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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
城市另一端。
「您一定要幫幫我——別說什麼方體現在油鹽不進,油鹽不進是因為錢還沒給夠!管他媽一個億、兩個億我都出的起,這個產業可以做大的,現在才剛起步!」一個棕發男人夾著包,打著電話快速穿過大廈外部的消防梯:「什麼?您也聽說了……他回來的傳言?」
大廈夾縫的幾個巨大的全息動態廣告躍動著光彩,消防梯被映照的明亮,棕發男人腳一滑,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他連忙站穩,一隻手快速地把手上頸上各種貴重金屬寶石摘下來塞在包里,對電話那頭道:「那都是放屁!肯定是有人聽說了他的名聲來嚇唬人呢!前一陣子我是收到消息,以他的名義說要約我在羅剎一談,結果壓根沒人。」
「他真的早就死了,否則以他的性格,咱們能活這麼多年?您別自己嚇自己!」
棕發男人終於踩到地面上,大廈縫隙間的地面上,到處是流浪漢的床墊、燃燒的汽油桶、巨大的排風扇葉與垃圾。
他踏過尿騷味的水坑,正要往前跑,就瞧見一個女人高大的身影,擋在前頭不遠的路口處。
棕發男人本不在意,直到他越走越近,看清了她紅色的套裙,隨風輕動的金色長捲髮……
高大女人點起煙,菸頭微光照亮了她被燒傷的半張臉,以及她套裝衣領處,塞著兩把金色手|槍。
棕發男人猛地頓住腳,路邊水坑倒映著他驚恐的臉與對面女人吞雲吐霧的白煙,他半晌才顫著聲音道:「……羅剎。」
羅姐笑起來:「啊呀。好久不見。」
棕發男人倒退半步,正要往後跑,忽然背後一個瘦弱的黑色身影高高躍起,兩腳踏在他背後,狠狠將他踩在地面上!
棕發男人的手包甩出去,戒指項鍊撒了一地,在昏暗的巷道中閃著光,他顫抖著不敢抬頭,但踩在他後背上的人卻笑了笑,用力拽住他的棕發,幾乎是要擰斷他脖子一樣,逼他昂頭。
棕發男人看不清他的臉,也不敢看,只瞧見一雙運動鞋,一件很家居日常的套頭衫,風格跟他印象中那位大不相同,但笑聲還是熟悉的。
棕發男人手指摳在地面上,無數想解釋的話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說不出口,半晌道:「……請您寬恕。」
踩在他背後的男人發出低啞的輕笑:「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棕發男人顫抖道:「當、當然,自您離開之後,從未敢忘!」
「那你應該也知道名字的含義吧。」
憑恕。
憑什麼寬恕。
「咔。」
棕發男人的脖子,朝後翻了過去,他終於看到了那位的面容。
羅姐一腳踢開金戒指,走了過去,她手中拿了個手術工具,按在已經斷氣的棕發男人的額心。
那手術工具快速的挖出了一個血淋淋的洞,羅姐甩了甩手上的血,道:「走吧。他只是借給你身體一會兒。」
憑恕走過去,撿起棕發男人的包,從裡頭拿了兩支煙,道:「操他大爺,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你能不能別看我,總能我吸口煙的時間吧!」
羅姐盯著他,像獄警看著放風的犯人:「趕緊。」
憑恕火大起來:「羅姐,當時咱們可是一幫的,你也瞧不起他不頂事的樣子,現在你|他|媽倒是——」
羅姐從他手指中拿走了一支煙:「我老了,慫了。」
憑恕給平樹那張臉增加了狂妄與擰巴的色彩:「說到底還是銀魚的——」他又不說話了,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套頭衫,轉過身去深深嘬了一口煙。
憑恕:「那女的什麼底細。宮理,對就是瘦的沒胸、一頭白毛的那女的。總感覺她很奇怪。絕對是個老混子。」
樓房之間的狹道里,羅姐跟他一起面朝某棟公寓抽菸,看著各個亮著的窗戶:「或許。但我不討厭她。她太靠譜了,靠譜到背刺你的時候,都不會給你多想的機會。但你要想知道她的事,或許可以幫我看個東西。」
羅姐從光腦發了個圖片到憑恕的光腦上,是個小惡魔頭圖標和T.E.C,羅姐還沒開口,憑恕便擰眉道:「你知道這個?」
憑恕那平日屬於平樹的、總是羞澀攥緊的手指捏著煙。他和平樹很好區分,他站著的時候,兩邊肩膀總不一樣高,憑恕夾煙的手滑動著光腦道:「我查羅剎的事兒的時候,見過。那幫做髒事兒的傢伙,在以一枚晶片為原型,大批量仿造劣質晶片。原型晶片上就有這個標誌。」
他立刻笑起來:「跟那個白毛有關係?平樹不會在我的腦袋裡說話,但他能看到聽到。我感覺他現在很激動。」
羅姐有點後悔問他了。憑恕太狡詐,她剛要阻止他繼續說話,就看見憑恕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笑道:「說來,這個事兒還真是我能查,你也知道我的人脈。你想讓我幫她嗎?哦,我當然可以幫了,只不過——」
憑恕是在跟平樹說話。
羅姐立刻道:「平樹!別信他嘴裡那些屁話。」
忽然夾煙的手放下來,眼前人眉飛色舞的表情消失,露出了平樹沉靜猶豫的樣子。
羅姐還要再說,平樹扔下煙,小心的把菸頭踩滅,扇開空氣中的煙味,才搖了搖頭:「……這事就讓我們商量吧,羅姐。」
……
宮理走在路邊,她很餓,又買了包薯角,路上有不少人都在看著一位穿寬大襯衫赤|裸著大腿的美人,趿著拖鞋往嘴裡塞著薯角,原重煜發來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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