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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那騎士一驚,沒有騎穩,往旁邊撞了過去。
對方的態度不像是全神貫注中被嚇了一跳,更像是恐懼與警惕,他仿佛早就在戒備著宮理。
宮理心裡一頓,卻托腮看著他眯眼笑起來:「不給我介紹介紹要去哪裡嗎?」
對面是離她最近的教廷騎士,看頭頂彩纓的顏色也是比其他人更濃重的藍色,或許是領頭者的證明。
他盯著宮理看了一會兒,宮理隔著面具都能感受到他的狐疑,他猶豫了片刻似乎正要開口,宮理耳朵忽然捕捉到布料窸窣的聲音與人們低低的交談聲——
「上!」
她背著手已然警惕起來,但騎士們反應更慢,直到一群裹著沙土色亞麻衣袍頭巾人從街道兩旁數個坑洞與樓梯中跳出來,有計劃地襲擊向教廷騎士。
「是沙蓬人!」隊伍邊緣的年輕騎士驚叫道:「誰僱傭的他們!」
那群沙蓬人將手中帶三角刺的長繩扔出去,一下就纏繞住年輕騎士膝下的摩托,摩托車翻倒將騎士甩出去,瞬間幾個裹著亞麻袍子的沙蓬人掏出手中的雷射短匕首,直接從鎧甲關節解封處插|進去,就跟剖豬解牛一樣利落環繞一圈,直接將年輕騎士活活肢解!
這群沙蓬人顯然早有計劃,不講章法,殺人老練,立刻攻擊向其他騎士,也朝著宮理的方向而來,幾道絆索直接讓宮理乘坐的越野車也停在了空曠的地面街道上,幸好越野車體型較大,只是往前頓了一下,並沒有翻車。
宮理眨眨眼,她被人莫名其妙當成是王也就罷了,還沒進宮殿好好了解一下她的「王國」,怎麼就遇上了刺殺。
此刻正是太陽即將西沉,半邊天空是夢幻般的金粉赤紅,半邊天空已經灰藍——
剛剛宮理身邊的藍纓騎士大喝一聲,立刻調轉膝下的摩托,手中白色的騎兵長矛錐子般的槍體在上膛的咔噠聲後,竟然飛速旋轉起來,就像是鑽頭般裹挾空氣,攻擊向想要接近宮理的其中一位沙蓬人。
沙蓬人似乎畏懼騎槍,立刻側身讓開想要攻擊藍纓騎士的頸部,卻沒料到藍纓騎士手中圓錐形的長矛表面豎起十幾支如同傘骨般的尖刺,直接刮爛了那位沙蓬人的半邊身子,血肉碎塊灑向空中,沙蓬人臨死前,手中一隻帶彎鉤的匕首也勾住了他的頭盔下沿,將他頭盔拽脫下來。
露出一張二十五六歲的臉,巧克力色的肌膚與黑色的被汗透的短髮,臉上有一些金線的圖騰紋路,眉眼上挑倨傲,薄嘴唇不屑的勾起幾分,立刻將手中旋轉的如同絞肉機一樣的騎槍,朝沙蓬人胸膛刺了過去,直將對方攪得血肉模糊。
「騎士長!」
他轉過頭去對其他騎士略一點頭:「注意陣形!」
宮理托腮看著這位騎士長,卻發現騎士長也猛地轉頭看向她,不是擔憂她的安危,而是看獵物一樣怕她跑了一樣的目光。
宮理饒有興趣地晃了晃酒瓶,她也聽到了背後有人朝她撲過來的聲音,輕盈地一翻身,躲開了背後的攻擊——但背後朝她而來的沙蓬人並沒有朝她刺出武器,而是想要抓住她的手臂。
這群僱傭兵,竟然不是來殺她,而是……搶奪她嗎?
宮理喝了一口紅酒,手撐起來,腳尖一點就跳上了越野車的車頂,盤腿坐在車上,看著地上已經好幾攤血肉,撇了下嘴角道:「我想喝水,誰有水?」
天色徹底黯淡下來,宮理身上破破爛爛的薄太空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扯了扯手臂上肩膀上的破口,卻忽然發現自己在太空衣裡頭穿的竟然是一件寶藍色的綢緞上衣。
這個寶藍色實在是很有識別度,騎士長頭頂的藍纓,沙漠車隊中的護衛兵的頭巾,城市中的遮陽棚,都是這種濃郁鮮艷的寶藍色。
而她碎片化的記憶中,閃過的則是她穿著露背的黑色連體衣,在太空站中往自己身上套這套太空衣。
有什麼不對勁……
那位深色皮膚的騎士長竟然以為她要逃跑,竟然想要用騎槍攻擊車頂上的她。
宮理氣笑了。
這個「王」到底是個什麼地位?是囚犯還是吉祥物?宮理側身避開了收攏傘骨尖刺朝她刺過來的騎槍,喝空了的酒瓶朝騎士長門面砸去。
騎士長或許也是這群人中的好手,但奈何如今的宮理舉手投足之間的輕盈與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他偏頭想要躲開,還是被棕色玻璃酒瓶了額角。
跟他們血肉橫飛的對戰相比,宮理下手並不算狠,只是騎槍護手下方的手柄,卻忽然被一隻冰涼的手不由分說的奪去,眨眼間,騎槍已經落在了宮理手中。
她站在車頂,身後是落日的最後一絲餘暉,手裡拎著比她還要高的純白色騎槍,沉重的騎槍在她手中就像是魚竿般輕巧,她好奇地擺弄著護手下方的幾個按鈕,騎槍快速旋轉起來,直指騎士長門面。
不論是沙蓬人還是騎士們,都有些驚懼的看著她,而騎士們反應的更快,竟然一群人列陣調轉方向,將騎槍對準宮理的方向。
宮理歪頭。這群人為什麼會害怕「王」?
她忽然想試試自己的「氣息」,宮理只感覺像是呼吸一般收放自如,她心率上升體溫略微升高,大量的「氣息」像是瀑布或霧流,以她為核心湧向四周——
宮理似乎嗅到了自己的味道。
是雨水的氣味,就像是一場磅礴大雨澆透了這乾燥的沙漠,雨點在沙地上砸出一個個凹痕,潮濕中夾雜著沙塵中的香料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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