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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7:43:20 作者: 珊瑚與夏天
「能出了狀元的人家,自然是有些不同尋常在身上的。」太子表示理解,「終歸是求人辦事,姿態低一些也無妨,讓你身邊女官備了禮物去府上相請便是。」
皇帝這兩年越發的隨心所欲,他這個太子明明已經非常努力,但總有些事情做不到他的心裡。
孩子們這幾年都大了,也漸漸開始嶄露頭角,皇太孫的教養絕不能疏忽。
不論方法管用與否,太子都想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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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探親假期很快結束,沈若錦回了東宮,惠安郡主這日和幾個郡主郡君在外打馬球,倒也是一整日相安無事。
到了第二日,惠安郡主的表兄譙國公世子江寒來給皇太孫請安,順路也來探望了一下惠安郡主這位表妹。
惠安郡主正在涼亭內同若錦幾人在飲茶插花,一見到這位表哥登時拉下臉來。
這位表哥從前進宮時待自己也算關照體貼,可到了後來若錦等人進宮之後,江寒的注意力就總集中在了旁人身上,其中以和順柔婉的若錦為最。
這日江寒一進亭子,又是將目光最先定格在了若錦身上,看到若錦臉上有些疲態,便開始關心起了她的睡眠和身體情況。
惠安郡主不由想到,前段時間自己也曾因為太醫院的疏忽病了一場。
那段時日的她精神不濟,臥病在床,一躺就是小半個月。
那時的表哥江寒也曾經來看過她,但那副樣子一看就是為了看她而看她,遠遠沒有關切若錦這樣的真摯自然。
而對著若錦上心的男子遠不止表兄一個,從前她們參加詩會和馬球會之時,也曾見過不少詩禮世家的青年才俊。
若錦在女孩子當中明明不是最美的,但身上一直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她的幾句輕聲細語的鼓勵和安慰勝過千軍萬馬,一顰一笑牽動著這些人的心扉。
只要有若錦在,他們就願意沉溺在她柔和而堅定的目光當中,眼里再也看不見其他女子,周邊所有的女子不論長相才識如何,此時在那些男子眼中仿佛都成了透明人。
惠安郡主是皇太孫的長姐,在這些貴女雲集的場合當中,從來都是當之無愧的主角,雖然也知道依著自己的身份,遠遠不必把若錦放在眼里,但有時也總會免不了暗戳戳同她較勁。
惠安郡主注意到了表哥對若錦的關切,但是並沒有發作,而是等到表哥離開之後,才對著若錦問道:「聽說你二哥這次也參加了科考,名次如何,可有考中?」
惠安郡主突然問起了這話,顯然有些不懷好意,若錦垂眸:「我二哥讀書下得功夫不夠,還欠些火候,未能考中舉人。」
惠安郡主對若錦這回話挑不出什麼刺來,便接著進攻道:「當初就是聽說沈家兄弟讀書了得,母妃才會看好你入宮,若是叫母妃知道了你兄長落第之事,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若錦一直知道惠安對自己有一種隱隱的不喜,東宮伴讀聽起來好聽,但內里根本沒有外人想像中的那樣風光,如今的她也有了早點離開的想法,不想待在宮裡繼續受人擺布。
但眼下她和長興侯世子吳瑱的婚事只是口頭約定,尚未敲定下來,還有桃笙這個威脅在,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並未穩住,所以不宜跟惠安郡主撕破臉皮,還是要靠著郡主伴讀的身份穩固自己的家庭地位。
沈若錦不得惠安郡主喜歡,但至今還能在東宮當中立足,沒有被郡主退回家去,自然也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的。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惠安郡主笑臉相迎:「兄長讀書不精,此次秋闈不中也是好事。否則日後太子繼位招才納賢,兄長以現有的才學入朝供職,也斷不能為君分憂,侍奉左右。倒不如這會兒在家好好念書,等到能耐再更大些後為國效力也不遲。」
沈若錦這幾句話說得惠安郡主心花怒放,心中感嘆雖然討人厭了些,但也實在知趣兒,便也將剛才的不快放了下來。
既然說起了這次科舉,就不得不提連中三元的新科狀元季晏明了。
惠安郡主想起今兒一早太子妃同她說過的話,跟若錦閒聊起來:「聽說那季家狀元不光文章寫得漂亮,人也生得極好,也因此才會在殿試之上被皇爺爺看中,欽點為了狀元。只是這等殿試大事,後宮女眷不得圍觀,我也沒機會去看一看那狀元郎的風采。」
說到這裡,惠安的語氣稍稍有了一些惆悵,但隨即又高興了起來:「不過沒關係,母妃已經同我說了,那季狀元的表妹才藝俱佳,又生得傾城之貌,她打算改日請來宮中做客,說不定還能為我們撫琴一曲,到時你也跟著享耳福了。」
季晏明的表妹?那不就是桃笙。
若錦的笑容當即僵在了那裡。
是夜,沈若錦翻來覆去總睡不著,半夢半醒之間看到桃笙盛裝抵達東宮。
太子妃見了桃笙很是喜歡,問她究竟是誰家姑娘,身世有沒有什麼隱情,這通身的氣派,看著不像蘇家這等小門小戶出身。
夢裡的桃笙笑容難得的隨和,她告訴太子妃,其實她是文遠侯府沈家姑娘,是自己鳩占鵲巢,讓她有家不能回,只能借住在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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