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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7:18:06 作者: 華欣
文悅在外頭受了一圈兒罪,小命無虞,卻差點兒在謝知韞手裡死過去。
去衙門口銷奴籍的時候她還不待見某人呢,「起開,我不要你扶。」小人兒脾氣大,鼓著腮幫子踩下杌凳,手上裙擺鬆開,看他的臉也別去一旁。
謝知韞臉上堆笑,大大方方地去牽她的手,被甩開一次,也要固執的牽住,「昨兒家裡吹了南風,倒煙了。」
陪同的筆吏挑眉,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指著一處叫當事雙方按了手印兒,一式兩份兒,留下存檔,笑著起身送人。
「三爺好脾性,我家煙囪也常倒煙,欠收拾,就是欠收拾……」
謝知韞臉上笑意凝住,忙去看身旁之人的眼色,尷尬解釋,「你別教壞了爺,爺懼內!」
他說的理直氣壯,氣鼓鼓的小人兒也是要體面的,甩開他的手捂臉跑走。謝知韞笑著去追,身後奴僕爺進步跟上。
獨留那位『善理自家煙囪』的筆吏站在原地搖頭,不中用啊!不中用!謝三爺海了天的富貴,怎麼就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降服了?
作者有話說:
推一下我的仨預收《兄欺》《太子妃他東宮獨寵》《強娶》先開前倆(謝三爺牌口是心非,才不是因為預收),但是強娶,哈哈哈,寫的我全程姨母笑,哈哈哈,我是土狗,我喜歡這一口。
第022章
「消了奴籍?」楚陽晨手上筷子放下,清粥可口,他這會兒卻一點兒也吃不下。
一旁琵琶女側首垂眸,脖頸的紅痕猶在,明眸含水,好不楚楚可憐,楚陽晨一肚子氣無處發作,瞥一眼她,「你在偷笑麼?」
琵琶女惶恐,忙放下手上琵琶跪下分辨,「奴冤枉……」
「冤枉?」楚陽晨諷笑,「爺自小在京都長大,看到過的冤枉事兒海了去,多你一個,不算多。」
他一個眼神,就有婆子上前將琵琶女拖走,喊冤聲漸尖遠去,楚陽晨心裡還是不爽,踢一腳跟前的椅子,早飯也不吃了,掐著腰站在水邊,想了一下,忽然頓悟。
開口同跪著的小子又問:「衙門口查出來的那張賣身契,必是有個來頭,打誰手裡出來的,知道麼?」
那奴才剛巧打聽到了這個,提精神道:「知道!知道!說是謝家一個姓趙的婆子給的,那婆子是謝知韞的乳娘,有些體面,謝家內宅買賣奴才,也全是那婆子當家拿主意的。」
楚陽晨不信,挑眉撇了撇嘴:「這番話糊弄的不好,甭拿你的豬腦子去跟謝知韞比。」那小娘子正是得寵的時候,便是謝知韞捏著她的賣身契,也沒道理跟底下那些腌臢貨擱在一起,叫一個奴才就給處置了。
「這……」跪著的奴才愁的滿頭汗,眼巴前兒這位主子性情古怪,說是喜怒無常也不為過,頭天夜裡一個被窩睡覺的姑娘,第二天都能糟踐到地底下去,在他老人家這兒,只有『好、對、是』,可沒有『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這樣的答覆。
「哦!小的想起來了!衙門口的差官說,牙婆子交代除了一個姓趙的婆子,還有個姓趙小丫頭也參與此事,就是那姓趙的丫頭托人給牽的線。」
楚陽晨臉上見了笑,語氣輕快不少,「還算有點兒眉目。」大手一揮,喝了聲——『賞』。
*
今兒個陰雨天,早起就霧蒙蒙的,窗戶底下擺著幾盆芍藥花,粉嘟嘟的花頭嘟嚕著腦袋,挨著鳥籠子的一邊葉子被啄的七零八落,另一邊倒是葳蕤茂盛。
文悅在廊子底下走了幾步,謝知韞怕她著涼,笑著喊她進屋,她卻賴在外頭不肯,彈去花木上的水珠,又拿水珠點在他的眉心。
「頑皮,快進來挨打。」男人憑窗而立,嘴上說著斥責,額頭卻又微微前傾,寵溺的去配合她。
「屋裡怪悶,你也出來吧,叫他們拿根麻繩,咱們在廊子底下扯根線,還跟那院子時一樣,把這聒噪的鳥給掛起來,要不然,明兒個這一院子的花就都禿了。」
謝知韞說那邊院子地方小,使喚的奴才不夠,硬是哄著叫她搬回了本家宅子,五進五出的大宅子可比她那小破院子要氣派的多,左右又建了院子,並一個二進的花廳。廂房後頭有個小湖,引了活水進去,景致更是一絕,也不必經垂花門,只抄手遊廊,自耳房旁的小角門進去就能賞景。
從前謝知韞後宅空曠,那處也借於朋友去使,不過昨兒家裡來了工匠,說是要封門,以後這府里的一花一木都有女主人做主,誰要賞景,也只到她這兒來求。
文悅被他一通奉承哄的飄飄欲仙,人都要鑽進雲彩眼兒里了,早起就在笑,抱著針線笸籮到窗前給他做衣裳,謝知韞說天陰看不清,拉著不准她做,才把東西給放下。
這會兒見她又喜歡花,謝知韞眼神清亮,「家裡有花匠,也有四季買花的花商,你喜歡什麼花色品相,就跟他們說。」
「那我就種一院子的桂花樹,秋天一到,教你鼻子眼兒里都透不過氣兒。」小人兒突然啄他一下,又裝作無事人,眼睛小魚一樣的游啊游,偷偷朝四周打量,看有沒有被旁人發現。
「已經透不過氣兒了。」剎那的嬌俏如擲筆驚弦,謝知韞眼神黑漆漆的,看著她笑,伸手將她一縷碎發攏至耳後,「桂花樹上的桂花再香,也不及爺昨兒嗅過的桂花香。」
嬌羞的小人剛剛還眼神四處躲閃呢,被她一句話說的,臉上現出有些不正常的紅,從臉頰到耳朵根兒,如浪潮一般蔓延,瞬間就波及至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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