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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他一定打不過她。為什麼還問都不問地想保護她?

    宮理反問道:「什麼?」

    平樹皺緊眉搖搖頭:「你要去原爆點的話,我跟你一起去。」

    宮理拒絕了:「不。我需要一個從天上掉下來都死不了的人。」在城市中聽說過的風言風語,讓宮理感覺用礦車深入沙漠絕對不是安全的事。

    平樹抿緊嘴唇,有點生氣似的,又忍不住道:「他就是個劊子手!而且我們曾經很多次一起行動過,我可以——」

    他很生氣但也說話不重,跟剛剛那個罵罵咧咧恨不得坐在桌子上指著鼻子罵他的樣子,仿佛判若兩人。

    宮理卻打斷他的話:「我失憶了。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剛認識的人。因為很多原因,都會讓我暫時更相信他一點,我也更了解他的戰鬥能力。」

    平樹看著她,有點難受,他似乎想要耐下心去跟她解釋,話還沒說出口,他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嘲諷且尖銳,勾起嘴角:「喲。才睡了幾回,就更信任他了?你識人全靠打|炮是嗎?」

    宮理皺緊眉頭,也忍不住冷笑起來:「說兩句話就會突然變臉,是精神分裂嗎?而且,我說的相信,有很多方面,比如說我能用信息素控制他,能確認把他掐個半死他也不會反擊我。抱歉,平樹先生,對我而言,咱們才是沒見過幾面。」

    憑恕一把揪住她衣領,甚至想把她從椅子上拖起來,他卻吼道:「平樹會說一句『路很遠』就含混過去了,但這個『路很遠』背後是什麼!是我們辦了多少手續經過邊境和天災,是我們進入沙漠之後差點困在沙暴里!你要是不會說話就把嘴縫上,別在我面前說你更相信那個林恩——!」

    他壓不住音量,幾乎要破音的從喉嚨里嘶吼出來,宮理都覺得外面的侍女可能聽到了他的話。

    憑恕越想越憤怒,從桌子上抄起那把餐刀:「你不是死不了嗎?不是多少回都能拍拍屁|股跟印表機似的再造出一個新身體嗎?你怎麼不死透了算了!」

    他一向是在宮理面前比劃刀槍,這會兒也沒多想,就是氣急了。卻沒想到宮理突然從椅子上起身,捉住他手腕猛地用力反擰過去,猛地將他頂在餐桌邊沿。

    宮理另一隻腳踹向憑恕的小腿,他腿打彎卻硬挺著沒跪倒下去,跟她雙目平視,腿擠在一起,眼裡怒火快噴出來了:「哈,你是覺得我會捅你是嗎?怎麼只是擰著我手啊!不把我胳膊掰斷嗎?怎麼不給我抹一刀呢?!來來來,我反正就一條命,你不是能把刀搶過去嗎,來往這兒捅啊!!」

    他掙扎不已,桌布都皺起來,紅酒杯砰的一聲倒下,酒液順著桌子流淌在地上。

    宮理有點惱火地看著他:「你是雙重人格嗎?怎麼說變就變,還動刀想殺人!」

    這個黑髮男人應該不是剛剛給她寫名字的平樹,他說話的腔調與重音都不一樣。而且他已經發瘋了,甚至想去用牙咬她的手,雙眼泛紅:「是!我就是這個又信賴你又從來不會傷害你的身體裡的毒瘤!是你最想剔除掉的那部分!但是沒有老子一路打點,想盡辦法,他也來不了格羅尼雅!我把一切都掏出來給你看過,北國、我老家、我|幹過的事兒、我也救過你多少回啊!你|他|媽就一句記不得了就去相信別人!操!操啊啊!」

    宮理也氣了:「別鬼叫了,你想讓外面都聽見嗎?」

    他罵著,猛地腦袋朝她磕過來,額頭重重撞在一起,下一秒宮理忽然感覺到嘴唇上一疼。

    她一驚。

    他不是在親她,而是報復她,宮理立刻就感覺嘴唇被他咬出了血,他牙尖在用力到發抖,嘴唇卻因為咬她而貼在一起,像是柔軟里包著刀片,像是在吮吸她的血——

    明明是憑恕在掌控身體,平樹卻也隱隱感覺到她唇的柔軟,心臟悸動,他太想在此刻鬆開牙齒去親吻她,太想把這段時間來,在心裡醞釀無數次的話說出來。

    但憑恕或許同樣醞釀太久的情緒,隨著憤怒爆發出來,壓著他難以奪走控制權。

    宮理惱火起來,她「血液」的那股味道瀰漫在二人齒間,倆人睫毛都快掃在一起,宮理直視著憑恕魚死網破般的眼睛。

    她猛地用力擰住他手腕,餐刀脫手,他腕骨都有些錯位,卻根本不在乎,宮理將刀掃到一邊去,正要去捏住他下巴逼他鬆開牙關。

    忽然聽到外頭急急的腳步聲,侍女推開了門,憑恕也鬆開了口。

    他咬的真夠狠的,雖然宮理的咬傷迅速癒合了,但他嘴唇上都是鮮紅的血,甚至已經流到了下巴上,他還在咧嘴笑,肩膀聳動。

    侍女就要衝上來,對憑恕抬手,桌子上餐盤都朝著侍女的方向滑動過去。宮理卻抹了一下嘴唇,抬起手阻止了:「沒事,就是他做飯太難吃了,他不肯承認,吵起來了而已。」

    侍女看著宮理嘴角的血跡,有些擔憂道:「陛下……」

    宮理不耐煩道:「出去!我說了沒事!」

    憑恕笑出了聲,舔著嘴唇上的鮮血,卷進口中咂了一下:「真難吃的味道。」

    她踢開他壓著重心的腳,憑恕腿一軟朝下摔落下去,宮理在他膝蓋即將重重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之前,抓住他的衣領,拎住了他。

    侍女察覺到氣氛似乎不像是暗殺,連忙退出去關上了門。

    門合攏,宮理手才鬆開,他腿落在地上,宮理也坐回了椅子上,她拿起餐巾擦著嘴唇上還沒幹的血跡,越琢磨越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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