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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宮理:「為何就說我是假的呢?」

    她手指著宮理,憤怒道:「污穢者都會捕食我們,真正的眷族之王必然也會把我們當食物當渣滓,怎麼可能會來幫助我們!你或許有能力控制、欺騙我們的精神,但這些胡蜂和水黽你們卻不可能控制!你們的蜂巢附近也被我們藏了這些蟲子的飼料,你不離開,我們就會撒開那些飼料,讓它們把你們都撕碎!」

    她怒吼的這些話語,柏霽之它們聽不懂,宮理在身後比了個讓他們往其他洞口離開的手勢。

    木耳男更想平和的談論這件事,抬手擋了擋,道:「只是請你和方體離開。我們大部分變異者對方體來的人,都抱有友好的態度,也沒有襲擊過你們。那麼就當我們不存在吧……誰又知道這春城天災,會不會是方體的一場騙局呢?」

    宮理被這個說辭氣笑了:「什麼?你是想說這麼大的天災,是方體搞出來的?」

    黃符女也氣笑了:「你那是什麼口吻!方體不就因為春城沒有他們的勢力而懷恨在心嗎?在春城天災爆發前幾個月、前幾天的時候,我們都聽說過,外人鬼鬼祟祟潛進春城來!我是春城靈獸的牧民,經常要帶靈獸來底層飲露食草漫步,我就見到過打扮奇怪的人在地面遊蕩!」

    宮理驚訝:「那些人,像是方體的人?」

    黃符女嗤笑一聲:「反正不像是公司或者教會的人。」

    等等。

    她好像能抓住了一點……端倪。

    材料上說對於外神的許多命名原則都來自於其他國家的資料。

    甘燈說應對外神的主要方法就是送走或提前扼殺。

    跟護士長合作救治項目的公聖會的人。

    強大抱團的修真者是新國獨有的一類能力者……

    她腦袋裡似乎有了些不敢細想猜測,而且她認為甘燈早就有過這類想法。

    她內心的不寒而慄卻在此刻不能表現出來,宮理只是笑起來:「如果方體想要廢了這兒,幹嘛還派人進來,結界一封,你們自己斗去唄,死得差不多了再來往裡噴點殺蟲劑不行嗎?你們該比我清楚,死在這裡頭的方體隊員可不少,且也沒有幾個隊伍是衝著殺你們來的。」

    木耳男:「可我身邊有三個人,在離開居住地後被方體發現,並且強行擄走了。」

    說起這個,圍住蜂巢的變異者們都相當義憤填膺,還有人喊道:「魯大哥他們一定被方體殺了!解剖了吧!方體就是這樣為了實驗沒有人性的組織!」

    宮理:「哦,你說的是那三位滿嘴mmp的川地大哥?他們快治的差不多了。」

    眾多變異者驚詫:「……你、你也見過?!」

    宮理:「倒也沒見過,只是三位大哥實在是厲害。我們這邊的幹員只是因為在任務中途做飯,因為人多做了個鴛鴦鍋,那幾位變異者大哥突然從草叢裡跳出來襲擊暴打我們幹員。後來幹員們只得將他們先捕獲,發現他們似乎有一定的理智和反應,甚至表現出了相當的嘴饞,還能說出音調奇特的話語,就把他們帶出了春城結界。」

    木耳男也震驚了:「……就、就這??」

    宮理聳肩:「翻譯器就是通過轉譯這三位大哥的話做的,翻譯器不好用,也是因為那三位大哥不會說普通話。能做翻譯器,就已經表明了,至少我們想要互換利益,而不是想要單方面的奴役。」

    宮理想到她當年生活的末世大地上,因為輻射而變異的人們,他們既活著也死了,永遠也無法恢復原狀。

    而眼前的人至少有恢復的可能性,方體的許多人,包括護士長還都為此努力著。

    宮理以前說干就干,這次真是使出了十成十的耐性去說服對方。

    木耳男有些心動,黃符女卻冷笑一聲:「變回常人?我要如何變回常人,像我們這樣的傢伙——」她扯向自己的頭部包裹著的布料,用力扯斷紅繩,撕爛黃符,那些布料都是他們曾經的制服或衣裝,布片紛紛落地,木耳男道:「別這樣!葉宛!」

    可她還是拽掉了一大團布料,宮理得以看清她的頭顱。

    在她口部以上,半個頭顱變成畸形的半透明的巨大膿泡狀,像裝滿髒東西的玻璃球。其中晃蕩著灰綠色液體,而有黑色的毛細血管布滿其中,她鼻子變成了膿泡上兩個孔洞,眼球早已不見……

    她似乎遇光非常痛苦,卻也對著宮理憤怒而絕望道:「你覺得我這個樣子,還能變回去嗎?我會信你的說辭嗎!」

    宮理沉默片刻,忽然道:「我不知道。我不是負責治療的幹員,但我想問……如果有遊蕩在外的變異者,遇到了你們,你們也會彼此抱團,會收留她嗎?」

    黃符女:「什麼?」

    宮理:「你們最近這些日子,是否接觸過一個叫姜珠的女孩。她是我朋友的師妹,因為自己變異後就偷偷離開了。她的變異,跟你有些類似。我想問有人沒有人見到過她——她師姐還在找她。」

    黃符女動作忽然停下來了,她緩緩垂下手,半晌道:「……她是上個月來的,姜珠,才十六歲。她現在會為我們熬製陣痛的藥膏……所以我才不能信任你,我不能,我所在的谷地里生活著最多的孩子、最多的其他地區都不願意要的老弱病殘——我不能輕信你這樣的外人!」

    宮理意識到眼前女人的攻擊性與警惕性,也出自於她的母性。她口中雖然還說這不能信、不願意信,但口氣已經軟化下來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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