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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他舌尖發麻,有些呼吸不上來但還是不想停下來——
宮理捏住他下巴,朝後撤了撤,她喘|息著,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
平樹感覺自己嘴唇過分濕潤了,他無地自容,忍不住喉嚨滑動,把下嘴唇含咬在自己口中,緊抿著嘴。
宮理早就鬆開抓著他頭髮的手,震驚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你這麼主動嗎?」
宮理以為他會躲,會哭,但她沒想到會被他親麻了嘴唇!
平樹的臉徹底紅透了,他頭都抬不起來,她坐在他腿上的時候,倆人差不多平視,但平樹卻把腦袋抵到她肩窩上,宮理只能看到他紅得透光的耳朵。
他兩隻手抓著她後背的衣服,手臂收緊,像是摟抱,又像是把自己的胳膊當筷子,要夾起宮理這不安分的小螃蟹。
宮理:「……還是沒有話要說嗎?」
她希望聽到他對這個吻的回答,他想聽到他說出對她的感情,她希望逼著小心翼翼的平樹對感情繳械投降。
宮理想要平樹對她傾盡所有,希望得到他切切實實的回答。
平樹抬起眼來,他會錯了意,眼裡蒙著火堆映照的橘紅色的朦朧光線,鼻尖抵著她鼻尖,嘴唇翕動,不好意思的垂著睫毛:「宮理……再親一下吧。」
宮理感覺自己心臟要爆炸了。
她此刻是世界上最意得志滿的混蛋,她有了欺負他的理由,有了他的依賴和喜歡——
宮理忽然用力咬了他一口,幾乎要給他嘴唇咬出血來,平樹抖了一下,但還是想用唇舌去安慰她突然的犯渾。他緊閉著眼睛,身子朝後仰倒去,手臂軟軟地撐著身子,剛剛探出舌尖,忽然感覺宮理離開,她扣著他的下巴,拇指用力按著他的牙齒,逼他張開嘴來。
平樹驚愕睜眼,就看到宮理低頭看著他。
宮理明明喜歡極了他剛剛的撒嬌,卻逼問道:「就說這個嗎?」
平樹茫然的看著他,他想說點什麼,牙齒就磕到了宮理的手指。
宮理心裡越來越膨脹:快點說,說喜歡我,說想跟我在一起。
她惡劣就在於,明明是她心裡有這樣的想法,卻要逼他說。
平樹多聰明,看著她居高臨下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
宮理逼他告白,也幾乎是等於她在告白了。
正因為她此刻下的是前所未有的決心,所以才更無法說出口;因為她恐懼於作為破壞他們「朋友」關係的先手,所以才更不敢先說。
這也證明,她不想躲他。
在別人眼裡覺得是不公平,平樹卻覺得滾燙一片,垂下眼去,咬著她手指,含混道:「……喜歡,宮理。」
宮理渾身僵硬,抽出手指。
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只是被逼著乖乖配合,抬起眼來,圈住宮理的腰,在她怔忪的表情中,一字一頓道:「我想跟宮理一直在一起。」
平樹手臂收緊,他說了比任何喜歡都重的話:「你要是想踹了我,我就纏著你。你要是想躲我,我就一直找你。直到你真的再也不想見我。我會……很煩人的一直抓著你不放手的。」
宮理眼睛有點發酸。
她知道,平樹洞悉了她,也包容了她。
這話要在別的人聽來,或許有些可怕痴纏,但宮理卻明白,他知道她後悔過、不耐煩過、與人錯過,他會做那個纏人的一方,會要讓所有的後悔與錯過都被他義無反顧的擠開。
直到宮理確實不再愛他了。
宮理突然明白了,那些相戀的人們為什麼願意做看起來愚蠢的承諾。
連她此刻都想說「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就是因為太想抹去另一個人心裡的不安,太希望他像一隻初生的羔羊,一條溫順的家犬一樣全心全意依靠著你。
但宮理終究不是會亂做承諾的,她只是手撫過平樹的臉,像是要用釘子將他穿透、釘在她心裡似的:「你說到做到。」
聽起來多不講道理又不體諒人的回答。
平樹卻像是得了她的告白一樣,瞪大眼睛,嘴角忍不住勾起來,歡欣道:「我、我肯定能!我會做到的——」
宮理卻有點哽咽,她手撐在眼上,覺得自己怎麼會……遇上平樹這樣的人。
她快速地吸了一下鼻子,聲音含混道:「……對不起。」
平樹驚訝。
宮理又自嘲地笑起來:「啊,我真是,什麼人啊。明明是我想到你可能會離開,感覺心裡難受的不行。明明是我,在剛剛只是想到你會死掉,就嚇到了。」
平樹聽到自己心臟砰砰跳起來,耳膜都一鼓一鼓,狂喜涌動著讓他手指忍不住收緊。
宮理捋了一下濕乎乎的頭髮,坐在他腿上的屁|股動了動,她嘆氣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我應該早點說的。我不知道,感覺喜歡這個詞不夠,但……」
愛這個詞,她說不出口。
平樹卻笑得眯起眼睛來,他不用她說,鼻尖蹭上來,用更小的聲音道:「宮理,再親一下吧。」
宮理抱著他後頸,兩個人像是暈過去一樣倒在行軍床上,破爛的行軍床發出嘎吱的聲響,她只感覺平樹的呼吸嘴唇不是那種純甜,而像是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甜味的白開水。
啊,或者說應該是澱粉類,又飽腹,又能在唇舌間細品出踏踏實實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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