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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包裹住頭部的布料,只在眼部摳了兩個小洞,露出泛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柏霽之和稻農。
這幫人絕對是污穢者!
稻農皺眉道:「怎麼會,我的聯絡器明明顯示這裡危險度很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敵人?」
柏霽之的直覺比聯絡器更強:「或許因為……他們身上危險的氣息沒那麼重。或許檢測器也該更新了。」
那群怪人似乎承受不住自己被包裹起來的頭部的重量,身材佝僂著、半彎著,很多人還拎著佩劍或軟鞭法器,甚至半裸著也要佩戴門派的玉佩。
那布料包裹的地方,應該是從她們頭顱上冒出的軟肉吧。宮理心裡大叫不好,她正要從包里拿出章魚頭躍出去,就看到柏霽之從腰中掏出一枚火符,朝他們揮去,一陣扇形火浪蔓延,那群污穢者急急後退開。
而後他們似乎在交流,裹著布料的頭部在顫抖,他們說著某種沙啞的言語,聲音類似人類,卻又像是悶在壺裡的吶喊。
然後他們相互對視,竟然安靜的朝後退去,身影迅速消失在灰色的樹林灌木之中。
柏霽之依舊高度緊張,尾巴緊緊纏在腰上,緊盯著樹叢,宮理和平樹從隱蔽中走出,他早早聽到窸窣聲,猛的轉過頭來,鬆了口氣:「是你們!」
宮理拎著槍:「不要想著跟他們對戰,他們是污穢者。更不要有身體接觸,春城裡的天災就是指某種附身和變異。」
稻農放下了釘錘,抬起下巴:「你還知道污穢者啊。之前說春城裡一天一變,看來連聯絡器最新的地圖指引都不好使了。」
聯絡器上能顯示地圖,地圖如同氣象圖一樣,標註著各種顏色的區域並隨時隨地變動。這些區域的顏色就代表著「危險程度」,越是黃色、紅色甚至深紫色就越是危險。
而他們所在的這片樹林,在地圖上顯示的就是最安全的藍色。
宮理正跟他們辨別著方向,就聽到了左愫和老萍朝這邊走來的聲音,左愫身上的雲浪樓道袍上一片血污,老萍手裡拖著幾根沾滿血肉污泥的毛線,她從特備包里拿出剪刀,把毛線從袖子處剪斷。這毛線好像跟她的身體有連接,她疼的眉頭直跳。
宮理一驚:「你們遇到敵人了?」
左愫精神狀態不太好,她點了點頭:「遇見了一群頭上裹著白布的人,他們看見我就開始攻擊我,老萍是跟我同時下來的,他們卻不攻擊老萍——幸好老萍幫了我。」
宮理擰眉。
老萍:「瘋了一樣。我都分不清是怪物還是什麼,他們攻擊我我肯定也不能手軟啊,他們腦袋都是爆漿的,噁心死我了。殺了兩個。結果左愫非要攔著我。那幫……東西,看到左愫攔著我殺人,竟然商量著退走了。」
稻農立刻道:「商量?不可能。污穢者是被污染後,寄生體已經掌控肉|體的人。他們頭部畸形,就是說寄生體已經擠破了他們的腦袋冒出來了,他們已經死了。低等級的污穢者幾乎沒有理智,怎麼可能『商量』,怎麼可能『退走』?」
左愫拽著背包:「什麼意思?污穢者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春城裡的人,都有可能變成這種怪物?」
稻農瞥了她一眼,拽著自己的懸浮車,看著地圖往坡道上走去。
……
宮理在路上簡單解釋之後道:「我也不確定這裡到底有多少人還倖存。我只是跟你說說我之前見到的污穢者。」
左愫兩手緊緊握著自己的佩劍,柏霽之瞪大眼睛:「難道傳染的方式是靈力嗎?如果說這豐沛的靈力是會導致他們變異,那春城已經存在這麼多年,為何近日才爆發?」
一直悶頭往前走的稻農忽然插嘴道:「不確定是靈力。我們在土壤、水源地、甚至一些植物中發現過異常。春城至今為止,不確定天災的主因和類型。」
左愫快步走上前,跟稻農並肩:「那這裡還有多少人存活呢?」
稻農不耐煩:「也不確定。不要總向一個研究者要答案,我就是在知識與天災的迷霧中摸爬的人,我也只能看清腳下一小片路。而你,不如快點帶路。」
因為各個門派都有飛行法器或者是能夠御劍而行,春城很多地方都沒有道路,需要他們硬在林子與山崖上開闢道路。
柏霽之是最適應這裡的,他擅長攀爬跳躍,卻有點羞恥於展現自己獸態的一面,總是悄無聲息的從某棵樹上跳至高處,默不作聲的給他們放下
繩索。
老萍的毛線更是萬能,有些難以度過的山崖,她用毛線織就簡單的繩橋,讓他們能更好地通過。
天空化作星辰之後,山谷之中顯得十分昏暗,稻農卻不建議他們用太亮的照明設備。宮理堅持要背著包,因為負重的跋山涉水,她的力量也在時不時+1,一看這也能練級,她多次循循善誘,甚至想背著平樹。
平樹彆扭的拒絕了,她還躍躍欲試,在幾人偶爾休憩的時候,非說要扛著平樹做蹲起。
平樹實在熬不過她那閃亮的眼神和忽悠人的話語,只好扭捏著在所有人詭異的目光里,以比她高半個頭的身高,跳上了她的背。
然後扎著馬步的宮理一個趔趄,臉憋紅,腿部蜂鳴直冒蒸汽,差點趴在泥地里,柏霽之趕緊上前扶住她。
宮理咬牙道:「我、我撐得住!平樹……你肚子裡是裝了兩套留給我的四合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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