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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7:43:20 作者: 珊瑚與夏天
    沈家二房的幾個姊妹也覺得奇怪,按方才沈辭的說法,這位洛姑娘就是侯夫人家裡的一個遠房親戚,看起來和若錦並不相熟的樣子,估計從前也沒見過幾面。

    照這麼說來,其實沈若錦倒也不必這樣巴巴兒在冷風裡等著迎接,這看上去有些倒貼過度,純屬自我感動。若是人家洛姑娘領情還好,這會兒不領情反而成了笑話。

    想到這裡,幾人看若錦和沈家兄弟的眼光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不知其中內情的堂姐沈秋然對著眾人開口道:「這位洛家妹妹以前沒怎麼見,但是見了覺得面善,聽說是洛家的親眷,想來就是家裡重要的客人了。若錦妹妹是主動去迎客,又不是洛家妹妹逼著去的,熱情待客原也是我們沈家家風,你們又怎麼能把這件事情怪在洛家妹妹頭上?這般護短,實非待客之道。」

    沈秋然這番話說完後,沈樾幾人才意識到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當中最重要的部分。

    他們都知道桃笙的真實身份,在面對她的時候不免總會帶入一些主觀情緒,覺得她是那個冥頑不化賭氣不肯回家的正牌沈二姑娘,卻沒想到按照如今的情境來講,桃笙其實是母親請來侯府的客人。

    而他們方才的那些行為,的確有些過頭,連自幼長輩教導的待客基本的最道理都不懂了。

    沈秋然一番話說得沈辭等人都低下了頭。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沈樾對著桃笙越發小心,沈渙把座位挪得離著桃笙遠了一些,沈辭見狀也收斂了不少。

    到底是沈若錦心理素質更強一些,方才聽了這話後眼眶都有些紅了,但一直忍著沒有說桃笙半個字的不好。

    正當此時,前頭有了不小的動靜,聽起來是侯府當家沈裕到來,給母親和幾位伯母嬸娘和族中嫂嫂拜年,又陪著沈老夫人一起摸幾把牌,頗有幾分「彩衣娛親」的架勢。

    沈裕打完牌後,又找了人示意若錦,把桃笙帶到正院中來。

    若錦判斷了一下沈裕的意思,大概只想讓她避著人把桃笙叫過去,卻並沒有給自己指示,也沒有存著讓自己一起去的心思。

    想到這裡,若錦心中就有些不安,不知道父親叫桃笙單獨過去會說什麼,又想著父親沒有明令禁止她跟著,便帶著桃笙一起來了正院。

    洛昕這段時日身子不好,並沒有過來老夫人這邊一起打牌,此時正在正院當中等著桃笙。

    見到兩個女兒一起到來,洛昕便招呼桃笙和若錦坐了下來。

    桃笙坐下來,目光定格在了洛昕的手上。

    洛昕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非常適合樂器彈奏。桃笙前世雖然在作曲方面小有成就,但在演奏方面一向平平,她一直認為除了啟蒙太晚外,和手指條件也不小的關係。

    桃笙在心中默默給洛昕加了分,再看到沈裕戴著綠色大扳指的粗短手指,覺得自己的手不如洛昕美是這位拉低了顏值,又給這位性情不定的便宜父親默默減了個分。

    沈裕今天又見到了桃笙的人,想著要抓緊時間對這個桀驁不馴的女兒再教育上一番。

    沈裕坐下來剛說了沒幾句,沈辭便帶著功課找了過來。

    桃笙和若錦離開後,兄弟幾人去了外頭投壺,後來又到了書房欣賞字畫。

    有個剛剛考過了廩生的表哥看到了他的功課,對著他其中的一篇文章連連誇讚,道是這一篇寫得極好,是連自己都沒有的水準。

    這一篇文章的確是沈辭下了功夫認真寫的,雖然沒有表哥說得那麼好,但的確也是能看得見進步的。

    沈辭被幾個堂兄弟起鬨誇讚了一番,心裡有些癢,就想著帶著功課過來父親看看,也是想要在新的一年再求一番誇獎,討個好彩頭。

    沈裕看了沈辭這篇功課後,覺得相比從前寫得那些文章,的確有了不小的進步,當即也對著他贊了幾句。

    誇過了沈辭之後,沈裕又轉頭來問桃笙:「我聽說你那表哥也在備考,你姨母也忙碌得很,想來這次新年家裡頭也沒什麼心思準備罷?」

    沈辭也好奇道:「三姐姐新年是如何過得?母親一直心裡掛念著,不如也跟我們說說。」

    緊接著,便就年夜飯水準、家中節日布置和相關問題問了個遍。

    得知桃笙在蘇家只吃了一頓簡單的年夜飯,沒有什麼珍貴食材,也沒有名廚操刀;家中房子不大,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個小院,並未怎麼進行新年布置,裝飾用的燈籠也是購買自普通小店。

    且因為蘇嘉在京里沒有其他親戚,所以桃笙收到的壓歲錢只有姨母和表哥給的兩個紅包,想來也沒多少的銀錢。

    沈裕聽得連連搖頭。

    桃笙寧可住在這般窮酸的人家,也不肯回到侯府中來,著實是倔得很。

    他甚至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桑媽媽在弄丟這孩子的時候給摔傻了,總覺得腦袋不太好使。

    此時他的耐心也基本售罄,只是對著桃笙冷冷問道:「你若是想通了,願意回來,等過了正月我可以考慮找人給你把戶籍落到家中來。」

    桃笙如今應付這個話題已經是相當的輕車熟路:「姨母打算出了正月就把京里閒置的那間鋪子開起來,那時家裡正缺人手,所以我大概也沒什麼空閒能來府上了。」

    沈裕再次被桃笙打臉,黑著臉坐在了一邊,不再理會這個不可理喻的女兒,就連方才想要教育的話也都懶得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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