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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你會選擇一個那樣的人，我想不通，也許是那時，我告訴自己該放下了。」

    「我經歷了幾段戀情，他們每一個都或多或少有你的影子，我知道自己這樣很混蛋，但我控制不了。」

    「很久之後我才敢承認，我忘不掉你。」宋信北淡淡道：「我不久前回的國，聽說你的婚姻並不幸福，我了解到一些，我很清楚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無意做一個感情上的卑劣者，可我想讓你擺脫這種生活。但還沒等我們再次見面，你就已經拯救了自己。」

    「夢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心急了，我可以繼續等下去，等到你點頭的那天，但我......」宋信北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措，「但我聽到那天你說，孩子的父親是我，我就忽然忍不住了。」

    林夢以動了動嘴唇，「對不起，我......」

    「別說對不起，」宋信北慢慢道：「我願意。」

    空氣安靜如斯，只有樹葉摩擦的聲音，遠處有一對情人，站在樹下悄聲密語著，聽不真切，但聞人聲，除此之外，就是二人細微的呼吸聲。

    宋信北修長有力的食指放在身側石凳上敲了敲，「我願意。」

    宋信北突然笑了，看著林夢以說：「肚子餓不餓，去吃點宵夜？」

    林夢以沒答話，他感覺自己像被人刪了一耳光，明明宋信北沒有說什麼，但巨大的愧疚感莫名襲來，他早該知道，宋信北對他，不是玩玩的態度。

    而自己又做了什麼。

    「......我會考慮的。」林夢以道。

    宋信北看著他，笑了笑，「考慮什麼，看看你的同情心能不能壓住你並不愛我的事實？」

    林夢以轉頭看他。

    宋信北認真道：「夢以，我今天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喜歡你，想追你，想跟你過一輩子，但我並沒有要求你什麼，我不是乞討，你該如何就如何，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會自己打動你。你明白嗎？」

    林夢以很想說自己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談情說愛，他要復仇，要應付裴延，孩子過幾月也就要生下，他還要照顧孩子。

    如果宋信北想要的只是他這個人，那再簡單不過，免去一個應付的人，宋信北對他又好，林夢以今晚就能跟他回家。

    但宋信北不是，他要的更多，要的是林夢以給不了的東西，今晚跟他回家很簡單，但那是對宋信北的不尊重。

    林夢以的腦子已經是一團漿糊，不知所云。

    稀里糊塗地被帶去吃宵夜，然後宋信北把他送回家，道了晚安，他終於能閉眼睡覺了。

    就在林夢以即將睡著的時候，手機在黑暗的房間中發出亮光，由那一方小小的窗口，不斷閃爍著來電顯示。

    林夢以從昏睡的狀態中勉強拉回一絲神志，他伸手去摸電話，以為是公司又有什麼事情。

    「餵。」

    手機那頭的聲音很是沙啞，「......夢夢，我好想你。」

    林夢以靜默了片刻，甚至沒有睜開眼睛，再次聽到這個聲音，他並沒有太驚訝。

    他平靜地問：「你不困嗎？」

    裴延呼吸一滯，似乎是沒想到林夢以沒有直接掛電話，反而跟他說話了。

    裴延語氣有幾分驚喜，「我、我還沒睡，你要睡了嗎？」

    林夢以想開口說別再給我打電話，但他知道裴延不會聽他的，無論他怎麼換手機號，裴延都能知道，而且，他現在也實在沒力氣與他糾纏。

    林夢以沒再說話，掛斷了電話，頭一偏，睡了過去。

    一整個周末，林夢以都沒有出門，他在周六下午的時候下樓扔過一次垃圾，發現樓前的草地旁停著一輛奧迪，當時只掃了一眼，因為他住的小區屬於老城區，連電梯都沒有，這輛與這裡格格不入的車便有些顯眼。

    直到林夢以回到家中，才感覺有些不對，從窗戶往下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車邊站立的高大身影！

    裴延一身風衣，雙手插在兜里，正站在車旁吸菸。

    一支煙吸完，他隨手扔在地上拿腳踩滅，然後一抬頭，那視線差點與林夢以撞上。

    林夢以猛地一退，躲在了窗簾後面，他背上冒出一身冷汗，也就是說，剛才他下輪扔垃圾的時候，裴延就在那輛車上看著他，他們的距離最近的時候甚至不超過兩米。

    林夢以的第一反應是憤怒，沒完了，還能不能讓他過一天清淨日子，他甚至想打開門衝下去質問裴延，現在這場面是誰造成的，是他嗎？為什麼要來這麼折磨他？

    林夢以對著空蕩的房間生了一會氣，冷靜下來後，不安再次爬上來。

    他去窗戶看了一眼，那輛車還停在原地，只是裴延不在車邊立著了，應該是回車裡坐著了。

    林夢以退回來，緊接著他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那一瞬間，他說是毛骨悚然也不為過，不久前的記憶再次爬上腦海，幾個彪形大漢、兇狠的拳頭、精密的儀器、冰冷的手術台......

    林夢以幾乎條件反射地拔腿想跑。

    但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小林，小林，你在家嗎？」

    這是陸祁霄助理的聲音，林夢以恍然響起，上午他接到電話，說陸祁霄前幾天收到一盒蟲草，家裡多得放不下，犒勞部下，給總經辦樓層的每個員工都發一盒。

    但林夢以還是無法完全放下心，他甚至不願意走到門口貓眼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