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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4:05:48 作者: 酒釀釀酒
這下,癢意從指腹悄悄爬到骨子裡,生根,連帶著心臟開始疾跳。
「你怎麼了?」雲今見他耳根似有微紅,面上也不是很自然的樣子,視線更是與她將將相觸便移開。
這樣的霍連不太對勁。
略一思索,忙把他拽出人群,問:「莫不是屠蘇酒有問題,你喝了腹痛難忍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霍連:「……」
雲今蹙眉細忖,「應該不會啊,我也喝過,完全沒事,方才傅七赤珠都喝了,也沒見他們不舒服。」
說來也夠好笑。釀製屠蘇酒本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如同儺舞,同有賀歲避疫之用,可霍連不知發的什麼癲,見了傅七赤珠他們便問:今日可飲屠蘇?
唬得他倆以為雲今釀的屠蘇有多麼甘甜適口,爭搶著喝了一些,均道也就那樣。
當時雲今還想,霍連許是要逼迫他倆說點違心話哄她高興的,結果非但沒有,霍連還美滋滋一個人捧著酒壺走了。
這會兒見他這副德性,雲今愈加懷疑是不是自己釀的酒出大問題,把他喝壞了。
「沒有不舒服。」霍連終於動了他的尊口,「只是看你好看,一時移不開眼。」
雲今一噎,臉頰唰的紅了。
既挑明,霍連便不管什麼臉皮了,黑而深邃的眼一移不移地盯著雲今,低聲說:「挺想親你。」
「不行!」
可以預見的回答,霍連並不意外,反而泰然自若,目送雲今瞪他一眼快步走開。他提步跟上,聽見雲今在教赤珠一句俗語,仔細辨聽之後一張俊容黑了大半。
這下大步走開的人換成了他。
赤珠興奮的聲音斷斷續續從身後傳來:「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哈哈哈中原的俗語怎麼這麼有意思!!駱姐姐你再教我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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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縣的最後幾日,雲今還隨沈畫匠去了一趟當地的檀明寺,此寺建成於百年前,寺內壁畫仍顯精美絕倫,佛光耀耀。
畫中人物的形象、神態、服飾冠帶乃至毛髮鬍鬚無不細緻入微,可謂是「遠看顏色近看花」。此行除了學習瀝粉貼金的手法,還有助提高審美,博採眾長。
沈畫匠初見雲今便覺得小姑娘家的打扮太過素雅,還當她欣賞不來佛畫藝術里大紅大藍金光燦燦的畫法。這段時間接觸下來,驚覺她是個有天分的,還虛心好學,沈畫匠便愈加悉心教導,還將自己珍藏的畫冊贈予了一部分。
自古工匠仰賴師承,他們這行老話也常說三分塑七分彩,塑、彩、泥、色缺一不可,因此雲今若想成為一名優秀的塑匠,繪畫的功底也得紮實。
往長安去的途中,雲今便時常翻閱書冊、寫寫畫畫,赤珠頗具好奇心,最喜貼在雲今身邊看各種天女圖、佛傳故事。
聽雲今說,天女像菩薩像不少是由畫匠照著當地美麗的少女、婦人繪製而成的,赤珠格外心動,悄悄問雲今她是否有機會成為畫中人,不多時兩人便笑做一團。
霍連則抱臂瞧著。
他早就說讓傅七赤珠替雲今回晉陽,但云今定然不會允許此程僅有他們兩人,便將赤珠留下。赤珠既留下,傅七也賴著不走,抱著他阿兄的腿喊:「派別人去吧!」
如此,仍是四人行。
這會兒,霍連瞄了眼畫冊中的經變圖,繪的是絲路一景,他眼神示意赤珠往邊上讓讓,自己擠過去與雲今搭話,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兒:
「口誦觀音菩薩就能使盜賊放下兵器?這麼神啊,那你說各層級的牢獄裡為啥還關著人?」
雲今:「……」
赤珠和傅七對視一眼:又來了。
兩人識相地讓出空間,往邸店樓下去。
瞄著瞄著霍連倒是真看進去了,將冊子取來細觀,嘖嘖稱奇:
「他們可真敢畫啊,這人竟不止一個頭啊我數數到底有幾個……嚯,還有什麼羅剎鬼趁風浪上船行惡,陸地都滿足不了他們了?嗯?雲今,你怎麼了?」
往常他暴露一下自己的傲慢與無知,雲今就會罵他一通,或者冷哼一聲不理他,這會兒卻是抿著唇不言語,臉色還有些發白。
莫不是真氣著她了。
霍連一骨碌起身,高大的身軀蹲到雲今面前,帶起一陣風。
這幾天一行人乘馬車邊往長安走,邊當作散心閒樂,慢慢悠悠照理說不會暈車不適。他也不通醫理,瞧不明白。
「我不煩你了,你忙你的,或者休息休息。嗯?」
霍連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在雲今手背上,一同搭在她膝頭,雲今莫名覺得這一幕的霍連同阿福很像,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勉強將笑意壓下。
這人也真是很讓她頭疼,從赤珠到阿福,誰的醋他都喝。而現在他一頭霧水的樣子更是讓雲今來氣——她來癸水的日子一向准,四年多了他卻仍未記住。
「你確實很煩。」
雲今撂下此言,起身提壺燒水,另從行囊中尋出一個湯婆子。
誰知下一瞬天地倒轉身子也跟著一輕,竟是被霍連橫抱了起來。
他將她抱到床上,兩手去褪她的鞋,遇阻。
「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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