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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他知道自己早上起來抱抱她的時候,也希望她能回抱他……
而且雖然宮理睡覺不老實,但她從來沒有在睡前抱著他或摸摸他,更別提早上起來會親吻,倆人有點像是熟悉又保持距離的同居者。
為什麼?都已經這麼多天了,她一點親密的舉動都沒有?
是覺得他是小孩嗎?
平樹有努力吃藥,也希望自己恢復記憶,希望想起他們倆認識的場景,也希望趕緊想起此行最關鍵的「修復結界的方法」。可隨著他腦子裡漸漸湧入自己十二歲之後每一年的記憶,他就像是每天長大一歲一樣,可那些記憶里始終沒有宮理的身影……
他感覺自己在飛速長大,不安與渴望也在更加擴大。為什麼宮理沒有提過他們是如何相愛的?為什麼宮理並不說起他們的小孩?
為什麼他們沒有合照?為什麼她在他換衣服的時候也會裝作無事地轉過臉去?
會不會是他們根本就是熟悉的陌生人,只是暫時為了這個任務搭夥,宮理只是怕他不配合,才騙他是夫妻?一旦任務結束,她就會說倆人只是……工作上的搭檔?
他心裡每天都盼望著,宮理再跟他並肩洗盤子的時候,手會撐在水池裡突然側過臉親他。他也希望哪次自己洗澡的時候,她會突然壞笑著擠進來。
平樹腦子裡是停不下來的胡思亂想,越是「長大」,他就覺得那種想跟她貼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渴望就跟藤蔓一樣生長。
他覺得憑恕也會有差不多的想法,因為他就像個最討人厭的高中生一樣,閒著沒事兒就戳她鬧她,宮理吃個飯他都伸手戳她肋骨,把宮理氣得直接按著他到沙發上,踹了兩腳:「憑恕,你別手太賤,我看你這幾天已經尾巴翹上天了!」
憑恕吃癟之後氣不過,對她還手,結果宮理看到他為了還手都用上骨刺,更氣了,又是哐哐兩拳,憑恕還打不過她——
倆人直接冷戰,憑恕氣得抱著胳膊坐在車子最後,對她的枕頭拳打腳踢,在心裡罵罵咧咧好幾百句。結果到晚上,宮理主動問他喝不喝要不要喝她調的黑加侖蘇打水,他就非常輕易地順著台階往下滾。
冷戰沒有持續超過八小時就結束。
憑恕看到宮理一副「我早知道你很好哄」的笑模樣,又窩火想生氣,宮理伸手拍了拍他的腰,笑眯眯道:「賤骨頭還氣性大,累不累啊。彆氣了,給你加個冰塊?」
憑恕反唇相譏:「我是賤骨頭你就是老混蛋。」他伸手去掏她褲子口袋,從裡頭拿出煙盒:「給我抽一支——」
宮理卻把煙盒拿了回去:「別在車裡抽菸,內飾會留下氣味。等停車休息的時候,你要不怕吃一口沙塵就下車吸去。」
憑恕承認自己賤骨頭,她態度一緩和,他就想粘著她。宮理把金屬煙盒塞在牛仔褲的後口袋裡,她穿了件露腰的彩色短上衣和寬大的工裝牛仔褲,憑恕緊緊跟在她後面,目光追著煙盒,卻落在她腰臀上沒挪開。
平樹的目光自然也跟著落在了她腰窩上……
她站住腳,憑恕撞在她身上,摸著鼻子問道:「就咱倆,怕什麼,抽菸也不要緊吧。這車不都是你的嗎?」
宮理卻轉過臉,挑眉道:「……平樹不抽菸。」
平樹承認,那時候他心裡重重落了一拍。
他也看到憑恕手一僵,過了半天才特別不屑道:「切,他就是毛病多!」
那時候,平樹又會否決自己心裡的不安懷疑。因為眼前的宮理,明顯是極其了解他、重視他的。她對他過往的經歷知道個七七八八,她對他的行動舉止在暗暗關注,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區分平樹和憑恕——甚至是在憑恕故意扮演他的時候。
在前一天洗澡的時候,平樹想著她的事時,已經在熱水下有了點……他當時就有點無地自容,憑恕還怪叫著嘲諷他。
平樹連忙把熱水變成冷水,在心裡叫道:「你別胡說八道,這只是因為熱水澡!」
但他心裡知道……並不是。
但憑恕嘲諷完了,也覺得不對勁了:「咱們到了紅街也見過的吧,那些男男女女。你說真的夫妻可以忍這麼久嗎?我靠,她不會是那啥冷淡吧——」
從當天夜裡躺到床上,宮理睡在另一邊,像每天夜晚剛開始那樣背對著他,他就有點心裡不太平了。他偏偏頭,就能看到宮理夾著軟毯的小腿,吊帶露出她大半白皙的後背,她是比較骨感的類型,脊骨微微凸起,更顯得她皮膚有種半透明似的光澤。
他很想湊過去靠近她後背,從她身後抱著她,但又不太敢,輾轉反側半晌才睡著。
但早上他醒來得又很早,只感覺自己有點呼吸不動,低下頭去,果然宮理腦袋壓在他胸膛上,銀色的頭髮就在他下巴附近。她睡得無知無覺,胸口壓著他胳膊,有些柔軟的觸感讓平樹那隻手都不敢動,但偏生她因為姿勢不舒服,睡起來呼吸也很重,胸口起伏著,一次次壓著他的手臂……
整條胳膊發麻發燙,就跟點火的引線似的,瞬間竄進腦子裡。
平樹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雖然近兩天早上都有這種反應,但他醒的很早,可以去洗個冷水澡或者是去喝口冰水,等反應下去了再輕手輕腳的回來睡覺。
平樹忍了很久,但手臂已經麻的受不了,他緩緩的想把手臂抽出來,但動作讓他更像是故意從她身上揩過去一樣。平樹頭皮發麻,他好不容易抽出手,只感覺手臂上都留下了灼燙的疤一樣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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