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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4:05:48 作者: 酒釀釀酒
對上不滿的表情,霍連厚顏道:「吻一吻我的妻有何不妥。」
「我現在不是!」
「那是什麼?仍是你說的普通朋友?」霍連又往她臉蛋上親一口,嘗夠了滿足了他的懷抱才鬆了松,低聲說:「作為普通朋友自然不會如此,但是雲今,你總提過往,拿舊事羞我,叫我心生愧意,我總要討個利息吧?再一個,你最好明確一下我們往後的關係,究竟是普通朋友,還是重新來過的夫妻。如果是前者,我不親你,你也不許總念叨我的壞處,是朋友就應該多想想好處;如果是後者,我隨便你罵,你也任憑我親。」
雲今一噎,「你想得可真美啊。」
隨後別過頭去,怨自己太老實,把曾經對他的愛意對他的依賴悉數攤開,叫他得意成這樣,還因此拿捏住她。
霍連將她扳回來,神色認真,「雲今,我現在就很需要你,很明確的需要你這個人,而不是什麼符號和身份。一開始找了你四個月,我擔心你出事,那次你被擄,我也擔心來不及趕到你身邊,我會想你這樣柔弱,沒有我可怎麼辦。但是雲今,你每次都做得足夠好,沒有我你也過得很好,在閃閃發光,吸引我靠近你,雲今,現在是我需要你,我圍繞你。」
雲今訝異,沒想到他將她說過的話聽進去了。
霍連繼續道:「還有一事,我不想聽你用伺候一詞形容我們的房中事,若一定要用的話,也該讓我伺候你。」
「誰要你說這些!」
霍連看著她紅了大半的耳根,心口被燎得發癢。但他曉得他們兩人的臉皮全被他長了去,為不惹惱她,點到為止不多說。
那次她中了藥他幫著紓解,其實想到了過往的一次次房事。
從最開始洞房一直到四年後,照理說夫妻之間是天底下最親密的人,可以毫無障礙地將自己揭露給對方。霍連也確信前世的雲今是願意信任他的,可她在笫榻間不一樣,看起來很乖,很順從他,但實際上她要麼將臉埋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被他抱出來之後又總是閉著眼躲閃,要么小心翼翼攀著他胳膊,眼睛都紅了被問起來又不吭聲。
……壓抑著壓抑著就成了習慣。
或許,該叫雲今知道心有渴念很正常,沒必要迴避。以及,她也可以成為敦倫時主導的那個人。
當然不是現在。
現在首要任務是扭轉自己在雲今眼中糟糕的印象。
「雲今,我給你沐發怎麼樣?」
曾聽她們兩個女孩子聊天時隨口抱怨過這時節沐發很麻煩,晾乾擦乾都沒耐心。而他現在最多的便是時間,想為雲今做這些很麻煩的事。
沐發乃至沐浴,雲今都曾為他做過。他只需手一伸,連衣都不用自己褪。現在將雲今按在躺椅上,霍連一手托著她烏亮的長髮,一手攪著剛兌好的溫水,才知替人沐發實為不易。
「這個力度可以?」他回憶雲今按摩頭皮的手法,指腹儘量放輕。
雲今閉著眼,仍能感知他的笨拙,唇角顫了顫終是沒憋住笑意。旋即咳嗽一聲,正了正神色說:「洗一洗就行了別按來按去。」
霍連充耳不聞,從解髮髻到清洗再到按摩,這些流程他可是要一項一項走一遍的,待頭髮擦得半干,最好還要抹上一點髮油——都是從赤珠那兒打聽來的,應該沒錯。
但磨磨蹭蹭水會涼得很快,於是一頓兵荒馬亂之後霍連取了干布巾將雲今的長髮包起來,吸乾表面水漬。
再叫她坐著,濕發披散下來,他一部分一部分地給細細擦乾。指腹很快因泡水而發皺泛白,霍連垂眸將這氤氳的水澤打量了片刻,傾身在雲今發頂落下一個愛憐且自責的吻。
午後的邸店稍顯寧靜,偶有一樓夥計的招呼聲掠過,再就是新客踩著木樓梯吱呀吱呀的輕響,淺淡的斜陽投在格窗上,將兩人的身影拉長,靜謐美好。
晚間又下起雪,赤珠邀著雲今一起打葉子牌,選來選去,擇了霍連的屋子,因赤珠傅七的太亂,而霍連又不想將雲今的房間弄亂。
赤珠是個心大的,本就不怎麼會打,牌癮卻大,也不怕輸,叫囂著戰到天明,結果喝罰酒喝到頭昏,跌跌撞撞地被傅七架著走了。
雲今問邸店夥計借了笤帚,將果殼糕點屑清掃乾淨。
霍連倚在門口瞧她,心裡踏實,眼神柔和了幾分。見她收拾完要走,他上前按住笤帚從後把人擁住,附在那如玉的耳畔低著聲喚:「雲今。」
「雲今。」
他想她留下。
雲今拈了顆紅棗堵他的嘴。
霍連嚼了兩下,含糊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吃棗。」
「我管你愛吃什麼,撒手。」
霍連靈機一動:「那你給我上了藥再走。」
雲今納悶地回頭,「你哪裡受傷了?」
他指著自己顴骨處早癒合的小傷,「不塗藥留疤,留疤你該不喜歡我了。」
雲今:「……」
霍連拖著她的手,到行囊里翻找舒痕膏,雲今涼涼地說:「你便是全身上下完美無瑕,我該不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握著那隻軟軟的小手,感受她的溫度,心裡直發軟,哪裡管得上這些,只想多翻一會兒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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