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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3:31:35 作者: 十里長堤
若宴秋不現在這般溫熱長情的人,是傳聞中那般陰鷙的,林晚晴現在的日子還能如這般好嗎。
她如此單薄,受不起任何一個命運的風波。
愛情的不順,和家庭的厭惡,都會把她推入精神的深淵中。
林晚晴擦去眼角懸掛的淚水,嘆氣地把鄭雲柏的手帕放在貼身口袋裡。
算了,算了。
林晚晴擦去淚水,心想算了。
至少她得到了一直想要的家庭。
以前受過的委屈就算了吧,她擦乾淨了淚水,把已經花了的眼妝重新補好。
……
門外,鄭雲柏沉默地站在角落裡。
宴秋站在他身後,「放心。」
鄭雲柏雙唇乾澀,「晚晴會怪我。」
宴秋道:「人總是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
鄭雲柏苦笑。
半個小時候,宴秋敲響門進去。
「甜甜,婚禮快開始了。」
林晚晴坐在落地鏡前,精緻如初,「秋秋。」
她張開雙臂,要了一個穩穩噹噹的擁抱。
少女身上是梔子花香味,裡面混合了一點藍鈴花,固定頭紗的裝飾是一隻展翅欲飛的藍閃蝶。
林晚晴用力把她抱住,「秋秋,別擔心我,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林家人死死地死傷的傷,帶給林晚晴是傷痕則沒那麼容易消退。
會伴隨著她行走過大半生,不過傷痕不會變得疼痛,只會在觸及時變得麻癢。
宴秋親吻她的新娘子,「嗯,我們家甜甜最厲害了。」
林晚晴臉一紅,「教授……啊不,我的爸爸呢。」
宴秋:「他在外面,我相信他會是一個好父親。」
林晚晴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用力親吻宴秋的雙唇——
整個婚禮過程,都有媒體記錄下一切,賓客都兩個人認識的人,來的不多。
兩個人當天晚上需要去樟城再次準備一場。
按照老街區傳統的方式去結婚,擺流水席。
在像父母敬茶的環節,鄭雲柏和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在對方身上都看到緊張。
老爺子小聲說,「你手別抖。」
鄭雲柏苦笑,「你腿也別抖。」
兩人:「……」
醫生在不遠處看著,心想這抖動幅度很嚇人啊。
老爺子和鄭雲柏雙手遞給她們沉甸甸的紅包。
「爸爸,爺爺。」
兩個人不再年輕的男人頓時哭了。
林晚晴的嫁妝很多,比兩人想像中的要多很多,她頭一回發現父親從前說在F國過得不錯,是謙虛了。
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對拜。
兩個姑娘互相俯首跪拜,林晚晴眼圈不自覺又紅了。
忙碌一天後,兩人在布置好的新房裡頗有點手足無措。
林晚晴看著滿床的花生桂圓,和床頭紅紅的喜字,心裡異樣地歡喜。
「我們下一步要做的是……」宴秋看財務簡報似的看流程表。
林晚晴把頭上的蓋頭掀開——
宴秋:「!」
宴秋把她的蓋頭按回去,「你坐好,我該掀蓋頭了。」
林晚晴由著她,「我們都老夫老妻了。」
「不行,儀式感要有的。」
林晚晴掰開花生扔在嘴裡。
宴秋面對披著紅蓋頭的林晚晴手掌心裡出汗,「甜甜我緊張。」
一向殺伐果斷叫人害怕的宴秋,語氣很無助,「我手在抖。」
林晚晴:「你腿沒有抖就行。」
宴秋:「腿也在抖。」
林晚晴:「……那我把蓋頭放在你頭上,我手不抖。」
宴秋自然是不許的,她拿起金秤勾起紅蓋頭的一角。
兔子小姐羞赧的面容在昏暗的燈光下愈加純情可人。
宴秋莞爾,她內心充斥著巨大的滿足。
「好漂亮的良家子,從今天開始是我的了。」
小新娘子被撲倒在喜床上,身上帶著酒味的宴秋調笑道:
「小丫頭羞得都不會說話了。」
林晚晴心想你的戲很足啊。
她羞羞答答道:「因為妾身在婚禮前,早就和別人好過,並非羞得不說話,是不想理你。」
宴秋的笑容一頓,拿起床上的白綢布,「和別人好過?我不信,我家夫人必有落紅。」
林晚晴身體力行表示真的沒有落紅。
兩人喘息連連,宴秋忍住不笑,「你……你竟然不是處子!」
林晚晴被她弄得難受,把身上累贅的衣裳解開,「我早就說了,心早就給了別人,身子自然也給了她。」
宴秋把惡人的笑容表現得淋漓盡致,把她雙手固定在頭頂,
「夫人且來試試,是我厲害,還是你的心上人厲害。」
林晚晴:「……」
最後可憐的良家子不得不承認是宴秋比秋秋厲害,被逼迫接受不是處子的懲罰。
次日。
宴秋從後面抱住新婚妻子,「甜甜。」
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沒有沾上落紅的白綢布掛在床頭,昭示著昨晚的荒唐。
林晚晴迷糊睜開眼,「秋秋早,啊不對,你不是秋秋。」
宴秋:「我給你盛碗粥來。」