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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直到越來越多的報導發現,受到感召走入沙漠中的一些人,竟然又時隔多年走了出來,渾身□□,容貌老去,腦中空空不記得沙漠中發生的一切,只是含著淚雙手交握在胸前。

    各種驛站與小城,就像是珍珠項鍊般綴在恐怖的沙暴之地邊緣處,無數「受到感召」人紛紛走入了格羅尼雅,想要離開苦難與天災遍布的星球,走入那個或許與上帝直接對話的聖城。

    如今這些坐在客艙中的人,感覺有些混亂……他們確實感覺到了某種極其強烈的暗示,讓他們走入沙漠中。

    沒人能分清這自己的精神偏執還是主的聲音,走入沙暴中,他們只感覺疲憊口渴腳卻不停的移動,路上有許多倒下的屍體,正是他們在小鎮上看到的那些信誓旦旦說自己被「感召」的信徒。就在他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只看到在深夜的漫天沙塵中,無數駝鈴聲從黑沙風暴中傳來,金黃色的光柱掃過他們的身影,他們看到了無數頭上包裹著藍色布條頭巾,與頭巾縫隙中明亮的雙眼。

    也讓他們不受控制的僵硬身體一下子卸力倒下了。

    當他們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機械駱駝拉動的滑沙客艙中,沙色的石柱聳立像是宮殿一樣的客艙中,坐滿了迷茫的信徒們。

    他們時而穿過肆虐的沙暴,渾身肌膚幾乎被沙粒刮破,時而又走入強烈的日光下,烘烤的口乾舌燥。而前頭車隊上包裹頭巾的「格羅尼雅人」,似乎抬手指向什麼——

    白日天空中似乎出現了一道流星,閃耀出耀眼的光芒,拖著細長的尾煙,朝不遠處的沙丘砸過去。

    車隊前方似乎對進入沙漠的外來人口非常警惕,立刻打開越野車上的追蹤掃描儀,緊急調轉方向追蹤而去,幾十米高的機械駱駝也跟著朝墜落的地點追去。

    這片區域恰好沒有沙暴,他們很快就看到了在一片細膩的黃沙中,一艘墜毀到四分五裂的小型飛船。小型飛船的緩衝降落傘在低空時,剛好被風暴攪成了一長條,導致整艘飛船幾乎沒能得到緩衝,飛船中的貨物碎成一地,慘不忍睹。

    客艙中的朝拜者們竊竊私語:

    「是要搶東西嗎?」

    「不會是誰也想來格羅尼雅,直接高空飛行過來吧……」

    「這肯定摔死了。說起來,格羅尼雅本來就不是想來就來的地方啊。」

    但那幾個包裹著藍色巨大頭巾,身披麻布長袍的護衛兵仍然小心的靠近了那艘墜毀的飛船,能看到滿地損毀的零件,在飛船主框架後方,有一條胳膊倒在沙地里,沾滿了沙子,手指還伸向落在沙地上的沒吃完的壓縮餅乾,仿佛臨死之前還想著再吃一口。

    幾個人背著槍,腰間別著彎刀,正要繞過去將這屍體拽出來,就看到那隻手突然抽搐了一下,猛地撲過去,抓住壓縮餅乾就縮了回去。

    周圍的護衛兵一驚,猛地抬起槍或拔出刀來,有人率先抬起手來,繪有藍色與黃色眼睛圖案的掌心對準飛行器,破碎的飛行器猛地騰空起來,飛落出去,也露出了飛行器後的人影。

    一個穿著薄款太空衣的女人,頭盔都已經破碎了大半,低頭啃著壓縮餅乾,她被切爛的衣服似乎證明她受了很重的傷,但露出的皮膚卻光潔無疤。

    銀色的短髮,同樣顏色極淺的瞳孔,一邊吃著壓縮餅乾,一邊揉著太陽穴,似乎覺得頭疼。

    她聽到槍聲,突然抬起頭來,動作極其靈敏的翻身而起,站直了身子。

    數個槍口對準了眼前身份難辨的銀髮女人。

    銀髮女人卻並不太畏懼槍械,只是慢條斯理的嚼著壓縮餅乾,觀察著機械駱駝,耳朵比所有人都更敏銳的捕捉到了聲音,轉頭看向遠處的沙暴。

    也有幾個護衛兵交換了奇妙的眼神,銀白色的頭髮與眼眸,在格羅尼雅正是身份的證明……

    突然,客艙處的朝拜者感覺到了一種不安的騷動,這騷動像是從自己的大腦中、心臟里冒出來,如蟲咬般爬滿全身,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肌膚快速升溫,許多朝拜者已經無法忍受的跪倒下來,哀嚎出聲。

    地面也開始了震顫,無數沙粒激盪漂浮起來,地面就像是低音音箱上的沙盤——

    宮理看到了像是破冰船一樣的狹角的巍峨石壁劃開了海水般的沙浪,石壁上方是無數高科技的薄膜風帆與風力發電機,金色的球形教堂穹頂,聳立的白色方碑石柱與無數精緻的連廊、人造的流水。

    而巍峨石壁下方,有數個像魚鰓般撥沙、吸沙、吐沙的水壩型構造,一切都證明著:這是一艘行駛在沙海中的巨輪,一座居無定所的移動城市。

    宮理還沒來得及感慨,就感覺身上開始發癢,體溫迅速升高,她低頭想看一眼光腦,卻發現光腦早已在墜落時摔毀。

    而這種從內而外簡直是要給她換血般的痛癢,似乎正因為這座移動城市的逐漸靠近。

    不但如此,她從剛墜落開始劇烈的頭痛就開始持續,好像是她剛剛墜落摔傷太過嚴重,頭腦也受到了影響。

    等等,她好像是什麼方體的……

    那她怎麼會從半空中掉下來……

    她看光腦,好像是能從光腦上聯繫到誰一樣。

    聯繫到誰……呢?

    與此同時,宮理只感覺身上痛癢的感覺消失了,肌膚有些細微的刺痛,如同新生的嫩肉般,更重要的是,鼻尖飄來許許多多複雜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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