,迅疾如閃電地擒住了姜榆的手腕。
「哎呀——」姜榆吃痛,「你又要做什麼?」
林旗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在將人拽入懷中蹂/躪與推開之間掙扎了一瞬,忽聽窸窣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下意識的反應替他做了決定,他抓著姜榆的雙腕將人往後壓去,跌跌撞撞兩步,姜榆後背撞上了假山,痛得五官皺了起來。
「你——」她想說話,但是看見了不遠處閃爍的燭光,急忙忍住了。
兩個提著燈籠的丫鬟說說笑笑從附近的抄手遊廊走過。
等人走遠了,姜榆掙了一下,未能獲得自由,後背也還痛著,氣道:「你登徒子!你敢逼迫我——」
「我逼迫你?」林旗被燒毀了理智,冷笑一聲,道,「敢問周夫人今日讓梅戴雪往我府上送了什麼東西?」
他眼睜睜看著姜榆燒紅了臉,嬌靨如初盛開的艷麗牡丹,又恨恨地喊了一聲「周夫人」,繼續逼問道:「周夫人……可還記得三年前往我懷中塞了什麼?」
第11章 秘密
姜榆自然是記得的,當年她怕林旗真如京中閒言碎語所說再也回不來了,又怕他這一去數年,將自己忘卻,輾轉反側後做了這個驚人的決定。
兩人少時相識,她知道林旗從未與別的姑娘親近過,更不曾沾染風月,她故意這麼做,一要林旗時時記得她,二要他每回情動,都會想起自己。
這行為著實過於大膽,她誰也沒敢說,就連姜夫人也不知曉。現在被林旗當面質問,姜榆臉上火辣辣的,人要被羞窘淹沒了。
她第一反應是要否認,只要她死活不承認,反口說那是林旗故意弄出來誣陷她的,林旗是沒辦法的,他總不能把東西宣揚出去讓人來辨認吧?他不會的。
「你……」要狡辯的話到了嘴邊,姜榆看著林旗濃眉下燃著怒火的眼眸,心頭一跳,想起自己的初衷。
她是要挑動林旗的心的,於是說出去的話就成了:「……女孩子家的貼身衣裳,你不認得嗎?」
她總能讓林旗啞口無言,以前是,現在也是。
姜榆聽見了關節活動的咔咔聲響,她有點心慌,沒敢再看林旗,故作鎮定地嗡嗡道:「你在外面這麼多年,沒有、沒有碰過別的姑娘嗎?怎麼連這個也不認得?我聽人家說……」
「的確不認得。」林旗聲音裡帶起了狠意,咬牙道,「勞煩三夫人讓在下看看,認一認。」
姜榆還沒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衣襟處就落了一隻手。
她領口原本微敞著,頸間帶著一串珍珠瓔珞,指腹大小的圓潤珍珠壓著嬌嫩的肌膚半遮半掩。現在那上面多了一隻手,手的食指與中指探入了衣襟內,指背關節貼著精緻的鎖骨,微微向外勾著。
只要再向外拉扯一下,就能將那飽滿通透的珍珠串與衣衫下的美景全部暴露在月光下。
姜榆察覺到他的動作時,衣襟已經被挑開了一條些,夜風躥進去的那一瞬間,姜榆渾身炸開了雞皮疙瘩,涼意從腳底躥至心頭,讓她在炎熱的夏夜生生打了個寒戰。
她能出言挑撥林旗的心、說些曖昧不清的話,林旗越是失控,她越是高興和滿意。
但反過來林旗對她出手,卻只覺得驚懼、恐慌,姜榆終於知道她挑撥過了頭。
她要林旗喜歡她為她寢食難安,而不是這樣強橫地撕扯她,讓她衣衫不整、顏面無存,被來往的丫鬟小廝看見,然後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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