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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宮理思索著:尤金倒是一個很好的障眼法,也是她儘快了解這個社會規則的窗口。

    尤金表情可看起來不怎麼高興,低頭把手裡的托盤放在了宮理面前。宮理掰開一個鬆軟的熱騰騰的麵包,裡面是果乾與乳酪,她笑了起來:「沒有螞蟻和爛橄欖嗎?」

    尤金窘迫起來。他好像是害怕她,但她笑臉實在可親,尤金又覺得自己似乎比別人更親近過她,有一點點膽大,他靠近過來道:「配著烤肉更好吃。」

    宮理把杯子往旁邊放,他畢竟是侍從,也很懂事,拿起銀壺給她斟酒,也就站的離她更近了。

    宮理咬著麵包側過臉來看他倒酒,有些發呆。尤金有時候覺得她很可怕,有時候又覺得她就像個鄰家友人,他一向是活潑多話,沒忍住道:「我在廚房裡的朋友做的烤肉,他手藝可好了,還會做很多我都沒聽說過的菜——」

    宮理抬頭看了他一眼。

    尤金一下子噎住,感覺自己太像是跟廚房裡的其他人閒聊了。

    但宮理托腮:「很好吃,你嘗過嗎?」

    尤金憋了半天,還是說了實話:「……我經常偷吃。」

    宮理笑起來。

    她慢條斯理吃著飯,卻嚼著嚼著皺起眉頭,倒也不是說不好吃的意味,只是又用銀餐叉又沾了沾醬汁品嘗了會兒,後半程吃飯越來越沉默,好似陷入回憶與思索。尤金髮現她特別偏愛的幾道菜,應該都是平樹做的……

    餐桌對面就是窗戶,宮理望著捲起的遮陽簾與夕陽照在花園裡的顏色,尤金就站在她旁邊,時不時給她倒酒。

    打了抑制劑的Omega是最敏銳的,尤金一下子就能嗅到她身上的氣息,很雜亂,她可能在人群里摩肩擦踵過,靠近她的可能有不止一個Omega,但有一個是沁到她氣息里去的,甚至可能是她標記了誰。但她似乎用脂粉味很重的其他人有意掩蓋了那股氣息。

    宮理吃完飯後,擦擦嘴站起身來道:「酒還不錯,拿著剩下的過來吧。」

    尤金呆住,但他大概也知道夕陽西下,王又要把他叫過去了。他有點腿軟挪不開步,打心眼裡害怕這個奇奇怪怪的王又要折磨他。但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靠在Alpha的膝蓋上跟個小孩似的哭,他臉貼著她的腿,她手指心不在焉撥弄他頭髮的時候,好像也算不上殘忍……

    宮理推開門的時候發現尤金沒跟上,她側過臉來,銀白色瞳孔望向他。尤金只感覺後脊梁骨竄上來一陣發麻,他連忙端起銀壺,跟上她的腳步。

    尤金跟著她的腳步,皮繩系帶涼鞋束在她看起來細瘦卻也有力量的小腿上,在白色衣裙下方時隱時現,她手臂伸直背在身後,姿勢顯得並不威嚴,但尤金仍是感覺心驚肉跳,但她的氣息就像是繩索一樣牽著他脖頸。

    一直到臥室里,他放下酒壺,宮理坐在窗邊的長沙發上,身邊擺了一堆小玩意兒,她對他招了招手。

    尤金走過去,看到一堆各種小孩玩具、礦工裝備還有祈禱用物,有些愣住了。他坐在地毯上,宮理擺弄著那些玩意兒,有些她似乎沒見過,她問他這些東西怎麼玩怎麼用,尤金總覺得王說不定是刁難他,回答不對就塞他嘴裡似的。

    尤金低聲回答,後來發現宮理是真的不知道,她又把信息素都收攏著,尤金立馬忘了疼,又高高興興的跟宮理演示太陽能儲電器、測風向沙盤還有沙靴掛扣等等。

    他講起來又眉飛色舞的,還握著宮理的手腕說教堂的香盤塔是如何能占卜,因為裡面有姐妹會聖母的力量,宮理笑著似有意無意問道:「聖母們力量到底有多強大呢……」

    尤金虔誠道:「都說聖母能預言一切,從未出過錯誤。」

    宮理垂眼:「說來,前一段時間聖城是突然改變了航線嗎?會不會就是聖母們預言了危險……」

    尤金不太清楚:「一周之前嗎?好像有,夜裡突然停下來然後調轉了方向,因為天井的月亮變的看不見了,但重新起航之後還闖進特別嚴重的沙暴中,廚房的瓶瓶罐罐都被晃倒了,到處都漏沙子。宮殿中好像也出了很多事,我看到到處都是人在跑,是不是也碰壞了很多名貴東西?」

    一周之前,聖城調轉方向果然是件重要的事情,說不定跟她的逃走時間吻合。

    月亮漸漸升起來,宮理只點亮了沙發旁的燈,尤金抬頭看她的臉時,也能看到天井隱約露出的圓月……以及高處的露台,仿佛有人影但又像是他的錯覺。

    他剛想要坐的離她近一點,就感覺到宮理的手指很輕的拂過他頭頂,甚至不像是摸了他,她開口道:「你能把衣服脫掉嗎?」

    尤金瞪大眼睛看她,咽了一下口水:「……在、在這裡嗎?」

    宮理托腮露出微笑,眼睛在像是玻璃燈一樣:「對。」

    扎哈爾躲在高處露台上,在尤金脫掉衣袍赤|裸跪坐在地毯上的時候,就有點看不下去了。

    她絕對已經察覺了他的窺視,才會故意讓尤金這麼做,尤金面紅耳赤又難堪,恨不得要往她懷裡躲。

    扎哈爾後知後覺,臉上燙起來,教廷騎士偷窺王的寢居,簡直像是心裡有什麼淫邪念想似的。算了,她離不開格羅尼雅就也翻不出什麼花來——

    他有點狼狽的匆匆轉身離開了藏匿的露台。

    宮理對視線太敏銳了,在扎哈爾離開之後,她也關掉了沙發旁的燈,月光雖然能照進來,但外頭便不怎麼能看清房間內了。尤金深棕色捲髮的腦袋還在拱著她裙子和手臂,宮理卻彎下腰去握住了他膝蓋,尤金只感覺心砰砰的跳得厲害,這位王好像又很壞又……天真,會不會她昨天只是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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