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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這條路沒有走通，他們也付出了自己的努力，盛伊很欽佩。

    同樣的，即便沒有這樣的路，軍校生們也走出了另一條更加曲折的路。

    哪怕顧玦的動作還存在一些輕微的問題，哪怕申萬重心不穩，他們也通過自己強勁的天賦和敏銳的精神力壓住了這些問題的萌發，成為了戰場上的強者，即便沒有人指導，盛伊相信他們也能成長為出色的強大的指揮和機甲單兵。

    盛伊只是覺得自己學的東西還太少，積累的經驗還太不足了。

    對這個時代的敬意讓她在接受申萬的這一聲「教練」的時候，總有許多感慨和猶豫。

    溫如雪沒能聽到盛伊心裡在說的這些，但是聽出了她話里的嘆息和踟躕，溫聲：「其實盛教練完全可以不用想這麼多。」

    溫如雪也知道，就算深藍軍校和何主任都大力支持她，但是聯合培養兵種的主教練這個職位還是給盛伊帶去了太多壓力。

    外界輿論現在還算友好也是因為，浦靈林晗他們都拿出了不錯的成績。

    但如果這其中，但凡有一次正式比賽撞上了技改期他們動作還不成熟的時間，浦靈和林晗落敗了，輿論都能瞬間反轉，給予這個剛畢業的年輕教練無數的謾罵。

    當然，技改期什麼時候結束和比賽什麼時候開始，教練都是有規劃的，不可能真的出現溫如雪假設的那樣撞上的情況，但是任何進步的取得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就像盛伊說的那樣，她現在能成為浦靈他們的教練，是因為她確實看出了他們的問題而且給出了正確的指導方向，再加上軍校生和軍校生他們本人的教練都很支持，才能這麼快取得成效。

    論壇里說的，第一個走出這條路的人，步子是最容易邁開的，其實是沒錯的。

    但後面要怎麼走，誰也不知道。

    至少溫如雪是真的能感覺到，盛伊的眼睛是真的很敏銳，她也很敢作為。

    但如果後面還出現這樣有問題的軍校生，是因為盛伊現在的名氣來求助的，盛伊知道他們有問題但是指導方向錯了，或者盛伊也能看出他們成績沒有到達上限，但是沒看出具體的問題，作為主教練，盛伊肯定會比軍校生本人還懊惱。

    因為她是抱著能為他們提升成績的目標來的，往小了說是為了讓他們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往大了說就是為聯盟培養未來的頂尖戰力，這其中有任何差池都是不允許的。

    溫如雪不知道盛伊的教練經驗來自於哪裡，但是她能感覺得出來，盛伊的態度一直很謙遜。她在向這個嶄新的時代學習更多她可能沒有了解過的東西。

    「盛老師知道當初教練剛開始私人化的時候，深藍內部是什麼反應嗎？」

    觀眾席上有監測屏，也有無數電子眼分布在四周，作為直播附屬鏡頭存在。

    有比賽的時候這些電子眼可以提供不同的視角，沒有比賽的時候，它們就會在觀眾席遊走，捕捉精彩畫面轉播給直播間觀眾，讓他們看個樂子。

    而溫如雪和盛伊這兩個作為最近最熱面孔的影像很快就進入了電子眼的捕捉區。

    「當時有很多老師和教練反對，理由也是擔心私人化之後會出現戰力反而降低的情況，但是實際情況卻和他們料想得完全不同。選擇了自己學員的教練有很多都是戰場退役的老兵，或者是沒有上過戰場，只當過聯絡員的輔導員，但他們在教導軍校生的時候都很用心，可以算得上是傾囊相授。因為有他們的幫助，私人化的第一年，軍校生的成績大幅提高，而且還有一個副作用。」

    「他們的傷亡率明顯降低了。」

    溫如雪說：「這是因為他們在教導軍校生的時候，不僅做到了因材施教，而且把自己在戰場上的經驗也傳遞給了他們，讓他們少走了很多彎路，知道了怎麼樣在戰場上保護自己。」

    聯盟當然希望他們培養出來的軍校生能夠捨己為人，在蟲族來襲的時候築起第一條抵抗敵人的防線，但是在戰事不激烈的時候，抵禦蟲族更多的只是為了避免以後的危險，這個時候的犧牲都是不必要的，甚至是無謂的。顧玦在聯賽的那一次，是因為當時部隊確實來不及趕到，而且他也提前判斷蟲族的數量超出了他們防守可以攔截的上限，才選擇主動出擊，但就算是這樣的判斷，也需要軍校生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聯盟鼓勵競賽，鼓勵測試。

    「因為在訓練和比賽階段里的每一次嘗試，都是提前避免他們在戰場上出現這種錯誤而手足無措的可能。」

    所以，任何方向，乃至任何人的嘗試都是有必要的。

    如果沒有必要，聯盟就不會每年花這麼大力氣構築自己的防線，不會在資源很緊張的情況下仍然大力培養軍校生，知道軍校都想要資源扶持名額，也要擇優開放，這都是因為他們追求的是普通民眾的安全，整個聯盟的安全乃至星際的安全。如果不想讓這份安全只能通過犧牲得到，那他們就必須在上戰場之前儘可能地預設出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然後教軍校生們如何避險。

    如果沒有教練和軍校生的嘗試，哪來的長治久安？如果沒有教練和軍校生的進步，哪來的頂尖機甲設計給最有用的刀，哪來的揚名戰役可以保住邊緣星系幾十萬軍民。盛伊不是一個人在努力，所以她也不需要一個人背負這些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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