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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馮大巴瘋叫道:「誰會用槍!給我射它!它已經發現我們了,咱們沒必要藏了!」

    宮理聽到幾聲放屁般難以言喻的聲音,車體後方像是噴出了幾台機槍,就架在後窗處。宮理也顧不上這玩意兒出現的原理,衝過去架住機槍把手,擰動機槍身調整角度對準那巨手的方向,按下扳機。

    機槍發出密密麻麻雷射彈似的光雨,朝那巨手射去,其餘幾位會用槍的學員也連忙跟上。

    行李早就掉的到處都是,平樹看著幾個學員的行李差點掉出車外,連忙接住,塞進自己身體裡,直把自己塞的胖了幾倍,卡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柏霽之則抓住行李架,腳踩在天花板上,不斷地把從座位上被甩出來的學員按回原處,左愫打開外套,抽出原子筆來,從行囊中扯出幾米長絹來,抬筆要寫字。

    老萍喊道:「我都看到了!你衣服里不是有一張『疾』字嗎?不能直接用?」

    左愫按了一下原子筆:「不,那是從病字裁的字頭寫的疾字,也就是疾病疾苦的疾!」

    與此同時,在後方開槍的宮理發現,機槍射出的光彈雖然射程上遠超過實彈,但水霧對它造成了相當的衰減。濃霧之中,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擊傷了巨手。

    不過幸好,馮大巴的巴士四蹄狂奔,速度也驚人,他們眼見著距離越來越遠。宮理本來以為它是介於手掌與海星之間的大型單體生物,卻忽然看它似乎高高躍起——

    旁邊學員喃喃道:「它在……跳?它這麼大,怎麼可能跳的動……」

    宮理瞪大眼睛:「不,是它還有手臂的部分,它不是跳起來了而是抬起來了——」

    學員們尖叫一片,誰見過這架勢,拍著椅子哭喊道:「馮大巴!快跑啊!快點跑!它要拍死我們!」

    馮大巴握著方向盤狂叫道:「老娘當了二十三年的大巴車從不扣駕照分,上戰場的時候連保險槓都沒刮花過!就你也想給我給我弄個事故?!」

    第64章

    那巨手朝宮理他們的方向重重拍下, 宮理眼看著那觸足扭動的手指就要拍到他們頭頂,它一根手指就幾乎要跟他們雙向六車道的高架橋一樣寬……

    就在那手落下的一瞬間,大巴車猛地蹬地高高躍起, 馮大巴爆發出一陣幾乎要嘔吐的咳嗽聲,這咳嗽的瞬間,車頂幾根透明的金屬色蜻蜓羽翅展開,飛速且脆弱的震動著, 勉強拖著車體, 低空飛行出一段。

    老萍坐在位置上, 哆嗦著手指給自己點了三根煙全塞嘴裡, 含混道:「吼吼, 沒想到吧,以為能拍到我們爆漿, 可我們是能長翅膀的!」

    學員幾乎是看著巨手手背的皮褶與指甲邊緣擦過車窗, 重重落入海里!灰色巨手將高聳在海面上的高架橋整個拍碎按進海水,掀起了數十米高的水霧水浪, 撞的大巴車東倒西歪,海水拍灌進大巴車裡, 幾乎把所有人都澆濕了。

    老萍罵了一聲, 攥住自己三根被澆滅的煙, 扔到一邊。

    高架橋就像燒過的線香一樣, 剩餘的部分不斷塌陷,掉入海中。在更加白濃的水霧中, 馮大巴似乎很痛苦才變形出幾對透明翅膀, 但根本拖不動沉重的車體, 眼見著越飛越低,眼見著已經比海岸邊的懸崖要低下去了。

    這樣下去他們會撞在懸崖上或者墜入海中啊!有些哭起來:「馮大巴!你想想辦法——」

    也有學員是自己能飛, 他身後衣服破裂,露出骨翼,在車外拽著車框,咬牙想往上提,卻幾乎沒什麼用。

    左愫顫抖的手幾乎要寫不下那個「疾」字,老萍忽然看到她手指在原子筆logo處一抹,筆後出現一小截刀片。宮理記得,她當時很喜歡這筆,不止是因為無限墨水,更因為有刀片方便她劃手以血寫字,當然,當時筆內的毒囊已經被她拆掉。她張開常年包滿創可貼的手,刀片在手掌心用力一划,一串血珠甩在長絹上,她抬手蘸取血液,順暢許多,終於寫下了「疾」字——

    「老萍,幫我貼在車外,會更有效!」

    她抱著鮮血溢出的手掌,老萍手中一根毛線穿過薄絹,帶著薄絹快速飛出車窗,將絹連帶著毛線一起纏在車體上!

    那振翅速度陡然快了數倍不止,將車體緩緩在氣流中帶起,學員們紛紛驚喜道:「有戲有戲!」馮大巴轉頭看了左愫一眼,手中方向盤快速轉動,大巴車堪堪擦過懸崖邊沿,落在了地面上,馮大巴也脫力的伏在方向盤上,喘息不止。

    老萍對左愫道擰眉:「至於把手割成這樣嗎?就是撞上了我也有辦法讓咱們幾個E班的不死。他們沒保護好我們,是作為幹員的失職,你有必要這麼拼嗎!」

    左愫卻搖了搖頭,她用靈力簡單恢復傷口,將剩餘的血在道袍上「雲浪樓」幾個字附近擦了擦,啞著嗓子道:「我只是覺得我要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也沒必要來這裡。」

    馮大巴回頭:「抱歉……我確實沒想到這種狀況,有位學員說得對,如果沒保護好你們是我的失職。我收到消息,最快的處理小組已經到達了——」

    她話音未落,很多人的光腦已經發出了警報聲:「附近有方體幹員實行消殺任務,請無關人員儘快撤離!儘快撤離!」

    馮大巴撫了撫胸口,有學員給她送上去兩瓶水,她喝了幾口,破破爛爛的大巴車在石崖上崎嶇的野路上繼續緩緩行駛。

    濃霧之中沒人能看清巨手在何處,所有人都被這一掌打懵了,恐懼、茫然又對自己失望的在車裡隨著顛簸搖晃,沉默的瞪大失焦的眼睛,妄圖發現危險或安全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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