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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4:05:48 作者: 酒釀釀酒
甚至至今還沒找到可解的法子。
這樣的他,怎麼值得雲今將餘生託付?
「我回來啦。」
雲今從門口快跑了幾步,直直投入霍連的懷裡。
十分親昵地環抱著他的腰身,臉頰輕輕蹭了蹭,如撒嬌一般,嗓音軟軟的:「外面好冷,你別動,讓我取一下暖。」
霍連未及反應,下意識回抱。
雲今往上蹭了蹭,唇貼在他耳畔,「從龜茲換快馬一路過來,我不好意思和郭將軍他們說,其實我腿側都磨破皮了,很疼。」
霍連恍然,原來她說的傷口是這樣來的。
他內疚地揉了揉雲今的腦袋,都是些糙老爺們,趕路是慣以為常的,甚至還有兩天兩夜不合眼卷甲疾行的時候,哪裡會考慮到小娘子的皮膚嬌嫩。
「夫君,你給我抹藥好不好?」
霍連下意識就要拒絕。
抹個藥而已,放在過去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他現在的狀況……
雲今不由分說地將瓷瓶擩在他手裡,還仔細地拿濕帕子給他擦了擦手,「那我褪褲子了?」
瓷質手感沉甸甸的,霍連摩挲著瓶口,忽然明白妻子的意思。
她特意不將他當做弱勢的盲者。
還要他知道,此刻他也是被人需要的。
「好了,塗吧,要老實點,不能亂摸噢。」
雲今牽起霍連的手,蘸了些許藥膏,移到破皮口子的上方便鬆了手,斂目垂容,安靜地等他。
「嗯。」男人嗓音低沉。
雲今上身稍稍後仰,手臂撐在身側。
目光飄過去,看麥色的長指按在她腿肉上,微微下陷,兩色分明。
他這人,向來身先士卒,因此也落下一些傷,譬如手背上便有一道劃痕。
但怪的是,這麼瞧著非但沒有覺得礙眼,反倒是……有股熱麻竄過神經,在心尖漫起一陣輕顫。
雲今咬著唇深呼吸了一下,臉上湧起熱意,可能是抹藥位置比較特殊才會如此。
悄悄瞅丈夫一眼,還好他現在看不見。
隨後很自然地同他搭話,「陸家阿姐給的藥材我反正也不懂,就給軍醫了,他們方才已經看過一輪,說這兩天擬個新的藥方出來,到時候再給你試試。」
霍連應了聲好。
他沒有回京治療一個是沒法面對她,一個是為不打擊士氣,目盲的事只有近身之人才知曉。
再一個就是那毒物來自西域,中原大夫一籌莫展,只能寄希望於當地。
兩邊破皮的地方都塗過藥,再稍稍晾一晾。
雲今將自己收拾好,轉頭想幫霍連擦手,卻發現他已經自己拿到布巾,正慢慢擦著,放在一旁的瓷瓶也被摁上了塞子。
這心頭真是百轉千回。
轉眼便要天亮,憶起郭煥說霍連白日裡仍要處理軍務,便催他快睡。
他卻還在擔心她吃不慣大鍋菜,「明天抽空帶你出去轉轉,買點食材。」
雲今知道平日裡他都是和兵卒同飲同食,這樣單為她開小灶不好,便笑著說:
「我在路上都跟嚮導打聽過這邊的飲食了,聽說光是胡餅就有很多種吃法,就不折騰別的了。」
言罷,素手扳過他的臉,吻落在那雙眼眸上。
霍連眼睫投下的光影微動,闔眸任她親,輕聲說:「麼麼,謝謝。」
「知道啦,快睡快睡,我都困了。」
次日晨起,趁霍連穿衣的間歇,雲今仔細看了看他的身子,只因昨晚那兵卒的痛嚎實在像根刺一樣扎在她心頭。
隨後長出一口氣,還好,只有那可惡的毒箭留下的傷,沒有新添的。
甚至軍旅生活還使得他肌理線條更好看了些。
「麼麼。」
霍連的動作驟然一滯,明顯是被灼熱的目光給影響到了,遂回身看向她所在方位,「晚上再給你,我白日還有事。」
「……」雲今臉頰騰的紅了,囁嚅著:「在說什麼啊,我又不是在饞你身子。」
霍連低笑了聲,長臂一撈,將人穩穩納入懷中。
「麼麼對我一見鍾情,不是看中我的臉就是看中我的身子,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好好保重,待你檢閱。」
「霍連!!你臉皮怎麼這麼厚!」一點兒也沒有昨晚的那種脆弱感。
他恍若未聞,轉而垂首含住她的唇,輕吮了下,「檢閱好了嗎?都是你的。」
親了半晌,霍連不舍地準備起身,卻被雲今一足踩住,不消片刻天青色長袍也因此撐起。
小娘子還壞心眼地催促道:「方才我去送餐盤,瞧見郭將軍候在廊下,你最好快點過去,不要總讓人家等。」
……
早晨笑鬧一通的後果就是還沒等到晚上,雲今剛剛洗完午食的碗,就被霍連握著脖頸帶走。
第五十八章 西域行
中午吃的胡餅是雲今自己揉的面。
疏勒用的烤坑和長安的不同, 聽說雲今還撐在坑邊好奇地往裡瞅,綁上襻膊現學。頭一回烤出來的餅竟然很成功,分給兵卒吃, 都是誇她的, 而且一聽就不是恭維。
霍連既驕傲又難受,光嘗可不夠, 他要是能親眼瞧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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