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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7:30:02 作者: 阿洙洙
太子高興應是。
等著到了院子裡,只可見零星幾隻鳥兒飛過,太子試了好幾次,皆以失敗告終。
皇上見狀,蹲下來指導他道:「保成,你這樣是不對的,你是看到這鳥兒時才鬆手的,但你忘了,鳥兒是會飛的,等著你石子射出去時,那鳥兒早已飛走了。」
「這和打獵是一樣的道理,看,這樣,你得將石子打在它前頭一些,就正好了……」
太皇太后攜著映微坐在石桌前看皇上陪太子陪彈弓,若有所思道:「哀家記得皇上小時候也頑劣得很,有一次冬天夜裡帶著人偷溜出去玩冰床,怕被人發現,偷偷在床上塞了個枕頭,等著第二天早上宮女喊他起床時,魂都快嚇沒了。」
「因皇上玩的太瘋,染上風寒還病了十來日,哀家當時被他氣的夠嗆,可如今回想起來,當時皇上也就比太子大上三四歲的年紀,也沒什麼好氣的。」
「如今回想起當時的皇上,覺得他小小年紀身負整個大清,可憐得很。」
「但如今看來,太子卻比當初的皇上愈發可憐,一日不得鬆懈,不過玩會彈弓就高興的像什麼似的。」
「哀家有的時候在想,這些身在皇家,身在紫禁城的一個個人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映微瞧著不遠處的那對父子,並不敢接話。
若她是太子,她定會覺得不幸吧。
聽太皇太后說起皇上年幼時期的事,她笑著道:「如今皇上看著沉穩,不曾想小時候竟這樣頑劣。」
「皇上小時候做的頑劣事兒多的去了。」太皇太后是親自撫養著皇上長大的,說起皇上年幼時候做的事,不誇張的說,那簡直可以說一籮筐:「那時候你瑪法雖為輔政大臣之首,可對皇上最嚴苛的卻是蘇克薩哈,小時候他管教皇上極嚴,他也沒少被皇上捉弄,三天兩頭來找哀家告狀。」
「只是可惜啊,蘇克薩哈那樣好的一個忠臣,最後卻被鰲拜與遏必隆逼得最後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雖說故去的孝昭仁皇后與此事無關,可皇上每每看到她總會想起遏必隆……」
可惜她老人家的話還沒說完,映微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太子雀躍的聲音:「打到了!打到了!皇阿瑪,您可真厲害!」
說著,他更是獻寶似的將跌落在地的麻雀捧到太皇太后跟前:「老祖宗,您看,這是皇阿瑪教我打到的麻雀,我要好生將它養起來!」
太皇太后笑到:「咱們保成可真厲害。」
映微瞧見太子卻直覺他有些可憐,尋常人家玩了不玩的遊戲,到了太子這兒卻成了稀世珍寶。
很快就有人拿來一個精巧的鳥籠,太子親手將麻雀裝了進去,吩咐人好生養著,一定不要養死了,最後更是正色道:「皇阿瑪,老祖宗,我已經耽誤半日的功夫了,不能再玩,得回去溫書。」
他們每年也就幾天休息時間,生辰便是其中一天。
但他每日念書寫字已成了習慣,如今便惦記著早些回去。
皇上頗為讚許點點頭:「好,你回去吧。「
說著,他更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叮囑道:「保成,如今你還小,功課上不必將自己逼的太緊。」
「這裡是別院,沒事兒也可以出來走走玩玩,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太子還是第一次從皇上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小臉上滿是笑意:「多謝皇阿瑪!」
等著太子離開,映微瞧見太皇太后臉上浮現些許疲色,便也起身告辭。
誰知皇上也站了起來,「朕陪著你一塊回去吧!」
映微略有些詫異,等著出了院子大門才道:「……皇上不是說近來公務繁忙嗎?正事要緊,您不必將太皇太后將才的話放在心上的,嬪妾這幾日沒有睡好的確是因為不習慣的緣故!」
皇上卻不由分說抓住她的手:「朕就是想陪你走走,與你說說話。」
映微愈發驚詫。
這些日子,皇上雖對她很好,但在明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太過青睞,如今她動了動手腕,竟沒辦法將手腕從皇上手心掙脫開來:「皇上……」
「你怕什麼?這裡是別院,沒那麼多規矩的!」如今兩人走在陰涼下,微風夾雜著湖風帶來的涼意,吹的人很是舒坦,可皇上想著接下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卻不免有些忐忑:「映微,朕要與你賠個不是,若朕做錯了事兒,傷了你的心,你會原諒朕嗎?」
映微下意識以為自己聽錯了:「皇上,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她對上皇上那鄭重的眼神,才發現皇上並非玩笑,解圍道:「您是皇上,是天子,怎會有錯?」
「朕雖是天子,卻也怕傷了你的心。」皇上將她的手握緊了些,便是汗漬漬的,也舍不得鬆開,像怕她跑了似的:「朕,朕……前幾日索額圖來見了你,與你說了些什麼,朕都知道,先前你與索額圖來往一事,朕也知道……」
吞了口口水,皇上竟有些緊張起來:「說實話,朕一開始對你並不在意,知道索額圖的意思,卻念及你是故去孝誠仁皇后的妹妹,不願深究,後來漸漸與你相處,發現你是個心地良善的女子,對誰都沒有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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