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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明珠把雙胞胎帶過來，坐在傭人搬過來的特製的椅子，拾玉成讓她去吩咐廚房做一些小孩子吃的早餐，就不再說話了。

    想到以前在報紙上看到的，多喝牛奶對小孩的身體好，又讓人去準備了兩杯熱牛奶。

    牛奶比早餐還上得快一些，看著那兩杯濃白的牛奶，拾玉成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猛地一變。到底是忍著噁心，伸手碰了碰杯子，溫的，不是很燙，不會燙到小孩嬌嫩的口腔才點頭，讓人端給哥哥和妹妹。

    妹妹看了眼牛奶，就眨著眼睛看向哥哥，哥哥扭頭看著他。

    拾玉成捂著嘴巴，好半天才把那股噁心忍下去，看著他們這小心翼翼地態度，心裡不知什麼滋味。

    看著哥哥盯著自己，拾玉成點點頭，哥哥輕輕說了一聲「謝謝母親」，轉頭先把妹妹的牛奶伺候著喝完了，才喝自己眼前的牛奶。

    喝了一半，見妹妹明明打著飽嗝，還盯著自己手裡的牛奶，皺著眉毛看了看手裡的牛奶，最後還是送到了妹妹手裡。

    拾玉成看著哥哥不舍的樣子有些好笑，把牛奶拿回去放在哥哥手裡，輕輕摸了摸妹妹的臉：「你自己先喝，讓人再給妹妹拿一杯就可以了。」

    哥哥點點頭，等到明珠再端了一杯牛奶上來給妹妹，才一口一口地喝著自己杯子裡剩下的牛奶。

    「喝完牛奶再吃點早飯，我有點事，等會再過來。」

    說完，拾玉成捂著嘴巴，腳步有些凌亂地往外面跑了出去。

    扶著柱子，拾玉成不僅把早上吃的那點粥水吐了個乾淨，差點把胃都吐了出來。直到胃裡什麼都沒有，只剩下胃液了，還止不住的噁心。

    吐完了，撐著有些發軟的身子去洗了把臉，看著洗漱架上的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忍不住苦笑。

    看了一會，又垂下眼瞼，拾玉成知道自己這樣的情緒不對，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再噁心也過了。

    可是，今天看見那兩杯牛奶，那純白的液體，幾乎是生理反應的反胃。

    狠狠地往臉上潑了把冷水，拾玉成直接就走了出去，任由那水滴滴在衣服上。

    再回到大堂里，雙胞胎已經把牛奶喝完了，正在喝粥，安安靜靜，看著很是乖巧。

    哥哥見到他進來，停下了勺子，妹妹看到哥哥不吃了，也放下了勺子，扭著頭看著他。

    「夠嗎？」

    破天荒的，拾玉成開口開口問了一句，見哥哥點頭，拾玉成也不多說什麼，讓他們繼續吃，自己則是坐在一旁，又把報紙看了一遍。

    突然一聲脆響，哥哥「騰」地從自己的椅子上跳了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到妹妹那邊，一臉著急。

    拾玉成放下報紙，看著妹妹一張臉都皺了起來，眼淚直流，張著嘴巴，一聲不吭。

    猶豫了一下，拾玉成還是讓人去請醫生，站起身走過去，輕輕地把妹妹抱起來，有些僵硬地拍著妹妹的背。

    「怎麼了？」

    「妹妹心口疼。」哥哥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見拾玉成沒反對，猶豫了半天，才伸手拽住他的衣裳。

    拾玉成看了他一樣，沒說話，放慢了腳步，走出大堂的時候，喬千蓮正好帶著醫藥箱滿頭大汗地跑過來。

    第82章 彆扭

    把人交給喬千蓮，拾玉成就和哥哥在門口等著了，坐在台階上，看著哥哥嚴肅的臉，心裡有些好笑，到底是個小孩子。

    「妹妹心口疼多久了？」

    「很久、」

    拾玉成聽了，伸手抓住他的小手，把那握緊的小拳頭掰開，揉了揉被短短的指甲刺紅了的手心。

    「母親……」哥哥有些彆扭地看著拾玉成略顯柔和的表情，耳根子悄悄染紅。

    「疼嗎？」

    「不疼。」

    聽到回答，拾玉成多看了他一眼，也沒再問，手指捏著那軟乎乎的小手，有些出神。

    拾玉成想著母親剛生下拾玉羨的時候，他躲在遠遠的地方，看見還在襁褓里的弟弟，很難看，一點都不可愛。

    但是繼父喜歡，臉上笑的眼睛都要找不到了，露出泛黃的牙齒，喜愛的不得了。

    後來拾玉羨長大了，也是這麼大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軟乎乎的，像下鄉去賣的白面饅頭。

    那會拾玉成很想抱一下拾玉羨，但是母親不給，還打他。等拾玉羨再大一些，就開始搶走母親那點微薄的關愛，拾玉成有時候也偷偷的哭，因為柴房裡有蟲子，冬冷夏熱的，很難受。

    可是母親不管，他也不敢問，直到有一年拾玉羨和別人去玩，掉進水裡。被人打撈上來的時候，就剩下那麼一口氣，送到醫院去，醫生說要很多錢。

    繼父一聽，就出去找人借，只是那個時候正是最窮的時候，官家那邊要賠其他國家無數的錢財，誰家都沒有幾個字的錢，那裡借得出來。

    最後母親就決定把他賣了，得到地錢都給拾玉羨治病了，不一定夠，到底沒差多少了。

    「你哭了。」

    哥哥用另一隻手輕輕擦掉拾玉成臉上的眼淚，見拾玉成回過神看著他，臉上一紅，有些窘迫地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手帕，小心地把那些眼淚擦乾淨。

    拾玉成愣了一下，在哥哥地頭上揉了揉，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到喬千蓮出來了。

    「喬醫生，怎麼樣了？」牽著哥哥的手走近了，拾玉成才看到喬千蓮額頭上全都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