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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宮理剛要開口說話, 卻瞥見地上的沙拉醬瓶子。面上的神情卻從擔憂與疑惑, 變成了某種瞭然。

    她鬆開手, 兩隻手沒有環住平樹, 反而勾唇輕笑起來:「真是為了演他,犧牲了不少啊。還強忍著難受來擁抱一下。」

    平樹鬆開胳膊, 雙眼泛紅地看她, 不可置信道:「……什麼?」

    電梯間外的窗戶, 還能看到外頭磅礴暴雨,電閃雷鳴。

    平樹抱住胳膊, 苦笑道:「宮理,是我,我只是覺得太久沒見你了……」

    宮理忽然伸出手,手指撥開貼在粘在平樹脖頸上的濕發,指尖故意抹過他皮膚,動作堪稱溫柔,平樹身子顫抖。

    柏霽之感覺心裡不太舒服,他皺起眉頭剛要開口,忽然宮理手指狠狠扣上他脖頸,猛地一推,將平樹整個人按在旁邊的牆上!

    平樹脖頸被掐的都失了色,他震驚地撥著宮理的手指,艱難道:「宮理、宮理,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他快要嚇哭了,將求救的目光看向柏霽之:「宮理!我要呼吸……呃……呼吸不上來了……」

    柏霽之衝過來立刻就要拽宮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要殺人嗎?」

    宮理笑著看向平樹:「你裝不出來的。你不知道平樹有多細心,以前他買過這個牌子的果味沙拉醬,我覺得太甜了,就提了一句。他從那之後再也沒買過那個口味。」

    柏霽之一驚,有些不明所以。

    而平樹卻表情震驚,緩緩垂下頭去,突然像是快窒息般狂笑起來:「哈哈哈煩死了真|他|媽的煩死了——」

    宮理猛地收手,拽著柏霽之往後退!

    從平樹頸側靠後,直刺出幾根獠牙、羊角般的白骨,差點就穿透了宮理掐他脖子的手!那彎曲的尖尖白骨,更像是從頸後往前伸的一雙白骨手,護住了他脖頸。

    憑恕盯著宮理,緩緩笑起來,穿著木屐的腳一腳踩爛那個沙拉醬塑料瓶子,他穿著的灰色長褲和白色上衣,還在往下滴水:「你偷了我的東西,我找上門又怎樣?」

    他上衣被澆透後貼在身上,明顯是這段時間他有好好鍛鍊身體,身材與宮理剛認識平樹的時候不太一樣。但更重要的是,宮理看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痕跡在他身上,像是紋身、像是字跡。

    憑恕笑:「在你小男朋友面前盯著我的腹肌,合適嗎?」

    宮理轉開眼睛,嫌棄地甩甩手:「早知道你要來找事兒了,怎麼連當落水狗賣可憐這招都用上了。」

    憑恕從兜里掏出電子菸,叼在嘴邊,笑起來:「不,你明明就被騙到了,下次我不買東西,說不定你就分辨不出來了。小偷,不請我進你跟你長尾巴的小男朋友的愛巢嗎?」

    柏霽之警惕戒備地看著他:「你不是平樹……你到底是誰?!」

    憑恕舔了舔嘴唇,捏著電子菸,朝柏霽之眨眼:「您好,抱歉沒有自我介紹,我是平樹的親爹。」

    他主動伸出手要跟柏霽之握手,柏霽之習慣性的要去握握手,宮理用包拍開憑恕的手:「想用骨刺扎他是吧。」

    憑恕笑起來,說話尾音跟撓人似的:「嘖嘖嘖,這麼護著他啊。」

    宮理拉開了房門,往裡一伸手:「進去吧,我也有事要問你。」

    憑恕一點不見外,踢掉木屐,兩手插兜往裡走,在地上踩出一堆水印。

    柏霽之在門外看向宮理,宮理輕聲道:「他是平樹體內另一個人格,就把他當個賤|人就行。」

    房間裡響起憑恕的口哨聲:「賤不過給人買沙拉醬都看口味的那位。」

    宮理伸手把地上幾個罐頭蔬菜都撿了起來,這些買的倒都是她愛吃的,看來憑恕在平樹身體裡,一直也有觀察著啊。

    宮理還沒往裡走,就先看到柏霽之緊皺著眉頭,先一步進了門裡,把憑恕還踩著沙拉醬的木屐給扔到門外去。

    憑恕轉過臉來,柏霽之抬頭一臉不爽的看著他:「到別人家來懂點禮貌好嗎?」

    憑恕吃吃笑起來,毫無誠意道:「抱歉抱歉,啊,還沒問你,水床搞得舒服嗎?那還是我挑的呢。」

    柏霽之結舌,他壓根沒想到這個「平樹」如此不要臉。柏霽之平日連宮理逗逗他,他都說不過,更何況憑恕這張嘴。

    他尷尬的臉紅起來,腦子還沒想出要怎麼反駁,就聽到宮理一邊脫鞋,一邊嗤笑道:「挺舒服的,水床也要年輕有腰力才盪的起來嘛。你一個肌膚接觸恐懼症的老|鴇專業戶,還挺關心我的性生活質量啊。」

    柏霽之見識過宮理的懟人水平,但沒想到她說話讓他這麼爽。他沒忍住笑了起來,憑恕翻了個白眼,徑直往冰箱的方向走去。

    宮理換了拖鞋,柏霽之跟著她,他有些不安的看向冰箱。

    但是憑恕打開冰箱後,卻沒有那一片粉紫色的光亮,他擰起眉頭,轉過頭來看她:「你真是冰箱裡一點吃的都沒放是嗎?」

    柏霽之也有點驚訝,他今天都沒打開過宮理家的冰箱,他以為那些藥水還在呢……

    宮理卻不理憑恕,她走向餐桌,從包里拿出了一盒某個知名店鋪的高價蛋糕,包裝精緻。她自己不愛吃甜的,顯然是買給柏霽之的。

    柏霽之驚喜地看著她。

    宮理拆開小蛋糕的外包裝盒,憑恕合上冰箱,兩手插兜在她的房間裡亂轉。

    柏霽之總是想警惕的盯著他,宮理摸了摸他耳朵,低聲道:「別管他。啊——這家店正好路過,刷臉換來的,其實紅了還是挺有用的。人家說我要是覺得好吃,發個藍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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