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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4:05:48 作者: 酒釀釀酒
倪媽媽但笑不語,心道表姑娘可不一定願意隨您南下。
下晌容易犯困,齊氏本就不事生產日子過得悠閒,便指揮著侍女給她捶捶腿,打算午歇。
這時,外間下人來報,齊家表姑娘前來拜訪。
這下可好,三言兩語將齊氏的睏乏攪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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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坊這座宅院頗合雲今的心意,亭台雅致,院內造景簡單不浮躁,屋內陳設也按雲今的喜好布置。
再過一陣子草樹知春,百般紅紫,想必更有一番生機勃勃的景象。
霍連緩步行來,隔窗瞧見屋內一片漆黑時,心中百感交集。
曾幾何時,她總會為他留著一盞燈。有時叫人帶話給她,讓她不必等,自有奴僕隨侍左右,可每每這樣叮囑過,歸家時她仍警醒著,毫無怨言又格外體貼……
夜風輕拂,吹散心頭的躁鬱。霍連輕抬眉骨,推門而入。
雲今睡得正朦朧,唇上陡然被咬了一口,她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撞入眼帘的是閉著眼眸認真吻她的霍連。
「做什麼呀!」
一把將他推開,雲今坐起身,很是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唇角。「你怎麼在這兒?一身外衣跑到床上來髒死了……」
霍連一時無言,不知該從哪一句回起。
見雲今起身要去燃燭,霍連抬手阻了,從身後拎出一盞紙紮兔子燈。
比先前在邸店隨手做的那盞要精緻很多,小木輪用砂紙仔細打磨過,光滑得很,竹條也是用新砍的毛竹製成,頗有韌性。
點亮之後,流光溢彩。
「呀!」雲今連忙接過來。
無處安放,她左右看了看,直接下床拖著兔子燈在屋裡走了兩圈。骨碌碌的輪子碾過地氈,聲音沉悶,不如在外頭堅硬的石板路上那樣清脆,但是好歡喜!
而且,看得出是霍連自己扎的,同當年的那盞兔子燈手法如出一轍,甚至更精進些。
「不年不節的,怎麼想起弄這個?」
雲今玩夠了,將兔子燈提起來放在桌上,今晚阿福跟赤珠睡,不在這邊,不然小傢伙看見這彩燈肯定也很歡喜。
「不是要考試麼,兔子走到哪兒好運帶到哪兒,所以給你送好運來了。」霍連一邊答,一邊將人拉近前,扣著她的腰,緩緩收緊手臂,直到她完全倚在他懷裡。
雲今噢了聲,眉目間的慵懶睡意已消散了大半,因著這話,浮出點點笑意,在那一抹燭光的映照下,潤出別樣色彩,瀲灩澄澈。
但歡喜歸歡喜,並不妨礙她雙手都在推他,腦袋也別過去,結果又被霍連追著吻住。
雲今唇瓣發麻,氣息不穩道:「別親了,大晚上你過來,伯母知道嗎?」
她長髮披肩,只穿了件素色玉蘭暗紋的寢衣,薄薄的衣料滑手得很,霍連只抱了一會兒便叫她驚覺他心猿意馬了。
腰間被擰了把,他暗嘶一聲撥開她頰邊的烏髮,「睡那麼早,是白天累著了?」
聽起來怪怪的。雲今皺了皺眉,「沒啊,晚上點燈熬油不如白天早起一點。」
定定地看了她兩息,這一刻,霍連才終於感同身受,當初雲今問起空青是種什麼心情。
「麼麼。」
乍一聽這稱呼,雲今耳根噌的紅了。
「麼麼,麼麼。」霍連一邊喚一邊扣住雲今後腦,猛的低頭含住她的唇,比方才床上的輕吻多了十二萬分的攻勢,舌也強硬地抵開牙關。
「你今天是不是和陸景同見面了?」
雲今被吻得缺氧,忽然聽見這句,整個人都怔住,旋即鼓起怒意,「你怎麼知道?莫不是派人盯著我?」
竟被反咬一口。霍連也是完全沒料到,神色頓時暗下來,「你就是這樣想我的?那這處宅子你也看作我為你設下的牢籠?」
正在氣頭上,發散得更廣:「傅七他們倆呢,你是不是也將他們看作我安插在你這邊的探子,每日監督你是否與人說了話?阿福要是會講人話,肯定也被你一句話打成暗探。」
「什麼跟什麼啊。」
雲今毫不客氣地往他要緊處蹬,「你好好說話!」
重重挨了一記,霍連老實了些,埋在雲今溫暖的頸窩處,低聲:「玉娘瞧見的,你跟陸景同見面,還被她聽出來你曾嫁過人,告知了阿娘。」
雲今反應了下,「你沒有同伯母說我嫁過人?」
「沒。」
那便是有意隱瞞了?雲今的眸光冷下來,「怎麼,你覺得我嫁過人不好說出口?」
霍連叫屈,「你和我八字的一撇還沒撇完呢,上次匆匆一見阿娘甚至都不太記得你長啥樣,我就突兀地同她說你嫁過人?這不是有病麼。」
雲今靜靜看他。
這個點他不在家裡睡覺而是跑這邊來,多半是同齊氏有過爭執。
那麼不難想到齊氏的態度。
霍連被看得不自在,也怪他粗枝大葉,沒做足充分的準備就帶雲今見阿娘,甚至還被表妹擺了一道,他只想著喜歡雲今,想同雲今在一起,卻不料這一個兩個的都是阻礙,甚至雲今本人也沒有很樂意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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