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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7:43:20 作者: 珊瑚與夏天
正當桃笙要出言反駁反駁之時,一個聲音在她前面響起:「既然都是母親的孫女,那又為何要如此偏心?只說桃笙的不是?就算若錦自幼養在母親膝下,感情深厚,也不能罔顧事實,把這些事情都加在桃笙的身上。」
是洛昕。
看到兒媳第一個跳出來拆自己的台,沈老夫人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是侯府主母,說話也該有些分寸,當初因為若錦生病,我沒心思管她,想讓她晚一些回府,就能賭氣成這幅樣子,眼裡究竟有沒有我這個長輩?」
「這事我倒是略有耳聞。」話說到這裡,人群當中突然有位夫人插言道:「我家夫君曾經跟我提到過一件案子。」
正是京兆尹包大人的妻子柳氏。
這事越來越離譜,牽扯到沈、關兩家也就算了,這會兒竟然還牽扯到了京兆尹府,和恩公主站累了,坐下來自顧自斟了杯茶,輕輕打著扇子等待後續。
別說睜大了眼睛吃瓜的眾人,就連桃笙都有些聽不明白,這有關京兆府尹什麼事。
柳氏說話一向簡潔,三言兩語就說了當初丈夫審過的一個案子。
有一位在京中也算頗有名望的潘大夫,後來因為用藥過量治壞了人,被告到了京兆尹府,後來經由包大人查出,這位潘大夫不按規則治人的事不止一件,其中就牽扯到和當地藥鋪勾結牟利,給文遠侯府沈二姑娘開藥過量。
包大人素日是不怎麼把這些辦案的事情跟家裡人說,但這事畢竟是牽扯到侯府千金隱私,便請夫人幫著去侯府詢問,此事是否屬實,沈二姑娘身子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
柳氏也是從沈若錦那裡得知,她並未怎麼服用潘大夫開得藥物,身體一切正常。後來潘大夫也畫押承認,自己的確是跟藥店合謀,為病人虛開藥方,但那是文遠侯府的嫡女自己要求裝病開藥,縱然拿了藥方也不會吃,他這個做大夫的只是照章辦事,就算要怪也不該怪到他的頭上。
這樣一來,潘大夫的確就不算損害病人利益,包大人就事論事,覺得此事跟本案沒什麼關係,便也放了過去。
而許響在供詞當中也提到了沈若錦的生病,潘大夫交代的時間,正好和許響所說的沈家意欲接回桃笙的時間臨近。
也就坐實了沈若錦是裝病博得長輩憐惜,為得就是不叫桃笙認回侯府中來。
京兆尹夫人出自一門七進士的清河柳氏,最是剛直不阿的人家,沒有過硬的證據,是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況且不管跟關家還是沈家和洛家都跟她素日並不算熟悉,也沒有利益糾纏,所以對於她的這番話大家都是相信的。
沈若錦裝病的事,就連沈老夫人都是不知道的,聽了這話還在消化的功夫,也在一瞬之間喪失了主動權。
唐亦芝看到洛昕挺身而出,已經要跟老夫人撕破臉的節奏,心中狠狠掙扎。
一方面,她恨不能把沈若錦按死了,讓她再不能翻身禍害自家;另一方面,自己和沈樾夫妻關係還不算太差,如果沈樾知道自己拆了沈若錦的台,大概還會站在沈若錦這邊,和自己鬧上一場。
唐亦芝真的受夠了這樣的生活,徒然之間生出一種勇氣。
如果這次知道沈若錦是這樣一個會雇兇殺人的女人後,沈樾還要堅定地站在自家妹妹那邊,就算和離她也認了,這樣的生活實在是過夠了。
正在唐亦芝也要說話反對沈老夫人的時候,娘家長姐唐亦蕾拉住了她的袖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沈家的那些事情妹妹總回娘家一通批判,這些破事自己都快能背下來了,如今自己替妹妹說了也是一樣,還能給亦芝在婆家留點餘地,何樂而不為。
唐亦蕾出列緩緩道:「自打我妹妹嫁進了這家,家裡父親祖母和兄弟幾個就偏心不像話,不管對的錯的,都只向著沈若錦一個。就拿沈若錦出嫁這事來說,就因著家裡嫁妝給得不足,文遠侯府世子便滿世界的去給二姑娘淘置嫁妝,沈若錦一哭求,險些連我妹妹自己的嫁妝都算計了,的確少見。」
在座諸人有不少都已嫁做人婦,一聽唐亦蕾這話立馬都帶入了嫂子的角色當中,對沈若錦原本就所剩無幾的好感又減了幾分。
就連結髮妻子都要居沈若錦之下,那照這麼說來,桃笙這樣一個後來者,還同樣也是妹妹,豈不是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張心悅也道:「阿笙上個月請我找專門的帳房先生幫忙打理過私產,我和帳房先生登記造冊的途中,發現他們沈家從來沒有給桃笙什麼東西,除了洛夫人給過節禮和兩間鋪子外,父親祖母和兄長几個別說是私產,過年連個紅封都是沒給過的,哪裡又有半分情分可言?」
「張姑娘此話不假。」洛昕的長嫂蕭氏也出來說話道,「心在不在孩子身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我父親就特別喜歡桃笙這孩子,說她在家孝順知禮,在外克己奉公,於公於私都我們洛家小輩兒當中的佼佼者,每次提起來都是夸的。」
「文遠侯府行事不當,父親對沈家不能認回桃笙頗有怨言,一早就給了桃笙宅子,也實實在在當成自家孩子。再說了,這些年妹妹生病,都是她去莊子裡陪著侍疾的,光是我去就撞見了四五次,不得不說,沈家老夫人這說法,實在是有失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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