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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7:18:06 作者: 華欣
    見她臉上線條明顯柔和了幾分,他趁熱打鐵,「上回去南外莊,怪我疏忽,把夫人的孫大聖給弄丟了,看我誠心,今兒個我又給尋回來了,就是看在孫大聖的面子上,夫人再疼疼我,好不好。」

    文悅就著他的手打量,確實做得精緻,抿了抿嘴,從盒子裡把大聖拿出來,捧在懷裡,還是一言不發。

    謝知韞知道有戲,慢吞吞起身,在她身旁坐下,離得不近,又黏連著抓她的手不放,「我做了一箱子呢,跑的,跳的,揮金箍棒的,全都有呢。」

    粗糲的手上磨出了繭,在她白嫩的小手上揉搓,她就是笨蛋也覺察到了。

    文悅嗔著他看,好一會兒才翹起嘴角,抽手拍他的手背,「你過來,我給你上藥。」

    謝三爺心裡長出一口大氣,千辛萬苦,還得是孫大聖神通廣大,今晚他終於不用在瞪眼窩在書房那張小破床上熬時辰了!

    作者有話說:

    第029章

    孫大聖的威力撐不過幾個月, 謝三爺到底還是一個人獨守空房了。

    倒不是他又作繭自縛,惹了小.祖.宗不高興,而是婚期將近, 大婚前半個月新人不得見面。

    也是謝知韞的手段,求到了已致仕還鄉的韓老員外跟前兒, 將文悅認在韓家名下,大婚之日, 也是風風光光從韓家迎娶。

    韓老員外是先帝一統天下後的頭一屆恩科入仕,老員外文章寫得好,先在翰林院任差,後得怡親王賞識, 為先帝器重,及告老還鄉, 已是頗受器重的二品黃門郎了。

    按理說, 依韓家的身份,斷然是看不上謝知韞那點子門路的, 韓家雖不是功勳世族,可天子近臣的身份,又有京都的交情尚在, 地方官哪個不見面矮三分, 賠個殷勤笑臉兒呢。

    偏韓家獨子半年前遭了難,與人械鬥,斷了一條腿, 自此與官場無緣。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韓家公子失了前程, 饒是韓老爺子在京都有天大的體面, 斷了承襲,不過三五十年,也得煙消雲消,泯然眾人矣。

    只這一樣也就罷了,韓老員外又是出了名的兩袖清風,攢下的那點兒積蓄這大半年來又是請名醫看病,又要拿人參鹿茸吊著丁點兒希望,韓家公子折了的那條腿沒醫好,韓家的日子反倒是快先沒落了。

    「你叫我去認親,怎麼還使得自己帶著奴僕丫鬟呢?」文悅坐馬車去韓家,謝知韞非要跟著送她到地兒,「還有哦,不是說大半個月不能見面兒,你這會兒在這兒,那日子是不是還得往後數一天。」

    「不用。」謝知韞埋在她脖頸,沒好氣地笑道。

    念書寫字上怎麼沒見她這麼較真兒!

    「你捨不得我呢。」文悅摸了摸他的腦袋,把吃一半兒的青梅遞到他嘴邊,笑的像家裡廊下的那隻雀兒,聒噪又得意,「其實我也捨不得你,我本來膽子就不大,你又不在跟前兒,萬一韓家的人不好相與,我孤苦伶仃的,連告狀的人都沒。」

    她心思不多,也是在謝知韞的庇護之下才知道什麼叫做情竇初開,謝知韞什麼都縱著她,恨不得把從前十幾年的嬌生慣養給補出來,被他寵慣了,她在感情上自然是直白的熱烈,喜歡他,依賴他,也是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夫人所言極是。」落寞的某人連連點頭,迅速翻身,眼神熠熠,「那就帶上我吧,有爺在,還個人給你做伴兒。」

    文悅笑出聲:「帶著你……夜裡藏床底下?」偷奸的才往床底下藏呢,話才出口,她就打嘴,「呸呸呸,我又說錯話了。」

    「那你要爺藏哪兒?」謝知韞喜歡她的明明白白,更喜歡看她羞到紅了臉的樣子,「爺是光明正大,過了三書六禮的那種,自是不能去那見不得人的地兒,要藏啊……」

    他吊人胃口,手指在她眼前比劃一圈兒,最後落在她的額頭,「也得藏被窩裡,熱了能給夫人打扇,冷了還能給夫人暖床呢!」

    頗為得意的語氣卻說出這麼狂妄無賴的話,文悅撕他的嘴,「你不知羞,都吃了我的果子了,怎麼就堵不住你的嘴呢。」

    謝知韞笑著並不躲閃,看準了機會張嘴把她的手指吃進嘴裡,腿上使力把人堵在角落,又抓住她的手腕親吻,一下又一下,吻得很慢,細碎的,絲絲入扣。

    「你吃個果子吧,酸的,好清醒。」文悅面腮泛紅,低頭彆扭抽手,把小几上的果盤往他面前推推,生怕他這會兒鬧起來。韓家宅邸離得不遠,城東城北的距離,過了最熱鬧的幾條街,就快到了。

    謝知韞又好氣又好笑,嘆一口氣身子後倚,又覺心口憋悶,捏著她的下巴湊上去索吻,親了好幾下才饒她,抿著嘴笑罵:「冤家,看見你爺就沒醒過。」

    他親出脆脆的響聲,文悅怕叫外頭的人聽見,捂著熱乎乎的臉把他推遠,「待會兒我還得給人家磕頭呢,你別叫我丟人。」

    透著水的眸子惹人愛憐,她又咬著唇,又嬌又怨的神情,怎麼叫人不生出欺負她的念頭。

    謝知韞心下無盡懊悔,早知道……早知道昨晚他就不該心軟的饒她那回,大手覆上,捂住她的眼睛,「你在韓家可不准這麼看著人說話。」欲拒還迎,沒有的心思也得被她給看出來。

    「為什麼?」文悅從指縫裡窺視他的表情,眼睫眨眨,故意對著他的手心兒吹熱氣兒。

    男人默了一瞬,似是在斟酌措辭:「韓家乃書香門第,本就指著科舉榮耀門楣,不過三五代傳承,也能與那些世家比肩,如今他那老來子出了這事兒,又沒個孫子頂上,越性把規矩往嚴苛里卡,男女不同席,笑不露齒行不先足,這些都有人時時盯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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