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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23:21 作者: 牡丹爺
    【趙博宇,我是韓世鳴,我相信你已經聽說杜煥聞是打著石膏,上的飛往LA的飛機,如果再讓我發現,你還給我對象亂發消息,我保證不了你也去LA,但是我會保證你會有同款石膏做紀念】

    趙博宇左等右等終於聽到了簡訊提示,還沒等開心,就看到那明目張胆的恐嚇,瞬間氣的摔了手機。

    韓世鳴簡直是欺人太甚,他只不過是聽說沈綏夫婦要回國,才想試探著攀交情建立聯絡,無論他有沒有對沈懷死心,都不應該如此威脅他。

    但是對方提到杜煥聞,他又不得不冷靜下來。

    之前聽聞杜煥聞主動追沈懷正撞上韓世鳴,隨後就被家裡打斷腿送出國,這消息簡直震驚了滬市整個上流圈層。

    雖然他和杜煥聞接觸的時間短,但是他也清楚杜煥聞不是能輕易服軟的性格。

    更何況杜煥聞那狂妄的作風也不像能吃啞巴虧的人,但偏偏韓世鳴現在好模好樣的,一點也沒受到懲罰,這十分不合常理。

    按理說就算是杜煥聞被人拿住把柄威脅,但上流社會一向是關起門打孩子,不會這樣大張旗鼓的把人送走,把矛盾和臉面都放在明顯上被人議論。

    這個韓世鳴到底是什麼來頭?就算杜煥聞認慫,杜家失去了這麼一個寶貝到大的少爺,也不應該是這種絲毫不追究的反應啊,莫非在憋大招?

    其實並非是不想追究,而是想了許久的辦法,發現確實動不了韓世鳴。

    杜家主宅,年節前夕,卻沒有一點過節的氣氛,反而偌大的別墅內外都仿佛被罩上了一層不詳的面紗。

    別墅二樓的書房內。

    杜豐嵐那張保養得宜神的臉上,因連日的神經衰弱而呈現出,睡眠不足特有的灰敗,他的太陽穴上貼著明目醒腦的藥貼,正忍著頭疼聽下屬的回報和分析。

    厚重的實木門被推開,傭人端著咖啡茶點進來,身後微微開了一條縫隙,斷斷續續的哭聲如淬了毒的黑色尖甲拼了命的在他緊繃暴躁的神經上撥弄。

    理智搖搖欲,杜豐嵐和杜煥聞有七八分相像的五官肌肉開始不自控的聳動,最終忍無可忍的舉起桌案上的水晶菸灰缸砸向厚實的實木門。

    「砰——」的一聲,哭聲戛然而止,但隨後就是更撕心裂肺的哀嚎。

    「杜豐嵐,你是不是也要我把的腿打斷?你來啊,正好讓我去LA找兒子。」

    書房內還有四五個人,神色各異並盡力不露出尷尬,其中一個瘦削的中年人,率先起身把傭人趕了出去,順手把實木門關合,那一切的詛咒和控訴都被隔絕到門外,所有人都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杜豐嵐長嘆一聲:「唉,見笑了。」

    另外幾個人惶恐搖頭,還是那位瘦削男子率先開口:「董事長,當務之急是要再次確認還有沒有其他人收到集團的財稅表。」

    他叫朱崢,是杜豐嵐得力的心腹,也是杜豐嵐的智囊,把杜氏的昌盛也當成了自己的榮耀,所以他的神色比其他幾人更焦急。

    杜豐嵐疲憊的搖了搖頭:「應該沒有,除了我們知道的那幾個外,如果有其他人收到,那他手裡的籌碼就失效了,那小子肯定不會這麼蠢。」

    書房內最高壯的巨漢,忍無可忍的開口:「那我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難道任由那小子和小情兒逍遙?」

    他有點憤怒的擼起西裝袖子,猙獰醜陋的刺青和他那張嚴肅中又透著凶神惡煞的表情十分相配。

    另一個更加俊秀的人,推了推眼鏡,嘆了口氣糾正:「那可不是普通的小情兒,那是沈綏的獨生子。」

    也不知道杜煥聞那不成器的是什麼富貴眼光,也沒打聽清楚背景就去追人,要他說送出去更好,集團要是交到這樣戀愛腦的繼承人手裡,他怕他干不到退休。

    朱崢頓了一下:「這也是我們要面對的問題,璞石那邊我問清楚了,沈懷入職的時候,確實說了家裡已經同意,如果事實真的如此,我們要考慮的因素又多了起來。」

    杜豐嵐聞言,也難得的沉默了下來。

    起初杜煥聞胡鬧的照片被發到他的手機郵箱裡,他只是震怒,但是隨後對方又發了洋洋灑灑的一大堆郵箱通訊名錄。

    杜豐嵐當場就查了郵箱通訊錄,發現竟然涵蓋了董事會的全部人馬,除此之外,其中有大面積紅色標註的是已公開的官方檢舉郵箱,剩下的都是陌生的標紅郵箱。

    郵件的附件部分,是三年前的集團財稅表和資產清產表,杜豐嵐看到對方提到要求,和特地用黃色標註【先睹為快】的三個郵箱,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杜煥聞以為他是因為出櫃才被打斷腿送出國,其實並不是,對於他們這樣的世家來說,婚前玩的花一點沒什麼的,只要不放在明面上。

    杜煥聞被整治的根本原因,就是那標黃的財稅表被先發給那三個標黃的郵箱裡,杜豐嵐很快就接到了董事會老友們的詢問,那時他就知道,那份郵箱名單,是及時有效的。

    讓真正他妥協親手打斷兒子腿的是那份資產表,上面羅列了他當年一時糊塗賤賣國有資產的清單,是用紅色標註的。

    他相信如果他不讓對方消氣滿意,那這份表格和對方所謂的其他細節都會被發送給檢舉信箱內。

    像杜豐嵐這樣的地位,可能財富值已經讓很多人望塵莫及,但是仍然有法律的閘刀豎立在他這種半拉紅頂商人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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