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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憑恕整個人順著地板滑出去,腦袋撞在了沙發背面才停下來,他疼的蜷起身子,卻也捂著臉笑個不停:「我的天,打臉啊,你是也覺得平樹長得不夠好看吧,要不回頭我拿錢去整整容——」

    柏霽之忍不住對憑恕怒道:「你就不能嘴消停一下嗎!」

    宮理轉了轉了肩膀,對柏霽之笑道:「沒事,我心裡有數。你要是看不得就先下樓。」

    柏霽之就看著宮理走過去,憑恕喘息著,人半靠在沙發上,滿臉是血,還朝著宮理眨眼睛,咧嘴笑道:「你的小男朋友見你這樣,會不會以為你家暴啊……」

    宮理兩腳分立他兩側,俯身看著他:「我知道你,被打碎了骨頭也只要一秒就可以恢復,被扎破的器官也可以輕易長好,你要是不變成平樹,我今天也不會讓你走。」她抬起手笑道:「你應該知道的,我很能打的。」

    憑恕額前的濕發又落下來,他手指伸進口中,咬著指尖笑起來:「看出來你討厭我了,就這麼堅定的站在平樹那邊嗎?」

    宮理拎起他的衣領:「畢竟你又不是我朋友。再說了,過去十幾年都靠你,也就是說十幾年來,平樹都是被擠在邊邊角角活著的,不是嗎?你也可以找你的朋友來替你的生存權伸張,我接受任何形式的鬥毆。」

    憑恕的笑容突然扭曲了一下,他拿出手指,宮理看到他吐出的舌尖上有一片小小的藥片,他快速縮回舌頭,滲血的牙關將那藥片嚼碎,宮理以為他吃了什麼不妙的東西,正要去掰開他的嘴,另一隻手就要打向他的臉側——

    就聽到憑恕含混笑道:「我?朋友?」

    砰。

    宮理想作罷收手,但那一拳卻已經打在了他臉上,他緩緩倒下去,半天都沒有起來,宮理以為把他打暈了,然後就聽到一聲鼻音頗重的痛叫聲:「……啊…好疼……」

    第151章

    宮理低頭, 就看到他顫抖的睫毛,眼睛轉過來,有些茫然有些發呆的看著宮理, 甚至因為覺得燈光有些耀眼似的,抬手擋在了眉毛上,他悶悶哼了一聲:「唔。呃、我……」

    宮理低頭看他:「……平樹。」

    平樹抹了抹臉,看著如臨大敵的柏霽之和半蹲在地上的宮理, 有些發懵。

    但平樹這些年, 已經經歷過太多次醒來之後不知道在哪裡的事情, 他也不怎麼吃驚, 只是一睜眼就看到宮理, 讓他有些想躲起來……

    他環顧四周,這是宮理家裡!

    天, 不會是憑恕又過來大鬧一場了吧, 而且還是在柏霽之也在這兒的時候!

    平樹撐著身子,地板都被他身上的雨水弄濕, 這次失去意識的太久,接管身體後有些不習慣, 他滑了兩下才起身,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對不起, 我能用一下洗手間嗎?」

    宮理表情複雜:「……抱歉, 我打了你。」

    平樹眼睛有點發紅,顴骨上的擦傷都有一點血流下來, 他卻搖頭:「還好。沒有很痛。」

    平樹卻指了指她還在流血的脖子, 那些傷口明顯是被骨刺劃傷, 他卻沒什麼話能說出口,只求助似的看了柏霽之一眼。

    柏霽之沒見平樹這樣表情難堪過, 他內心嘆了口氣,伸手搭在了宮理的肩上:「你先管一管你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吧。」

    宮理剛要回頭說話,平樹便扶著沙發,跌跌撞撞地進洗手間去了。

    宮理摸了摸脖子,不是很嚴重的皮肉傷,血都凝固了,她道:「我喝點牛奶吃點東西就好了。」

    柏霽之看著狼藉的有雨水和血的地面,點開了掃地機器人,一邊去燒水,一邊從柜子里拿出兩盒泡麵。

    宮理坐在餐桌旁,濕巾擦了擦手:「我就吃一盒就夠。」

    柏霽之沒好氣道:「他不吃嗎?」

    宮理笑起來:「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

    柏霽之看著熱水壺裡氣泡翻湧,搖搖頭:「我都不知道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宮理胳膊肘撐在桌子上,低頭摸了摸後頸的頭髮:「也沒多久。但他身上很多事,我也不清楚。那個傢伙,在他身體裡的傢伙,很討人厭吧。」

    柏霽之給兩碗泡麵都加上熱水:「還行。」

    宮理抬臉看他,有些沒想到:「還行?」

    柏霽之說不上來,他感覺那個人,只是希望在這個破爛雨天、破爛城市,去個能洗熱水澡,能讓他在沙發上蜷一晚的地方。他說了那麼多嘴賤的話語,但都像是在期盼更多的回應,更大的回聲。

    宮理將筷子放在泡麵碗上,剛要開口,忽然聽到浴室里幾聲摔倒似的響聲,她衝過去,柏霽之也緊隨到門口,二人對視一眼,柏霽之後退半步,比口型道:「你看一眼吧。」

    宮理拉開洗手間的門,往裡看去,平樹的上衣扔在洗臉池裡,他似乎想要洗一洗有血的上衣。而平樹身上有些沐浴露,可能沒站穩,腳下打滑摔倒在地上,撐著馬桶,半天沒起身。

    洗手間裡只開了鏡前燈,黯淡的冷光燈照在了平樹赤|裸的上身,宮理看過去,倒吸了一口冷氣,擠進門裡來。

    平樹驚惶的抱著胳膊:「別進來,我馬上就好了——」

    宮理看到他身上用油性筆寫了亂七八糟的字跡,那狂草的亂字一看就是憑恕的手筆,他手臂上胸膛上,腰上,全都是——

    「笑死了,我已經把你肚子裡的東西都掏乾淨扔掉了,別拿自己裝那些垃圾玩意兒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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