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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4:27:04 作者: 老頑彤
劍鋒夾著勁風,直掃陸柒面部。
陸柒對他早已恨到極致,沉聲說道:「你我的確不死不休!」
她舉刀格擋,身子向後一仰,腰部異常柔韌,幾乎與地面平行,刀刃向上,左手一拽韁繩,向左滑了一個半圈,刀尖橫著划過吳景睿的腰腹。若不是他內里穿了特製軟甲,早已被攔腰斬斷,饒是如此,削金斷鐵的新亭侯也在他肚子上開了一個大豁口。
吳景睿捂著肚子,慘叫著從馬上摔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看著陸柒下馬向自己走來,他下意識地往後退避。
腹痛難忍,倉惶之下,他開口求饒:「陸柒,這、這事真的跟我無關,是嚮導他自、自作主張帶錯了路!」
陸柒充耳不聞,提刀直刺他心口。
「世子!」侍衛長拼盡全力,一瞬間撲到吳景睿身上。以身殉職,也算不辱使命。
陸柒怒極反笑:「竟然還有人給吳狗賣命!」
吳景睿眼瞅著陸柒軟硬不吃,惡向膽邊生,咬牙切齒地怒吼:「陸柒!你可想清楚了,殺了我,你也落不了好。我爹、我姑母,我們吳家都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放了我。陸雲是他自己命賤,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令人寒毛直豎的骨碎聲音。
陸柒一腳踩斷了他的腳踝。
聽著耳邊不絕於耳的慘烈叫聲,陸柒突然覺得心情很暢快,自己的痛他也該嘗嘗一二!
「陸雲的名字,你根本不配提!」
腳底狠狠一攆,吳景睿已然疼得叫不出聲了,眼都翻了白,全身抽搐痙攣,一陣腥臭自他下身傳來,竟然失了禁。
陸柒厭惡地皺了皺眉,折磨的興致瞬間就沒有了,提刀正要砍了他的頭。
突然刀身受阻,四條鐵索圈住新亭侯,一股大力將她猛地向後拉。
陸柒竟然沒有聽到來人的動靜!她不由得有些吃驚,順著拉力,向後一個空翻,卸了對方大半的力,雙手握刀,反向一繞,解開了鐵索的纏繞,頓時與來人一南一北僵持在馬車兩側。
只見對面站著五個蒙面黑衣人,以居中一人為主,其中四人手中拉鐵索,一頭五爪成勾。
這幾人氣質沉穩,身法有度,武功不弱,陸柒問道:「何人攔我?」
領頭男子並不說話,飛身兩個起落越過陸柒,抓起吳景睿就要走。
陸柒怒道:「站住!」回身待追,另外四人的鐵索唰唰齊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張鐵網,兜頭向她頭頂罩了下來。
陸柒拔刀即斬,可削鐵如泥的新亭侯竟然沒有砍斷鐵網,只是閃出星火點點。
陸柒未見驚慌,用刀背擋住鐵網,氣涌丹田,右腳一點,身子如旋風般快速凌空向上捲起,如同一道漩渦。
四人只覺被一股大力拉扯,其中兩人功力尚淺,抓不住鐵索,身子如落葉般被甩飛了出去。
領頭人見狀將吳景睿放下,抽出背後的方天畫戟,縱身由下而上直搗陸柒腰腹要害!
陸柒甩開了鐵索,立即橫刀擋在腰前,新亭侯與方天畫戟相撞,倆人都用了內勁。
「砰!」一道驚天動地的聲響。
陸柒身在半空,無法借力,不如黑衣人上攻占便宜,剎那間胸口氣血翻湧,借勢在空中翻了兩圈,單膝跪在地上,「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她自知前幾日大戰耗損嚴重,此番傷勢未愈,內力不繼,對方武功又不遜於自己,看來不能善了。
思及至此,陸柒手背在唇上擦過,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再度揮刀相向,刀光劍影,殺氣外露,愈戰愈勇。
領頭人皺了眉,不予與她糾纏,一揮手,鐵索四人身形快速移動,又圍了上來,鐵勾繞著陸柒上下翻飛,阻擋了她前進的步伐。
鐵索長而柔韌,正是新亭侯的克星,陸柒剛震開兩把鐵勾,後背、右臂突然一陣劇痛,她已被另外兩把鐵勾鉤傷,勾尖帶著倒刺,勾住肉就生生地撕出一條大口子。
陸柒連夜趕路,舊傷未愈,氣血大虧,短短十幾步的距離,她全身已被勾傷十餘處,白衣漸漸被鮮血染紅,比新娘的嫁衣還要艷麗!
但陸柒從未停下腳步,被逼退一步,就硬要向前再走兩步,土地上留下一個個醒目的血腳印。
黑衣人也料不到她竟如此執著,四人鐵索同時交錯而出,緊緊纏在陸柒揮舞的新亭侯上,四人鼓足內力,死命往下壓。
陸柒頓時單膝跪地,一手撐地,一手被反壓在背上,動彈不得,眼瞅著領頭人抓起吳景睿扔到馬上,就要絕塵而去。
陸雲的慘死在她眼前閃過,陸柒目眥欲裂,額頭、脖頸青筋暴起,一股真氣強行在體內流轉,仰頭嘶嘯一聲,虎口崩裂出血,新亭侯竟然將四層鐵索盡數震裂!
霸道的真氣四溢,塵土飛揚,四個黑衣人被震得各自摔出幾十米之遠,氣絕身亡。
她艱難地站起身,血從鼻子、嘴角緩緩流出,刀尖拖在地上,一步一個腳印,一瘸一拐地走向領頭人和吳景睿,雙眸中寒意滲人,咬牙說著:「把人,留下!」
領頭人回眸,仔細端詳陸柒,蒼白到毫無血色的巴掌小臉,一雙狐狸眼絲毫不見媚人之姿,呲著獠牙,如惡狼一般兇狠的血衣少女牢牢地刻在了他的心裡。
他最終收回視線抱著吳景睿上馬,雙腿一夾馬肚,縱馬離去。
陸柒提氣欲上馬追擊,身子在半空中就如斷線的風箏般摔了下來,抽動幾下之後突然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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