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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全場譁然,古棲派竟然這麼早就下場了。

    而一切都在幾個眨眼間發生。

    綠衣男子揮起的摺扇,捲起幾道勁風,割碎了黑袍女身上的衣袍。

    柏家次子飛身登上擂台,甩出兩把勾爪,對黑袍女冷笑,就要朝她襲擊而去。

    黑袍碎裂,露出她白皙的肌膚,與肌膚外包裹的天藍色輕紗,以及青色的毛茸尾巴——

    本來冷笑的柏家次子動作一僵,看向眼前的玄月門女子。她的高帽被捲起的風吹落,露出帽子下翹立的狐狸耳朵,及腰的黑色長髮和金色雙瞳。

    眼前的女人,簡直是一個翻版的柏霽之!

    只是女人容貌更嫵媚,金瞳更勾人,她眼角有些年齡造成的細紋,但身姿依舊靈巧窈窕。

    那是……那絕對是柏霽之的母親,暨香兒!

    這身天藍色輕紗,就是宮理之前看到的與李夫人交談時的輕紗——她應該早點注意到的!那團輕紗離開是迸發的黑霧,與柏霽之瞬移與召喚武器時的黑霧,幾乎一模一樣!

    宮理也想到,或許暨香兒會出現在門派大比,卻沒想到是直接出現在賽場上。

    而宮理遠遠看到,她斜對面遠處的看台外,正在巡視的柏霽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親,整個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髮辮在身後飄揚。

    看台上安靜了許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綱下,有不少擁有妖類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門派都是純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見,卻也不是什麼稀罕物。

    古棲派有些年紀的長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氣,交換著眼神,柏宗全更是從裁判席的高處起身,愣愣看向了場中的暨香兒。

    雙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來:「你就是柏霽之那個便宜媽對吧,那個跑掉的狐——」

    下一秒,宮理就看到一團黑霧陡然出現在次子身後,而一隻獸爪按住了他那張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開泡爛的腐竹一樣,那獸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個將他的下巴連同喉管撕了下來!

    第138章

    哪怕是宮理見多了血腥殺人, 也驚得罵了一句髒話,更別提看台與裁判席上的其他人了!

    甚至連柏家次子都沒有反應過來,在遲來的疼痛中, 他扔掉勾爪去摸向自己的下巴,卻只摸到一團血肉模糊,鮮血噴發,而撕爛的肉垂著, 他的下頜已經到了肚臍附近……

    柏家這位次子, 雖然不如柏峙, 但也是A級超能力者, 比在場不少小門派的掌門都要強上一截, 在她手裡竟然像是砍瓜切菜?!

    他重重倒了下去,柏宗全震驚後退, 幾乎要撞倒了椅子。

    看台上一片尖叫, 甚至有些門派紛紛後退,那鮮血噴塗在守擂的青玉石台, 暨香兒不說話,只是對看台與裁判席伸出了手。

    誰都看出了她的意思。

    誰還要來攻擂。

    而與此同時, 廊橋上, 柏峙震驚地捏著圍欄:「那是、母親那是暨香兒嗎?!」

    李夫人緩緩合上眼睛。

    柏峙:「我聽說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姬妾, 怎麼會——老二這些年是荒廢了, 但也不至於隨意就輸給了她!」

    李夫人輕聲道:「畢竟十幾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我聽說你傷勢恢復得不錯。孩子, 去吧, 此刻需要你為古棲派爭回臉面, 為你父親爭得榮耀,去攻擂吧。」

    柏峙回頭看向他母親。

    李夫人露出了難得的一絲笑容:「暨香兒現在就是個惡徒, 你擊敗她,便是洗清罪名的最好機會。」

    柏峙眼睛一垂,再次露出了自信狂妄的笑容:「是。老二真是個廢物,母親,我去去就回。」

    柏峙說罷,從廊橋上一躍而下,朝擂台飛去。

    裁判台上的聲音有些顫抖。

    此次門派大比雖然倡導點到為止,但沒有說過出了人命就要退場的規則,也就是這攻擂還要繼續。

    青狐女則是隨意地盤腿坐在看台上。

    柏家次子的屍體還倒在地上抽搐,沒人敢上前說要攻擂。

    他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得過眼前這個青狐妖女,而柏峙飛身而下,更是證明柏家要血債血償了。

    柏宗全對柏峙招手,柏峙畢恭畢敬地走過去:「父親。」

    他看到柏宗全的手竟然有些抖,但當柏宗全手指扶在柏峙肩膀上的時候,就慢慢安定了下來。

    柏宗全沉聲道:「殺了那個女人。當年她逃走的時候,不僅僅是背叛了我,還席捲走了許多古棲派的心法寶典,恐怕她……變強也與此有關。但不論如何,她不可能比你更強。」

    柏峙笑了起來:「父親想讓她怎麼死。」

    柏宗全輕輕吸了口氣,摸著柏峙的頭髮緩緩道:「燒死她,讓她化作灰。」

    ……

    柏霽之從台階上走下來,死死盯著空場中那個容貌不算年輕,卻顯得仍有些天真爛漫的女人。她舉手投足比他更有狐狸的本性,而那與他交相輝映的金瞳,更是昭示了二人之間的關係。

    許多門派弟子覺得事態不妙,紛紛御劍而逃,甚至彼此踩踏。而柏霽之逆著人潮,緩緩往下走去。

    他早已記不清母親的模樣……

    他此刻也沒有任何的痛楚或激動,他甚至不知道能說什麼,該說什麼,只是像向磁極靠攏的鐵針,他只想走得再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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