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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3:36:21 作者: 鯨哲
    「寧妄沉呢?」瀾嶼問。

    璃魎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他的問題,將靈石拋起來又接住:「被魔族的人帶走了。」

    「嗯。」接著紀瀾嶼目送了璃魎的離開。

    還真是,目的明確,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也好,動機純粹,還很有能力。

    紀瀾嶼有點頭疼,千般萬般阻止魔族和寧妄沉之間的那條線,可還是沒能成功。

    寧妄沉被擄走了,以紀瀾嶼所察覺的寧妄沉的狀態,他不一定能自己闖出來。

    所以他得去救寧妄沉。

    就算是為了沒有一個人認真地聽自己說話,他也要去救寧妄沉。

    紀瀾嶼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還好,璃魎的醫術確實不錯。所有因為遭受反噬受的傷被治好了八成。

    養好自己的身子,問題就不大了。

    不過跟以前比起來,現在這種身體狀況算是很好的了。

    紀瀾嶼在酒莊找到了璃魎,告訴他自己要去魔主殿救寧妄沉。

    本以為他會提出解除生死約的事情,未曾想璃魎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必與我知會,我們連朋友都不是,我只是個貪圖你酒錢的酒鬼,僅此而已。」

    既然璃魎說了,紀瀾嶼便也放下了心理負擔,踏上了去往魔城的道路。

    再一次踏上去魔城的路,紀瀾嶼的心情卻大有不同。

    上一次,他是為了打探有關於寧妄沉在魔族裡的消息,其實探不探得到都無所謂,他盲目自信地以為,自己可以隔絕魔城與寧妄沉的關係。

    即便後來發現魔主早就盯上了寧妄沉。

    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無所謂」,而是,他一定一定,要讓寧妄沉平安。

    -

    魔城依舊熱鬧,而且風平浪靜,與先前並無不同。

    紀瀾嶼悄悄的,走到魔主殿結界處,熟練地從懷裡掏出一把芝麻,還沒來得及撒出去,結界自己就開了。

    第三十七章 :漣漪

    紀瀾嶼輕車熟路地摸到魔主殿附近,卻未探查到寧妄沉的氣息,這個感知讓他很煩躁。

    「閣下三番兩次擅闖魔主殿,上次是想燒了我的荊棘林,這次又為何。」許無相說完,開了摺扇,晃了晃。

    摺扇掀起的風裡有味道。

    但紀瀾嶼只是頭暈了一瞬間,就恢復了清醒。

    許無相見狀,看了看手裡的摺扇又看了看紀瀾嶼,奇怪了,他去無霞谷找的迷幻草怎麼失效了。

    紀瀾嶼立刻調動周身鬼氣,朝許無相攻去,鬼氣纏上許無相的脖子,一點點收緊。

    眼見許無相的臉色變紅再變得青綠,紀瀾嶼問他:「寧妄沉在哪。」

    許無相只是搖頭,紀瀾嶼見狀,將縛在他脖子上的鬼氣收的更緊:「你只需要給我指個方向,我就放了你。」

    許無相還是搖頭,場面頓時陷入僵局。

    直到魔主殿的大門發出聲音,許無相用扇子敲了敲纏繞的鬼氣,鬼氣頃刻消散,許無相的臉色也迅速恢復正常,他朝紀瀾嶼拂袖,將紀瀾嶼隱匿起來。

    紀瀾嶼愣了愣,沒動作。

    魔主殿大門打開,魔主從內向許無相走了出來。

    許無相朝他作揖,魔主勾了勾嘴角:「外子已死,從今往後在魔城,不許再提他,魔城外……格殺勿論。」

    魔主要的,是將嶼安的存在徹底抹除。

    「我都已安排好了。」許無相跟隨魔主左右這麼久,自然知道他想幹什麼。

    魔主卻看了許無相一眼:「你倒是了解我。」

    語氣不冷不熱。

    紀瀾嶼站在一旁,儘量降低他的存在感,然而看見那張與嶼安九分像的臉時候,瞳孔緊縮。

    嶼安……

    目送魔主離開後,許無相撤了紀瀾嶼的隱匿咒。

    雖說紀瀾嶼不知道許無相在打什麼算盤,但他總歸幫了自己,而且……他好像很強。

    那他之前的行為,就很像耍猴。

    許無相看著他,道:「寧妄沉在魔族地牢,我本來想把你迷暈了直接帶過去的,去見他。」

    「為什麼?不能直接過去嗎。」紀瀾嶼問。

    「魔主下的禁制,帶進去的人必須暈著,不然界獸不給開。」

    「你們魔族的結界真好玩,外面那個撒把芝麻……」紀瀾嶼話還沒說完,變被許無相止住了話頭。

    許無相突然皺眉,道:「我給界獸每月花數以萬計的靈石保養他的毛髮,就被你一把芝麻毀成那樣,等有空了,還我靈石。」

    「……」紀瀾嶼兩眼一閉,裝暈,然後狀似說夢話,「快快快,帶我去找寧妄沉。」

    許無相頓了頓,粗暴地將紀瀾嶼扛上肩,朝地牢走去。

    大哥你慢點!

    飯要被顛出來了!

    紀瀾嶼不知道地牢還有多遠,於是很盡責地裝暈。

    終於,在紀瀾嶼內心吶喊了半刻鐘後,許無相停了下來。

    將紀瀾嶼放在地上,準備接受界獸的查看。

    破界獸!撓痒痒!他撓痒痒!

    紀瀾嶼很難受,誰家好人撓痒痒啊!救命!

    在紀瀾嶼繃不住的前夕,界獸終於住了手,打開了界門。

    許無相又扛起了紀瀾嶼,往地牢中走。

    地牢陰暗潮濕,腐肉混雜著的血腥味讓紀瀾嶼胃裡一陣翻湧。

    「我可——以清醒——了嗎?」紀瀾嶼被熏的,加上被顛的,差點一口吐在許無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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