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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5:06:4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這幫金屬假面打手,看向他,他們並沒有攔路,以為他只是打算路過而已。
卻看著他越走近,身子越直,個子比想像中要高些,肩膀雖然薄卻也寬平,像是衣架子般撐開了白T恤。
平樹抬起頭來,摩托頭盔中聲音有點發抖:「你、你們如果不離開,我就要叫這裡的主管或者老闆來了。」
金屬假面打手沉默了片刻,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他|媽誰啊?這口氣簡直像是刀球球場是你開的一樣。」
平樹用力壓住自己微微發抖的腿,他聲音也因用力而變得低啞:「……我是小黃鴨的保、保鏢。」
一幫金屬假面人笑了起來:「小黃鴨還有保鏢?就你這麼個模樣?操,笑死我了,還找主管?你要不這樣,你幫我們把小黃鴨修理室的門打開,我們哥幾個花錢嫖你,只不過小黃鴨要被我們白嫖了——」
平樹因為他們最後一句話的憤怒而顫抖,他忽然抬起眼來,抓著自己衣擺,露出腰腹來。
對面被他動作嚇了一跳,看他扯自己的衣服露肉,又想笑著說幾句髒話。卻不料平樹的手竟然融入自己的腹部,扯出了一把半人寬的血淋淋的骨刀!
平樹將巨大骨刀從身體裡扯出,似乎有些抬不動一樣,立在地面上,此刻他摩托頭盔里的臉上幾乎已經滿是淚水。
他有些吃力的猛地抬起刀,骨刀就像是他手臂的一部分般,高高揚起朝他們劈去!刀刃在水泥天花板上留下深深的痕跡,連頭頂的氖氣燈管都掉下來半截,忽明忽暗。
他氣勢驚人,前頭幾人紛紛往後躲,被派來襲擊小黃鴨的人,身手都不會太差,他們發現平樹攻擊速度並不快,立刻拔|出自己的武器,朝他刺去。
刀尖剛剛扎過他的身體,卻像是推入了濕潤的水泥,沒入了他的身體!
甚至還有點拔不出來。
而那些刀刃刺過之後,根本在他身體上無法留下傷痕,反倒是他手中的骨刀殺意逼人,不要命似的,朝他們攻擊而來。
有人叫道:「柔軟延展科容含屬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火燒、線膛槍或者雷射槍攻擊他!實在不行就肢解他!」
「他沒那麼強,抓住他!容含屬的有一類是不能容含生命體的。」
「靠,你怎麼不去試!不還有那種專門吸人粘肉的容含屬嗎?」
說著,後排有人突然朝他開了幾槍雷射槍,平樹連忙躲避,卻有人橫掃襲擊向他肉最少的膝蓋。一般容含主要靠皮膚與肌肉,攻擊關節處,也更容易讓對方沒有什麼肉的位置來不及容含,就被擊中了骨頭!
平樹顯然也了解這點,他側身躲開了,卻被一雙手捉住了手臂,對方力氣比他大得多,笑道:「果然是只能容納各種器物的類型。靠,就這小身板,老子一個人就能弄死!」
……
平樹悶悶的哭了一聲,他的頭盔撞在地面上,前面的視窗已經破裂開。他努力想撐著身子站起來,那個踩著他後背的高大男人一腳踩住他胳膊肘!
對方的體重和力量,直接把平樹的手臂踩得關節反掰過去,他頭盔里咬不住的哭叫聲終於溢了出來,他疼的幾乎要用頭盔磕地面。
將平樹踩在地上的男人,似乎對他的長相還有點好奇,伸手要去拽他的頭盔。
另一邊,其餘幾個人已經開始撬修理室的門,很快就開了門,他們商議道:「攝像頭也都處理好了吧!皇蟹正占著上風呢,希望這小黃鴨不要死在刀球場上啊。」
頭盔的碎裂處,露出了平樹的眼睛,他望著地面,眼淚積蓄在頭盔中。頭盔被高大的男人拽掉,汗水、淚水與鮮血澆透的柔軟短髮蹭在地上。
平樹並不怎麼討厭自己的弱小,他不怕自己受傷害。但他此刻卻意識到,如果站在這裡的不是他、不是現在的他,或許情況會大不一樣。
羅姐不止一次提醒他,他是得了病才親近宮理,他是得了病才會對宮理掏心窩。但宮理看到他頭上跑的冒汗,就會記得給他買汽水,甚至會順手擰開遞給他……
宮理會把第一場刀球豁命賺出來的三萬通幣,隨手就給他五千,說是什麼吃他做的飯要給的伙食費……
宮理買到光腦會先存了他的號碼。宮理會在夜城墜落時手都脫臼了也沒鬆開他。宮理會跟他坐在悶熱狹窄的出租屋裡一起看電視。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內心太貧瘠,這些細節竟然都會滿滿當當塞在他的回憶里。
宮理一開始認識的就是他,就是這個他……她總是又不耐煩,卻又會回應他。
平樹被踩在地上,另一隻手往口袋中偷偷摸去。
他自打加入方體之後,就習慣性帶一支針劑。他能感覺到玻璃針管內的粉色液體,粘稠而微冷。
針劑起效,比含服要快。
他偷偷拿起口袋中的針管,輕輕吸了一口氣,扎在了自己腰上,將粉色的螢光液體推入了體內。
踩著他的男人並沒注意到,看著小黃鴨修理室的門被打開,他抬起腳,正要一腳踢向平樹的腦袋。
「啪!」
平樹剛剛被一腳踩斷的扭曲的手臂,忽然像是一條蛇一樣,猛地扭曲著甩了一下,骨頭歸位,碎骨融合,恢復了正常!
他一隻手抓住了高大男人的腳腕。
高大男人一驚,用力往下踩,
其他人也轉頭看過來。剛剛被他們打趴在地上的頭盔白T恤瘦弱男人,掌骨嶙峋的瘦弱手背上血管凸起,他幾根指頭抓住,竟然用力抬起了高大男人的腿腳,緩緩坐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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