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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古棲派則是在春城裡只有分派,所以折損最少,主力都尚且保存。
宮理看到教會那邊,通體銀色金屬的修女,雙手十指緊扣,也輕聲開口說些什麼,引起了激憤。而公司那邊,磁帶錄音機發出了什麼聲音,池昕拿起了一摞紙質的方案,似乎要發給各位。
感覺是公司那一派,幾大集團想要把春城開發成什麼旅遊基地一樣。
門派那頭有人破口大罵,將手中方案一揚,朝公司那邊扔過去。柏峙看著笑話似的,翹腳笑盈盈的開口又攛掇起來。
浮台下的人們也小聲交談著,說話聲音像細細亂亂的頭髮交織在一起。
看來多方會談沒有不撕逼的啊。
甘燈竟然還抬手接了公司那邊拿的紙質開發計劃,隨手翻著,也開了幾句口。
他說的話似乎讓其餘幾方勢力無話可說,眾位望著他,一時間有些沉默。
宮理忽然看到門派走出了一位中年男人,走向了正方形平台的中央,對幾個人開口,看似群情激奮,身形卻越來越扭曲。
宮理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嗅到了一種濕潤的氣息。她手包內的小章魚就像是血管般微微跳動。
正方形平台上似乎也有幾方勢力察覺到了不對勁。柏峙直接站了起來。
不對。
看方體對待春城的態度,說明春城的「天災」是有一定的寄生或傳播性的。所以才會恨不得把宮理、柏霽之這樣稍微有點關聯的人都給處理掉。
可如果,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某些「東西」跟著門派勢力的人混進來了。在這個匯集了各方勢力名流的萬雲台上,搞一場屠殺,不就完蛋了?
如果說春城的天災,造成的污染,是有智慧的、有預謀的,那麼它一定會這麼做啊!
不不不,方體不會這麼蠢。
……還是說這就是一場誘殺呢。
會不會甘燈就想知道,是否門派上層已經被污染,是否「它」附體在人類身上,還能讓人類保持一定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是不是這個會議,就是一個局,以邀請來的四大勢力的首腦為誘餌,他們就要誘捕上流社會中被寄生的關鍵人物?
「你們不能不管春城啊!」那位走出來的中年劍修,在正方形浮台上錘著胸口吶喊:「還開發成景點,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那裡變成了什麼樣嗎!春城遭遇的天災,最起碼是A級以上的!」
他眼淚奪眶而出,滿臉的痛苦與絕望:「別裝了,別再說什麼多方開發了,我們在求救啊!我不懂為什麼要拖這麼久,為什麼要一開始就封鎖春城!那是把活生生的那麼多人跟天災關在一起,等他們死啊!我的徒弟,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全都在裡頭呢,我只來的救下幾個人——」
甘燈敲了一下拐杖。
中年劍修泣血的眼睛緊盯著他:「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們方體現在是拿著資源漫天叫價了是吧——啊!!!」
他憤怒破音的哭號中,突然爆發出一聲慘叫,宮理只瞧見他半個腦袋炸成一團血霧,灰綠色粘稠的液體從他腦袋的缺口處一股一股湧出!
劍修怔愣的立在那裡,他僅剩一隻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睜大,顫抖著雙手摸向自己破碎的頭顱,直到一團生魚、海蜇般的軟肉與筋膜湧出他頭顱的破碎處,高高立起,如同蛇頭。
他撕心裂肺驚恐道:「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接觸過——我不可能!」他伸手就要去拔劍自|殺,周身肌肉暴起,手中劍尖就要刺向自己的喉嚨,卻動作越來越慢!
劍修仿佛在抵抗什麼力量,僅剩的半張臉扭曲到青筋暴起,終於再也無法前進半分,停在了他自己喉嚨前方。
他唯一一隻眼睛忽然翻了過去,變成一團灰黑色,像腐爛的魚眼。面上肌肉痙攣抽動著,在停了片刻後,將劍緩緩放下,並動作優雅的收入了劍鞘之中。
從他腦袋上膨起的那坨軟肉上,越發鼓起,大小甚至超過了他的軀體,也在微弱藍光下變得越發透明。
噗。黏連的皮肉似乎終於掙開,軟肉上睜開了數隻眼睛!
這坨寄生體沒有口舌,但軟肉中有透明的肉膜,似乎在震顫著,發出了某種呼麥一樣的幾乎要突破人耳極限的聲音。
正方形浮台上,亂作一團。
「啊啊啊!」
「噫啊!」
幾聲接連慘叫,迴蕩在黑色空間之中,連接有幾個人的肢體、頭部被炸開,流淌出惡臭粘稠的黏液,有軟肉從胸口、從腰側甚至是從整個頭顱炸飛後的脖頸處鑽了出來。
是它一呼百應的同夥!
最鎮靜的就是方體與教會,教會為首的銀身修女紋絲不動,甘燈依舊閉目養神。
公司勢力的幾個集團代表震驚的瞪大眼睛,但他們了解一些春城的事,瞬間明白髮生了何事。有人或是身體上立刻出現了全覆蓋式的金屬甲,飛下平台;有的則是按動了手中的什麼按鈕,整個人消失在原地,地面上仰視的人們才恍然大悟——這哥們根本人沒來,這他媽是全息投影!
而池昕身邊忽然出現了一位保鏢,抓住他之後二人化作一團黑煙立刻消失。
門派勢力則是最為震驚,為首的一位鶴髮掌門完全沒想到,已經被「污染」的人竟然長期就在他們身邊。
濕度越來越高,已經到了呼吸都困難的地步。宮理看到浮台上,陸續幾聲爆炸,門派方最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人肢體炸開,惡臭的液體湧出傷口,透明或泛紅的軟肉大團大團的擠出他們的身體,甚至有的人直接下半身融化,在道袍下化作蜈蚣般的節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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