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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4:05:48 作者: 酒釀釀酒
的確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小腹平坦如初。
霍連回想著倒推了下。
那時他眼睛還未完全恢復,總存了些不想拖累她的心思,床幃之中便以侍奉她為主,偶爾幾次敦倫也是丟在外頭。
唯有那次,雲今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竟在緊要關頭抱緊了他的身子。想必就是那一刻揣上的。
「麼麼。」霍連再次覆上雲今的手,同她一起疊放在那孕育著他們孩子的神聖之所。
這一回,倒是覺出不同。
前世今生,他們差點錯過,這些年也經歷了許多風雨,老實說他對子嗣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今生能同雲今結為夫婦已是大幸。
絕沒想到孩子會在此時此地到來。
掌下隔著衣裳便是如常的肌膚,但綿綿熱意就這樣層層傳遞而來,一直匯入霍連的心口。
「麼麼。」又喚了聲。
此聲染上飽滿的酸澀之感,是喟嘆也是欣慰,更是感激。
雲今抬眸時發現丈夫紅了眼眶。
「你傻了?」
她嗔笑著,卻也是紅著眼,還真就應了方才那句同悲同喜。
兩人都有些難為情,但沒有別過頭去,而是緊緊抱在一起,互相依偎著。在這座邊塞小城,對方在的地方就是家,就是歸處,而如今,他們有了承載血脈的孩子。
這種感覺太新奇,也太美好。
擁著好一會兒,雲今揪住他衣襟擦了擦自己的淚,笑了笑說:「我們真沒見過世面啊,不就是懷妊麼,不至於這般——」
「至於,怎麼不至於。」霍連打斷道,「先前我就想說,你這些年怎麼都養不胖,實是瘦了點。」
他稍稍鬆開雲今,上下看了看,又愛憐地摟住,「這孩子也不知道乖不乖,會不會鬧你。麼麼……」他擔心她的身子能否承受懷胎十月。
雲今當然也不知,但聽霍連念叨起給她補身子,連忙搡了他一下,「不行不行,不能亂來的,我聽說有的人就是孕期補得太過,胎兒過大結果難產。」
這駭得霍連一激靈,當晚就去尋了安西最好的女科大夫。
對方見幾個武人身騎高頭大馬,以為是多麼緊急的事,便急匆匆收拾藥箱要跟他們走,結果不是產婦臨產,而是剛揣上孩子,來問注意事項的。
大夫沉默片刻,將粗話咽了回去。
霍連和雲今對這胎兒的謹慎,連康祖母都看不下去,直說:「雲今又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平日裡身子好又勤快的女子,生產不會太艱難的。」
兩口子這才將緊繃的弦鬆了松。
只是晚間霍連還是怕壓到雲今,總是輕輕環抱著她。
原是玉山微隆的身材,未料經過這幾月竟漸漸豐潤起來。總這麼抱著,細小的肢體摩擦都會迸發出躁動的癢來。
霍連便繾綣而溫柔地親吻雲今的發頂、耳廓,試圖將渴念轉移消散,連著幾次下來雲今也受不住。
特別是橙紅的燭焰噼啪爆開花,火光映著帳子上的人影,耀起更加火熱的溫度來,惹人心猿意馬。
「麼麼……」
只一個眼神便明了,更別提覆在聲線上的黯啞。
雲今朝他點點頭,小心地翻過身去,背靠溫暖寬闊的懷裡。霍連一手摟著她,一手輕輕探進下裳,微分開她兩膝,緊緊貼合,再找不出比這更親密的狀態,親密到仿佛世間僅剩他們二人。
如此,外間季節輪換,而內里,是被留住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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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今難眠時,霍連也打起精神不睡,取幾冊書,念給她,也念給孩子聽。
後來小甜瓜走上武將的路子,雲今就懷疑是在腹中聽兵書聽多了的緣故。
小甜瓜出生的前三個月,雲今的阿娘陶夫人從大宛趕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高鼻深目滿頭棕紅捲髮的男人。
霍連見這人一上來就握住雲今的手,有些不悅,看在岳母面子才隱忍不發。
雲今也有些情怯,移目問阿娘:「這位是?」
「雲今,我是你的阿耶,當然你也可以叫我伯迪斯。」外邦男子用一種怪怪的口音自我介紹了一番。
霍連同雲今齊齊怔在原地。
原因無它,這個男人也太年輕了吧!一問才知,竟和霍連同年出生的!
陶夫人見女兒女婿吃驚不已的模樣,掩唇笑了笑,對丈夫使了個眼色。
伯迪斯會意,從行囊中掏出一份公文樣的東西,將霍連叫到一邊。
雲今好奇地望了眼,陶夫人摟著她坐下,「不用擔心,伯迪斯還能吃了你夫君不成?瞧瞧,眼神都掛到霍連身上去了。」
「阿娘……」
先前母女已相認過,陶夫人是回了趟大宛料理事宜之後才過來陪產的,但云今還是對阿娘的說話風格不太適應,這會兒已然害羞,雙頰如染胭脂。
後來雲今才知,那位年輕的後父是大宛貴族,大宛出良馬,那份公文正是與大周議馬價的。
大周對外戰爭頻繁,軍馬的要求也比一般的民用馬高很多,以往除了番邦進貢,朝廷也會以四十匹絹與大宛易馬一匹。
眼下有了這份公文,購一匹馬所需的帛絹數量便可以大大減少,省下的銀錢可以花在草料草場和養馬上,而大宛也可以從大周換得除了帛絹之外的東西,諸如茶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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