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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4:05:48 作者: 酒釀釀酒
片刻後,浴桶注滿涼水,霍連又摻了少許溫水進去。大冬天的這水溫觸之寒涼,雲今合衣坐進去後卻是能好受些。
她腦袋枕靠在浴桶邊,眼餳骨軟,微張著口緩了好一陣。
「還難受?」
雲今遲疑著點了頭,目光掃到他下唇微腫,她仿佛被刺到一般低下頭去,小聲啜泣。
「雲今,聽我說。」
霍連把布巾沾濕,一遍遍擦拭著雲今的額頭、頸窩這些散熱較快的地方。
嗓音輕卻鄭重:「一般情況下這種藥是讓你體溫升高,模糊意識的,心跳和血液流動也隨之加快,所以你不要覺得難為情,不要自厭。異性屬於外界刺激,會加劇藥力,你不碰我,多泡一會兒涼水就能好起來。等天亮城門開了我去找大夫。」
一個沒注意,雲今又咬上自己的虎口,隱有血痕。
霍連深知髒藥難忍,但不願她自傷,索性換上自己的胳膊,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如此。
可沒過多久便後悔讓她這樣做。
小娘子的唇軟軟貼著,牙齒毫不留情地咬住,舌卻不老實,在半寸半寸地細舐,很快由舐變為吮。半晌,貝齒鬆了些力道,光剩下斷斷續續的輕吮慢抿。
一人中藥,卻是兩人受折磨。霍連喉結上下輕滑,手臂上亦是青筋畢露,燥意明顯,忍得辛苦。
他拿她沒辦法的。
他慣常拿她沒辦法。
「啪嗒。」
布巾失手掉落浴桶,轉悠著下沉上浮。
腦內的那根弦也隨之錚然斷裂。
他沒法去打撈那條布巾,小娘子是合衣入桶的,衣裳被水浸透,緊貼著肌膚,光輕輕瞥一眼就能瞧見,就能瞧清。
「再堅持堅持。」
這一聲又低又啞,也不知道是給她聽,還是說給他自己。
天知道他多想不管不顧將人按在榻上任意施為。不,甚至不用他主動,只需要半推半就的配合就行,事後再佯作無辜,賴著她要她負責,所有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可是中了藥的雲今如同一個誤入骯髒塵世的天外之人,欺負她就好似在犯罪一樣。
煎熬了良久,霍連認命地吐出一口濁氣,她中藥已經夠慘的了,他不能再雪上加霜。可不就是說欠她一條命麼,上回還了十之一二,這回便也算扣除十之一二。
如此說服自己,才能繼續與自己的欲望抗爭。
雲今舌尖嘗到一絲血腥味,迷惘又茫然地抬頭。
隔著眸中水霧望去,男子硬朗的臉龐隱隱綽綽,輪廓和氣味都屬於記憶深處最為親近之人。她伸手摸索,輕問:「你受傷了嗎?」
濕漉漉的手指在面部遊走,從鼻樑撫到眼尾,神台不甚清明的小娘子只知有血味,卻忘了這是她咬出來的。
「夫君……」
雲今調轉方向,半跪在浴桶中,去探那男子的臉,水珠一顆顆從指骨滾落,「夫君,你受傷了嗎……」
男子卻如避蛇蠍一樣,不斷往後退,直至站起了身。
「駱雲今你非要氣我是不是!」
爆喝裡帶著氣憤和不甘,混雜著不是很想承認的委屈——合著他在這兒勞心勞力地照料,不捨得動她一根手指,她卻心心念念想著陸顯庭!
「都和離了你還想著他,睜開眼看看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雲今從頭到腳都滾燙滾燙,秀逸的臉上浮著春情,也透著疑問。
她的眼眸實在懵懂又無辜,霍連暗罵了一句,緊接著想起方才——該不會是將他當做陸顯庭才吻的吧!!
是了是了,要是雲今清醒著怎麼會與他交吻……
客房的地板隆隆作響,心情完全無法平復。
氣得想砍人,頭一個砍陸顯庭,再砍製藥販藥的狗殺才!統統砍了才好!
掃到雲今怯怯的模樣,霍連胸口起伏暫緩,居高臨下瞧她,冷斥道:「我實在不知那陸顯庭有哪裡出眾,值得你如此惦念。我就問要是遇上方才那情形,他能帶你出險嗎?!呵,他估計都聽不懂增長天王是什麼,你瞧,連半點默契都無。」
雲今仍怔怔的,稍顯稚拙。
霍連卻很是起興,自顧自說:「你看看,你也講不出來他有何優勝之處吧,傻兔子。」
「為什麼罵我……」
雲今秀眉皺成一團。
霍連頭皮一麻,也皺眉,「沒罵你,我這不是罵陸顯庭麼。」
「你罵我傻。」
「……」霍連輕咳一聲,蹲下認命道:「你聽錯了,我說我傻,我最傻。」
驟然響起幾聲短促叩門,雲今瑟縮了一下將自己埋在水裡,霍連見她險要溺死,連忙提著後衣領給人拽起來些,軟下聲來安慰:「是店裡夥計,你乖乖的不要亂動。」
適才塞給夥計一袋銀錢,現在恰好送來他要的東西。
「自己擦乾自己換衣。」
霍連將乾淨衣裳放在浴桶邊,背過身去。
隨後扶著雲今餵藥,水實在太涼她身子溫度降了些,若不喝點應急的傷風藥很有可能明天就病倒了。
一切忙完,看著她鑽到被子裡臉蛋兒朝里睡了,霍連才鬆了口氣,手枕在腦後躺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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