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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憑恕明顯打掃的有點潦草,他就囫圇吞棗的擦了一下就不幹了。倆人最後也沒吃上四菜一湯, 他熱了兩個火腿帕尼尼,宮理就吃了大半個, 他把自己那個和宮理剩的小半個塞進嘴裡, 還嘟囔了一句:「每次吃飯都剩, 嘴還不愛停, 天天吃零食——」

    外面天都快亮了,憑恕把T.E.C.開機了, 但T.E.C.好像不是很喜歡憑恕, 都不怎麼搭理他就駛到前艙去。憑恕還不爽的掰了它機械臂一下:「死機器人, 你是不是翻我白眼了。」

    他跟T.E.C.在那兒單方面生氣了一會兒,又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來。

    憑恕站在床邊看著宮理, 似乎有點很不適應,宮理甚至以為他要大叫一聲跳到床上來嚇她。但憑恕只是輕手輕腳的躺上來,宮理剛覺得他挺乖的,就感覺憑恕轉過身,整個人朝她貼過來。

    他一開始只是臉埋在她半乾的頭髮中,後來開始緩緩把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

    宮理:「……」喘不動氣了。

    她想推開憑恕的腦袋,就聽到他小聲地嘿嘿笑了兩下,很得意的兩邊手臂抱著她,像是疊在一起的小熊貓似的壓著她就想這麼入眠。

    宮理本來想再多忍一會兒,後來真的要喘不上氣來,而且這傢伙體內裝著東西的話,體重也會遠超正常人,她實在受不了屈起膝蓋推了他腦袋一下。

    憑恕悶哼縮成蝦子:「呃!我的……」

    宮理睜開眼:「你能不能好好睡覺。」

    憑恕憋紅了臉,想讓她道歉,但似乎又覺得自己在爭寵的時候,不能脾氣太大,竟然拙劣的模仿著他心目中的綠茶平樹,眨眨眼睛委屈道:「宮理,好疼啊。你給我揉揉吧……」

    宮理氣笑了:「揉個幾、你趕緊睡,閉眼,我快困死了。」

    憑恕悻悻躺回自己枕頭上:「你真的不抱著我睡?這麼累是不是因為我太厲——啊,疼疼疼疼!我睡了我閉眼了呼……呼……呼我真的睡著了已經呼……」

    宮理看他閉眼裝睡,忍不住想笑,這傢伙怎麼能做到如此油膩又搞笑可愛的。

    宮理睡著的很快,甚至連後來憑恕又朝她貼過來都不太知道,只是夢裡覺得身上很沉。

    宮理確實睡得很沉,平樹大概只睡了四五個小時就醒來了,她一無所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枕著他胳膊。

    平樹小心翼翼地將胳膊從她頸窩處抽出來,托著她腦袋放在了枕頭上。宮理只是抬了抬眼皮,迷濛中灰白色的眼睛看了他一下,咕噥著像是小聲叫了他名字一下,就又閉上眼睛睡過去。

    平樹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嘴角,把自己的薄被扔到床尾去。

    他知道宮理要是感覺旁邊沒人就會睡得四仰八叉,如果他的被子也在床上,就會像是水草一樣纏著她,她在睡夢裡還會跟被子搏鬥——

    平樹有點睡不著。

    他也很難說自己是什麼心情。

    昨天夜裡他不搭理憑恕,憑恕卻拼命在腦子裡跟他耀武揚威,甚至光耳釘的事兒就足足說了半個小時,講什麼「耳釘定情是不是跟她給我戒指差不多了」。

    平樹在腦內裝死,壓根不理他,憑恕給他顯擺半天也沒見他反應,也無聊的扁扁嘴睡著了

    這會兒,平樹照著鏡子,看著自己右耳上掛著的黑曜石耳墜,忍不住摘了下來。

    他很想扔在洗臉池裡,但想到是宮理的東西……就又攥了攥,放在了側面壁架上,跟宮理的頭繩放在了一起。

    耳洞那邊腫起來了,他也知道不繼續戴著耳釘,耳洞很容易長上。但平樹不想管,只是洗了一把臉,走出了盥洗室。

    白天燈光下就能看出來,沙發擦得一塌糊塗,平樹深吸了一口氣,才拿起櫥櫃邊掛著的軟巾,又把沙發擦了一遍。

    地毯上還有宮理的襯衫扣子,平樹彎腰撿起來的時候,發現桌子下頭還有一個打了結的……

    他動作僵了一下,但還是撿起來扔掉了。

    平樹洗了半天的手,他手腕上甚至還有勒得發青發紫的痕跡。他覺得挺可笑的,明顯從痕跡上來說,昨天跟宮理胡鬧的就是同一副身軀,甚至那套里的東西和他之前……完全是一樣的。

    但他和憑恕卻又是完全不同的人……

    平樹明知道遲早會這樣的,心裡還是說不上來的彆扭。他真的腦子裡想了許多種能氣死憑恕的方法,又自己覺得沒勁作罷。

    他以前就沒想過憑恕也會喜歡別人,甚至是……暴露出自己的自卑,那樣追逐著宮理。平樹一方面覺得宮理對自己很好很溫柔,對憑恕卻有點惡劣,他有點解氣;一方面又覺得宮理並不是愛屋及烏,而是真的挺喜歡憑恕的性格,他心裡滿是不體面的吃味。

    平樹不停地安慰自己,現在這樣是最好的選擇,宮理是個活躍散漫且情感經歷豐富的人,他擔心自己性格有點悶會讓她遲早厭煩,但有憑恕在,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以後對上其他「情敵」,他應該更有勝算。

    可是……但是……

    平樹真的覺得,自己上次只是讓憑恕出來清理,真是還不夠。

    他低頭在做著咖啡,就聽到宮理起床的窸窸窣窣聲音,她似乎坐在床邊就扯著嗓子叫他:「平樹——平樹,我拖鞋呢?」

    平樹從柜子里拿了雙新拖鞋,走進臥室,宮理頭髮翹得像一隻被狂風吹過的獅子狗,他忍不住笑道:「昨天的拖鞋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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