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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4:05:48 作者: 酒釀釀酒
這樣想,心裡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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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城門不遠處就是馬市,雲今心中一動,仰頭朝後面說:「你能借我些銀錢嗎?我想購一匹馬自己騎。」
霍連眉梢一動倒沒有多說什麼,帶她去選了匹溫順的。
「等我回了晉陽再把買馬錢還你,還有住邸店的費用,你放心我都記著的。」雲今見馬兒四蹄有力目光炯炯,心下愉悅了些,隨口拋下這句便踩著鐙子要上馬,略顯莽撞。
腰肢倏地一緊,是男人溫熱的手心貼上來,手臂也被他握住。
「忘了我怎麼教的?」霍連眉眼有些冷肅,抱她下來,「韁繩收緊等長。」
雲今汗顏,嘟囔著:「弓馬師父還當上癮了。」但還是聽他的,畢竟他有經驗。
「勁兒不夠韁繩可以纏繞一圈。」
「腳尖不要朝馬肚。」
「注意鞍橋位置。」
「保持平衡。」
男人一連串的指點砸下來,毫不客氣,半點溫情都無,頓時就有一種被師長督促考校的壓力,雲今鬧了個紅臉,總覺得他莫名其妙不悅,明明出門時心情還可以的。
總算坐穩了,又被抱了下來。
「再來一遍。」
雲今一噎,周圍買馬者也不時投來探詢的目光,這麼上上下下的確實不好意思,她推了他一把,「知道啦。」
最後成功上了馬,霍連又帶著她在場地上走了兩圈找了找策馬的感覺,這才肯出發。
她行在前,他在後。
盯著雲今單薄的背影,霍連琢磨她方才的話。將關係撇得這麼清,以及她還想回晉陽,看來是真不打算和他有什麼。甚至這主動要騎馬都顯得特別可疑,她不會以為能就此跑出他的視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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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打鬥兩人都受了些輕傷,霍連自己就能處理,但他糙歸他糙,還是要給雲今看看的。
瞧過外傷之後霍連提及髒藥,大夫便給雲今把脈,詳問了髒藥的外觀和發作時的情態,雲今硬著頭皮答了。
大夫捻著鬍鬚說:「冷水沐浴之法有用,卻不能治其根本,況此藥詭譎,今明兩日還會發作,且患者意識越來越清楚。」
「什麼?!」雲今驚呼,「那如何拔除藥性?」
「此藥名為三日逍,取逍遙意,亦有三日之後藥效盡消之意。」
說來也簡單,中藥者接連與人燕好三日便可紓解。大夫打量了一眼面前看似是夫妻的兩人,正欲張口,卻被霍連打斷:「可否借一步說話?」
雲今坐在一邊早把下藥之人痛罵了百十回,這麼下作!
大夫身邊的小藥童倒是溜過來向雲今私語:「這位娘子要不要看看咱們鋪子的補陽之藥?」
雲今一頭霧水。
卻聽藥童朝大夫那邊努了努下巴,道:「三日逍好解,娘子的夫君卻言他心有餘而力不足,由此郎君請師父另賜他法……哎娘子莫赧,這芸芸眾生,總有事不如意之處,吾觀那郎君偉岸高大氣度不凡,未曾想也有此難言之隱,實在叫人扼腕嘆息。」
藥童的嘴如同關不住的閘門,一句接一句讓雲今愕然無比。
……霍連竟說自己不行?
「娘子?娘子?年關讓利,這補陽之藥還要不要嘛?」
「不,不要了。」
雲今連忙擺手,方才治外傷時霍連出手闊綽,用的都是上好傷藥,怕不是被這藥童當做冤大頭了,竟纏著她推銷這些。
又是一番拉鋸。
實在受不住聒噪,也因為這話題讓人羞赧,雲今一疊聲拒絕:「他行的他行的,不用吃藥。」
恰在此時,被正名的人捏著藥方回來,將最後這句聽得一清二楚。大夫輕咳一聲,將話岔過去。霍連則略略挑眉,看了雲今一眼。
「你沒必要和人家講那些,就說我們不是夫妻,沒法紓解就行了。也不對,他是醫者,自然知曉很多辦法解那髒藥,只管問他就是了,大夫又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邁出醫館後,雲今朝霍連說。
只是她眼神飄忽不定,似是迴避對視,看起來做賊心虛,也實在像個嘴硬心軟的傻兔子。
霍連暗笑了下,晃了晃手裡的藥包,「不知三日逍是否真是藥如其名,開了些藥可以壓一壓,等會兒煎了喝下,晚上應該沒事。」
這回雲今上馬流暢許多,卻心不在焉。
她時常想,要是霍連乾脆是個徹頭徹尾的壞東西就好了,那樣她就有十足的理由忘記他、拒絕他乃至傷害他。
可他不是。
霸道蠻橫的背面是關心她,照顧她,為她著想。
嘆了口氣,雲今問:「你知道祁縣縣衙何往嗎?我想報官。」
霍連望過來,猶帶不解。
「拐我的是兩個女子,一為中年,另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他們不止綁了我一個,還有其他受害的女子,光我見到的就有三人,如今不知流落何處,如果能儘快解救就好了。」
雲今面色認真,回憶道:「還有個徐姓男子,藥丸就是他給那兩人的,他應該就是負責接觸掠買人,看那嫻熟的樣子肯定沒少做此等惡事。我記得這幾個人的長相,可以畫出來,這些能作為證據嗎?霍連,你說能把他們都抓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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