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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奇怪,甘燈明明算不上她喜歡的類型……

    她想了想,覺得最起碼自己的三十天假期算是他當和事佬爭取下來的,去跟他說一聲自己要出去旅遊也好吧。

    宮理身後跟著懸浮小車,走向那扇半開的門,門內果然就是甘燈住所的休息室。這會兒是白天,窄窗外難得有陽光投進來,壁爐沒有點著,房間裡像是冬天的中午一樣暖融融,宮理聽到書房有說話的聲音。

    有甘燈的說話聲,他聲音一直像是有跟別人不一樣的沙沙的、霧一般的顆粒感,很低很容易被他人的聲音壓住,卻又總能被耳朵捕捉到存在。

    她聽到他悶哼後緩緩勻了口氣,宮理感覺另一個說話聲也挺熟悉的,就從書房的門縫往裡看去。

    甘燈對他人的目光太敏感了,幾乎是在她看進去的瞬間就抬眼朝她看過來,窄窄門縫看不清他整張臉,但他下眼瞼彎起,似乎是笑了:「……宮理。別偷看。」

    「宮理?」

    她聽清了,是原重煜的聲音。

    門一下子被打開,原重煜驚喜道:「宮理!我聽說啦,說是你離職還是什麼停職30天,但幸好沒大事!我以為你會被抓起來拷問呢。」

    宮理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原重煜,笑起來:「不會有那一天的,我肯定早就跑了。你是來給甘燈……大人看病的嗎?」

    她故意這麼說,甘燈在原重煜身後微微眯起眼睛。

    原重煜卻不知道應不應該對別人提起甘燈的病情,他不太會撒謊,表情猶豫地回頭看了甘燈一眼。

    甘燈頷首,他坐在黑色皮質的扶手椅上,也彎腰將褲腿放下捋直。

    原重煜請她進來:「嗯,甘燈大人說最近疼得比較嚴重,我懷疑又要蔓延,就最近經常過來給治療一下,現在控制的還不錯。」

    甘燈腳邊的地面上放著個托盤,托盤裡不是針劑,而是一些支架零件。

    甘燈坐直身子,手搭在桌子上,蒼白的手指把玩著一支木桿的銅尖筆:「不過也快結束了。小原,謝謝你跑一趟。」

    甘燈不太想在如此陽光之下,在宮理面前展露自己虛弱的那部分,也不想使喚原重煜。原重煜卻不太在乎,他又半蹲過去,伸手用一個類似於尖頭尺子的工具隔著褲腿點按了幾個位置,問了問甘燈的反應。

    他這麼坦然,反而讓甘燈有點不自在,甘燈清清嗓子,低聲回答他,又道:「今日便到這裡吧。」

    宮理也坐在一旁沙發上,懶散地撐著臉,忍不住彎起嘴角,原重煜這樣的天然傻,就克甘燈這種蓮蓬心眼啊。

    原重煜收拾東西,面對宮理比對甘燈還要語氣輕快:「你是過來幹嘛的呀?」

    宮理:「就是請個假,我要出去玩了。」

    甘燈蹙眉,還沒來得及問,原重煜就驚喜道:「去哪兒呀!哦,葡萄糖前一段時間推薦給我說萬城西邊的衛星城有個特別大的鬼屋!你去過鬼屋嗎?哈哈哈哈哈哈狒狒之前跟我們去鬼屋被嚇得直噴口水——」

    甘燈發現自己竟然插不上話:「……」

    而宮理也意識到這點,眯眼笑起來:「沒有啊,我不怕鬼,你回頭跟我說一下具體|位置,我帶別人去玩——」

    原重煜跟她聊起來,就像個許久沒見的幼兒園同學一樣滔滔不絕,他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宮理是來見甘燈的,而自己興高采烈見到她就停不住嘴的樣子,一定一眼就被甘燈看穿了。

    剛剛他給甘燈治療的時候,甘燈還提起過幾句宮理的事,他就說的有點多了。

    這會兒突然說了這麼多,實在太明顯了,畢竟甘燈一向是什麼都知道,自然也知道他跟宮理之前的事吧。原重煜臉上燒起來,音量也忍不住更大:「啊!我說太多了是不是!你們先聊,不過宮理,你要去我那裡繼續拿胃藥啊。」

    宮理剛想說自己跟甘燈沒什麼好說的,原重煜就急急走出書房,回頭還對宮理比了個手勢。

    甘燈:「……」

    宮理笑得不行:「他是你特別應對不來的類型,對吧。你那心眼,在原重煜那兒可都不好使的。」

    甘燈卻看著合上的門,抬起眉毛道:「但你好像什麼類型的男人都應對得過來,我記得你們之前分手的時候,他消沉過好一段時間呢,現在倒也不記恨你。」

    宮理仰坐在沙發上,晃著腳:「畢竟我是好女人,被我分手過的男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吧,各個都惦記著我的好呢。男人嘛,不難猜的。」

    甘燈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文件:「人和人也是有差別的,畢竟也不是人人都能坐到我現在的位置。」

    宮理聽到他這麼強勢的話,悶笑起來。就是強勢用得不是地方,他想說自己有信心不會被她甩?

    甘燈還沒有裝上金屬支架,現在不太容易站起來,他道:「你要是請假的話,倒是找錯了部門?我又不主管你。」

    他又變得斤斤計較起來,想要占回一城,直指宮理主動找他的行為。

    宮理起身坐到他偌大的深棕色漆木辦公桌邊沿,屁|股壓在桌邊,回身笑道:「就來表示一下感謝嘛,三十天假挺不錯的。」

    甘燈抬眼看她,他心裡有對自己貿然行動的後悔,但他卻也不會後悔太久,重要的是後續的棋要怎麼走。

    宮理說著,她銀白色像落雪似的睫毛垂下來,伸手拿走了他手中的木桿筆,然後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手抬起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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