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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宮理看他已經被勒得變了色,心虛道:「……你自己要面對我的。」
宮理能感覺到他沉默背後仿佛是別人怎麼對待他都能夠接受一樣的泥海般的心,他連委屈的情緒都不會有,反而會更讓宮理感覺心裡有點難受。
如果不是還要裝作沒失憶,她真的想問問,到底是什麼環境會造就林恩這樣的人——
在熱潮來臨的時候,他有些坐不住,低伏下身子,這會兒才有點撒嬌的樣子,不停地用嘴唇去蹭她臉頰和嘴角。
宮理微微抬腰,他抖得厲害。
宮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從他身上這些覆蓋的疤痕、強壯卻任人欺負的樣子,如果不是吃過很多非人的苦,他絕對不會這樣的。
以及剛剛遇見時他發瘋問他名字的樣子——
宮理有種預感,這傢伙跟她肯定有什麼過往,甚至他們在此之前可能並沒有那麼熟悉……
但或許是信息素上頭,或許是他此刻力竭又壓榨自己的樣子,像是快溺死也想討好她似的,宮理很難心裡不軟下來。
她張口咬住他被汗水弄得有些濕潤的嘴唇,把廝磨的嘴唇變成親吻,只是林恩沒有合攏嘴,只是條件反射地舔了她一下,就舌尖發顫,呆呆的不動了。
她以為他不會接吻所以才傻愣著,但很快就看到了他失神的雙眼——
他……陷入了完全意識不到親吻的熱潮中。
宮理也腦子清醒了幾分:……算了。
她手向下,解開了紅色緞帶。
……
他洗完澡穿衣褲的時候,宮理坐在床邊,腳尖一下下點著他的腰窩,囑咐了一遍要帶的東西。林恩掰著手指默念了一遍,算來算去有些多,她嘆氣道:「你要是都能藏在身上就好了。」
林恩對於能幫到她還挺高興的,他嘴唇翕動,明顯還在默背著,然後就趁著天色稍暗的時候,從窗戶往外躍出去了。
頭也不回。
宮理氣得想笑。林恩就是單線程,想著要去把事情辦好,都不知道回頭看她一眼。
把林恩支出去,也是因為宮理想接觸一下那個「平樹」,明明都是她失憶前,甚至是來到格羅尼雅之前就認識的人,林恩和平樹卻相互不認識。
如果老萍可信,那平樹應該也一樣可信,可他為什麼會偷窺她,為什麼會對林恩有殺意?
或者說反推過來,如果這個平樹不可信,會不會宮理就不應該相信老萍給的這個地址?
宮理在切著晚餐的時候,也忍不住想,她應該放開手腳一些,更瘋一點,不該這麼謹慎,就應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是因為身處四周都是沙漠的移動城市,她才這麼謹慎嗎?
還是說她感覺自己的內心仿佛被一根繩牽著,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瀟灑肆意到把軀殼都當玩具,不應該再瘋到把自己的性命都當兒戲……
宮理剛把切好的肉送入口中,就猛地吐出來,瞪大眼睛看著那色澤看起來極佳的肉塊。
太難吃了!
鹹得發苦,還加了各種又酸又辣折磨人的香辛料!
這是要謀害朕啊!
宮理擦著嘴,瘋狂按著桌子上的鈴,想要叫侍女進來,侍女剛剛推門走進來,她扔下帕子道:「把那個做飯的,應該就是叫平樹——對,把他給叫過來!」
侍女結舌,磕磕絆絆道:「陛下,剛想要向您說,廚房來了人,說要給您講解一下吃法,您看要不要……」
不一會兒,宮理就看到平樹垂著頭走進來,侍女準備上來給宮理添酒,宮理卻抬抬手:「不用了,你下去吧,把門關上。」
門合上,平樹並不看她,將腳步挪到餐桌對面,宮理聽到侍女的腳步走遠了,她正要叉起一塊肉要給他嘗嘗,讓他來講講這要怎麼吃——
對面的平樹忽然撲過來,手撐在桌布上,一把奪走了她手中的叉子,快把上頭的肉塊懟到宮理鼻子前了:「吃吃吃做成這樣你都能吃,你|他|媽什麼鐵皮舌頭水泥嘴,以後別想吃我做的菜,後半輩子都吃泔水去吧!」
宮理:「……?!」
她被罵懵了。
對面的黑髮青年一臉瞧不上她的跋扈,說話的時候肩膀一邊高一邊低的沒正型,哪裡還有之前見面時委屈又安靜的樣子。他揮舞著叉子,壓低聲音卻沒壓低憤怒:「我甭管你在裝什麼身份,又有什麼想要拯救世界的大計劃、騷操作,你給我把那個綠眼睛的狗東西趕出去,真是長了根東西也精蟲上腦了是吧,你連他都能睡?電插座要是高度合適你是不是都要操兩下!電插座都不一定電死你,但他能弄死你!」
什麼意思?宮理心裡一驚,仿佛一桿秤在兩邊搖擺。
林恩和平樹,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站在她這邊的?
黑髮男人想耍帥自己一口咬掉肉塊,塞進嘴裡卻臉色變化,似乎連他都沒想到能這麼難吃,太陽穴青筋都鼓出來,想嚼兩下但實在沒忍住,呸一下吐在桌布上:「……我做飯確實有點水平。」
宮理沒忍住,指了指額頭:「呃,你是不是腦子有點……什麼問題?」
平樹這會兒有點控制不住撒野的憑恕,但他觀察到宮理說這句話雖然帶著笑容,卻是疑惑他為何變了個人一樣。
不對勁。宮理不對勁。
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不對勁。
平樹之所以來找她,就是越想越不對勁,不論如何,這麼久沒有見到他,宮理的性格絕不會露出那種戒備的目光,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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