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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4:05:48 作者: 酒釀釀酒
隨後他收回視線,經由齊氏的介紹,喚了聲「駱娘子」。
霍連與旁人不同,這個想法就是在這一次會面時深植在雲今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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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踏雪疾疾,霍連做好了風馳電掣趕路,連日尋人的準備,卻猝不及防在十幾里外見到一人一馬一犬。
竟沒有走遠。
心下一松,原先的怒氣陡然消散些許。
馬匹被拴在一邊,阿福一跳一跳似在撲鳥。
而雲今對著半棵枯樹手腳並用地拍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苦練晨功,他前段時間確實教了些拳腳功夫,但細看下來她只是毫無章法地在撒氣。
撒氣?她還有氣?
霍連暗罵一聲,策馬靠近。
「啪!」
馬鞭被大力摜在地上,霍連冷眸凝視,聲線更冷,「才學會幾天,就敢一個人策馬?」
雲今嚇了一跳,阿福也吃驚,在原地繞著尾巴打圈圈,汪汪叫了兩聲,跑過來對著霍連搖尾巴,琥珀般的圓眼興奮地看他。
霍連哪有心思逗狗,單手拎起阿福放到馬背上,指著它鼻子道:「等會再收拾你。」
身後卻傳來窸窸窣窣。他以為她要跑,轉身看去,卻是她打了個噴嚏,捂著鼻子不知所措的樣兒。
雲鬟霧鬢,身姿裊裊——連件斗篷都不披!
霍連只肖看一眼,火氣又冒上來,青筋鼓跳,連指骨都氣得發癢。他一邊解著自己的外袍,一邊大步上前兜頭給她罩上,咬著牙說:「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將人抱了個滿懷,鼻間還縈繞著昨天給她抹的桂花髮油。是他抹在木梳上,一下一下給她拭發,一點一點沾染上的淡淡甜香。也是他倆現在唯一共同擁有的氣味。
「我不冷,你的衣服拿走。」雲今雙手抵在胸前推著他,「我很難喘氣。」
耳邊乍起一聲冷喝:「抱緊我!」
「啊?」
「快點!」
雲今不肯,晃著腦袋要將衣裳晃下來,「為什麼要抱你,你冷就不要給我啊,我不抱。」
「冷個屁,駱雲今,你非得氣死我是不是。」霍連撥開外袍找到那張可惡的臉,緊緊抱著她親吻,將驚呼吞沒。
小娘子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結實壓在地上,嘴唇被啃得生疼,牙關也很快撬開,他執拗地單方面與她牽扯糾纏。耳畔全是他漸重的呼吸和強健的心跳。
霍連呼吸一頓,撐起身看她,面色依舊冷凝,卻是連劍眉都染上慍意,嘶啞著嗓:
「你這是要跑哪裡去?嗯?有馬才跑十幾里,看來是我教得差勁。」
「還把阿福帶走,我說過有我的一半,你帶它走問過我了嗎?」
面對氣勢洶洶的問話和吻,雲今啞口無言,半晌才小聲說:「我沒走啊。」
「你這叫沒走?那你牽什麼馬?收什麼包袱?」
霍連一拳砸在地上,濺起團團雪花。
雲今蹙眉,仰面看他,「午後就要啟程,我不能提早收包袱?而且我在櫃檯留了字條說一個時辰後回去,並沒有不告而別,只是出來透透氣。」
霍連狐疑地盯她。
依稀記起他只是問夥計雲今往哪邊走,夥計答馬廄,也不算錯。
不對,包袱呢?她房裡可收拾得乾乾淨淨,下一個房客都能直接入住了。
「又騙我,我就這麼好騙?」霍連怒極,俯身啃咬那咫尺間的唇,雲今偏過頭,他就順勢流連於頸間,野蠻發泄,要讓她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氣息。
雲今雙手掐捏住他的臉推開,手背大力擦著自己,再好的性子也被鬧出火氣,斥道:「我騙你什麼了!你怎麼隨便扣帽子!」
「包袱呢?」她的行囊里還有那麼多經冊不可能隨意丟棄。
雲今覺得莫名,「和字條一起放在櫃檯了啊。」
霍連:「……」
回頭看了眼雲今的馬,確實就是光禿禿一匹馬,她什麼也沒帶。
見他沒話說,雲今冷哼一聲,「我想一個人清靜清靜都不行嗎?」
霍連捉到漏洞:「一個人清靜你帶阿福做甚,有它在能清靜得了?」
「比你強。」
「……」
兩人對視著,表情一個比一個倔。
良久,霍連把雲今撈起來,牢牢轄制在臂肘之間,將那件外袍給她好好地穿起,扣上。
額頭相抵,微喘,呼吸間的熱意可以融化冰雪。
他低低地問:「在房間裡不夠清靜?是我何時又惹到你?為什麼不高興?跟我說說。」
明明昨晚打完葉子牌回去時她神色如常,未見不悅。怎的一早起來卻……
雲今解開外袍,要扔還給他。
霍連握住一雙柔荑,不許她再動。長指將那反覆被折騰的扣子捏住,蠻橫扣上,掖平肩線,再順手把蹀躞帶繫上,圈過她腰身的時候發覺這傻兔子實在很瘦。
正面扣好,一手把著細腰,一手將帶尾拉到背後反手扭兩下塞入主帶,尾鉈自然垂下。左右拽著調了下鬆緊,他皺眉硬聲說:「一會兒凍病了看你有沒有力氣瞎跑。」
雲今睫羽下搭,看了眼蹀躞帶。因他沒有官身,帶銙只能是銅製的,幾個小環里懸掛著亂七八糟的隨身物,短刀錢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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